只要他们同意,婚后,他会带着林澜在外居住,不会到他们面前碍眼。
“好了。”郑泰安看不下去了,出来结束了母子俩的没完没了的互相道歉,“母子俩哪有隔夜仇,这事就到此翻篇吧。”
而后他锐利的目光盯着郑钧,警告道:“郑钧,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是不要拿你妈做筏子,利用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郑钧双手撑在床头,垂下的头看不清他的面色,只听到他闷声道:“我知道,你放心。”
郑泰安审视的视线这才收回,冷哼一声:“知道就好,不要再有下次了。”
一听这事,他就觉得不对劲。
郑钧是他亲手教出的孩子,他是什么脾气秉性,他最清楚不过。
眼下他是被男女之情冲昏了头脑,但是不至于发泄到他母亲头上。
就算他有什么不满,更多的是会憋在心里,从不会轻易说出口。
甚至是不会以情绪发泄来释放自己,哪怕是在身体状况不佳、心理脆弱的时候。
郑钧根本做不出来。
可今日如此反常,定是有什么目的。
估计又是为了刚才那个女人。
他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无论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有能力帮他的人……
郑泰安看透一切的眼神瞥向郑媗。
郑媗正悠闲地撑着下巴,噙着抹趣味十足的笑容静看郑钧的倾情演出。
谁料,看着看着突然接收到了郑泰安充满智慧的审视眼神,那一眼,意味不明。
糟糕!暴露了!
郑媗略显不自在地收回笑容,掩饰性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努力故作平静。
她就知道,瞒不过老奸巨猾的郑泰安。
秦蓉智商也就比普通人高出那么一点,又被郑泰安娇养保护了这么多年,哪里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但郑泰安就不一样了,他不仅精通人情世故,还见微知著。
最重要的是,郑钧是他一手养大的。
只要郑钧动动念头,郑泰安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能做出来什么。
更何况,这么粗糙的演技,本来就只是为了支开秦蓉。
谁让秦蓉死守着不肯离开。
郑钧才出此下策。
事实就是,果然是下策。
郑媗装作乖巧,不自觉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虽然僵硬,别说,还挺好看。
或许是被神似妻子的女儿如此罕见的微笑触动,郑泰安眼神缓和下来,绷紧的唇角渐渐放松。
罢了,就放纵他们这一次吧。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纪遇深扭扭捏捏地走了进来,神色不自在地像个即将要出嫁的大姑娘一样。
他一出现,瞬间感觉这清冷素净的病房都亮堂了起来,添上了几分艳色。
郑家四口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神态不一,各有各的精彩。
斑斓多彩的花色衬衫,死亡芭比粉的西装西裤,比夜店里的男公关还要骚包。
简直是不堪入目!
如此辣眼睛的衣服穿在禁欲清冷、沉稳内敛的纪遇深身上,配上那张黑沉的脸色,浓重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他们只感觉到了一万点暴击,甚至三观和审美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郑泰安瞳孔微缩,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错愕。
秦蓉惊诧地用手捂住张开的嘴巴,然而眸中却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艳。
脖子快扭成一百八十度的郑钧直接倒在床上,不忍直视地闭上了双眼。
只有郑媗,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
纪遇深穿上这一身她特地选的衣服,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哈哈!”
郑媗已经够收敛的了,可是在一片寂静之中却是格外突兀。
纪遇深倒是心理素质强大,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一副浑然不觉自己形象大损的模样。
当然,如果通红的耳根没有出卖他的话,确实极具欺骗性。
郑泰安却是忍不住了,他难以忍受地避开那辣眼睛的花孔雀纪,忍无可忍的看向了始作俑者:“郑媗,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是让她去买衣服,不是让她去买快乐和恶趣味的。
看看,把一个大好的青年才俊给打扮成了什么模样!
简直是……
比那些卖身的男公关还不如!
郑媗可不管这么多,她好不容易看到纪遇深的社死现场,先让她开心够再说。
真是回到帝都后,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事了。
这么开怀大笑,真是让她将最近所有因不快和烦恼而产生的郁结都一一散去。
不去想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