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州忙碌一天,回家路上还在处理一些事情,一身杀伐气场,萦绕不散。
但等到车子拐进红砖别墅所在的那条街,看见那棵被院角圈住的老树,一身的冷硬竟就迅速地、神奇地软化下来。
向箖站在门口,透过纱帘看到车子开进来。
院门两侧,有颜色橘黄的老式照明灯,灯光静立着在车顶上刷了一遍,那车子就缓缓拐向右侧。
红姨:“向小姐,是先生回来了!”
打开纱帘,向箖就抬脚走出去。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时间还没有太晚。
头顶上的夜色并不浓重,像是一滴墨淡染进月光。
时云州说不用等他吃饭,所以向箖自己已经吃过了。
这老别墅的院子不算很大,向箖在红姨的陪伴下走出去,走出大半程,站在那里,时云州带着王特走过来。
时云州笑着道:“特意来接我?”
红姨也笑着道:“太太一直站在门里等着您呐。”
这里的佣人都是向箖面前叫“向小姐”,却在时云州面前称她为“太太”。
连红姨也是这样。
向箖听见后一次两次没纠正,他们已经迅速发展为当着她的面也这么叫了。
身后影影绰绰,一栋灯火通明,向箖正穿着一条颜色淡雅款式简单的裙子,头发收束得随意,稍有凌乱感,一张脸白白净净,一点脂粉气都不沾。
正是一副闲适温馨的景象。
连王特都不自觉跟着笑了下。
但只有向箖没笑。
她走到时云州跟前,时云州就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而向箖却扯住时云州的领带,像在试领带结实程度般拽拽。
她抬起眼睛,这行为着实让时云州有些愣住了。
王特和红姨两个也一下没反应过来眼睛应该怎么摆。
向箖看向王特:“你别看。”
王特一眨眼,但他反应迅速,立刻就背过身去。
而向箖抓着时云州的领带,就像在牵什么东西似的,拽着他向房子走去。
哎呀......
红姨笑着一捂嘴,也是没好意思往后看。
时云州被向箖牵着走出去三四米,目光却一直在向箖身上。
向箖拽着领带,突然感觉到身后的人不走了,刚一回头看,就被时云州横身托抱起来。
向箖:“哎!”
时云州的目光跟烧着暗火似的,把向箖的眼睛焚烫了一遭,就抱着她大步向前走去。
向箖低声:“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来到门口,两位佣人特有眼力见的帮忙掀开纱帘。
人在跟前,她便只搂住时云州的脖子,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把她抱到里面去了。
直接被抱进了卧室,被放在了床上。
向箖:“不能碰。”
时云州:“知道不能碰,你撩我干什么?”
向箖:“......我那叫......”
她那叫撩他?
有那种嫌疑。
向箖又抓住了时云州的领带,而时云州一低头,把已经松了的领带扯开,从脖子上摘下。
向箖看形势不妙,立刻想要躲开。
但时云州就像预判了她的行为,她一翻身,被他的一条手臂挡着。
时云州:“那是生气了?说,有什么居心。”
向箖翻身回来:“能有什么居心?”
她抬起手,一只手抵在时云州胸口,看看他的眼睛,目光下移,然后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
向箖:“不是说我撩你吗?”
一颗,两颗......
向箖一双眼睛挑衅的,冷冰冰的。
微凉的指尖却不时轻轻触碰在时云州结实紧绷的皮肤上。
皮肤温烫,那指尖如电流般激得他身体发麻。
时云州哪里见识过这番场面,承受过这般待遇?
两只手渐渐往下,触碰到绷紧的小腹。
向箖的动作也倏然停了。
她也突然不知道她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好像就是习惯了要跟时云州对着干。
时云州的胸膛闷沉地起伏,喉结缓动,却捉住向箖的手道:“怎么不继续了?”
声音涩而发紧,仿佛室外无尽的黑暗正缓缓流淌进屋里来。
向箖原来想的什么,全被他给搅乱了。
她转开视线,却把雪白的脖颈和粉扑扑玲珑精致的耳朵留给了时云州。
向箖:“你先给我下去!”
实际上时云州只是虚罩着她,并没有压着她。
而这句话被无视掉了。
向箖转回视线,索性有恃无恐地把时云州最后一粒衬衣扣子也解了。
手指勾进腰带:“你跟我说说,时云晟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每次问你都是无所谓,不处理,我不相信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
时云州却是垂目看向勾在他裤腰上的手。
时云州:“当然不打算这就么算了。”
他又去抓向箖那只挑衅他的手,握在掌中,包裹着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时云州:“这是在刑讯逼供吗?”
向箖:“你觉得你需要刑讯逼供才会说的话,那就是。”
说着这话她抬起腿弯,直接感触到过分而迫切的威胁。
时云州甚至轻微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真是舍得下手,竟然对我用这种酷刑。”
向箖:“招吗?”
向箖把时云州架在火上烤,眼神却还是凉飕飕的。
向箖:“你还是信不过我。至少对于时云晟,我是恨不得亲手收拾他。连愿意帮你生孩子的人都信不过,你配我给你好脸色吗?”
时云州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抱起向箖翻过身去,让向箖趴伏在他身上,一只手托在向箖颈后。
时云州:“前段时间,我逼家里的那个时云晟去做亲子鉴定。他们偷偷运作,更换了血液样本。”
向箖:“......什么意思?家里的那个是假的?”
时云州:“时云晟在外面躲了那么多年,根本不敢轻易露面。安排一个跟他身高相近,声音相似的人,先替他探探路,他自己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其实向箖并没有感觉很惊讶。
她当初也想到了有这种可能。
向箖:“那你打算怎么办?真正的时云晟在哪?”
她专心于她的疑问,没有去留意时云州一直狂乱的心跳和濒临忍耐极限的身体。
时云州摁下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又把向箖翻身覆在身下,身体绷得像一把拉满的弓。
但想要疯狂占有和摧毁的狠意,终于还是只能在极尽克制中狼狈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