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向箖一直有些奇怪,为什么时云州就那么纵容时云晟回去了?好像什么都没打算做的样子?
原来他的目标不只是时云晟,他没有直接针对时云晟,而是直接剑指时钧。
向箖不知道时云州在过去的经营中,扶植多少他自己的势力。
毕竟他还很年轻。
而时钧已经掌管时运许多年,时运是从时老太爷手上直接交到他手上,几十年经营,很难说已经形成了多么庞大复杂的利益网系。
这个事,用不太恰当的例子来说,就像是古代太子想把皇帝踢下龙椅自己坐一样。
时运是董事会制度企业,董事们会从他们自身的利益和集团利益出发,选取更需要的掌权人。
但是能坐在那些位子上的,大多应该是时钧时代或比时钧更年长的人。
多年间相互建立的信任是一方面,相互间私下的交情也是一方面。
就算这些因素都不考虑,在没有重大过错的情况下,想要把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掀下马,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从这篇报道中列举的弹劾理由来看,时钧是有过错,但应该称不上是有重大过错。
向箖只是觉得,时云州这样做,好像是有点急迫冒进了。
万一他这一次不能成功把时钧掀下马,那么接下来,就会是时钧联合别人一起对付他了。
就算他真的很有才能,时钧也很难再有将时运交于他手上的心胸。
何况时钧还有一个更加偏爱的时云晟。
向箖打开了国内的网站,搜索相关信息,竟然什么都没有。
只推荐了很多跟时运有关的经济资讯,以及跟时云州有关的各种八卦传闻。
向箖又打开其他网站,也是一样。
只有几篇疑似相关信息,比如带有“时运集团的继承者们”这样标题的文章,点开以后,看时间已经是两年前的了。
向箖又重新在外国网站中搜索,虽有报导,但大同小异,也数量不多。
这是消息封锁了?
向箖打开网页版微博,搜索到时云州的账号,最新一条微博竟然是他亲手插在花瓶里的那束玫瑰花。
又去翻了商曼婷的,商曼婷最近的商业活动很多,基本上都是“营业”微博。
又翻了何蕙的,何蕙已经很久没更新过了。
又去看了《早春》剧组的运营号,与吉辰有关的几个官方号......
一切如常。
向箖想到时云州说向海正在忙他自己的事情,又通过查找关键字找到了尤若的账号。
尤若最新的动态是几天前分享了几张允浩涂鸦的画作。
向箖想给她留言,但可能是因为更换了登录设备,需要手机号码验证。
在搜索框中输入了“向海”两个字,弹出的消息让她愣了愣。
“袁姓男尸”,“向海被带走配合调查”等文字扎进她的眼球。
消息也并不多,只有几个网友在差不多的时间发了相似文案的东西,总共没有几条评论,也不知道信息来源是什么。
向箖放下电脑,起身,走到窗边,对守在窗外的人说:“我要见王特。”
之所以找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还知道给回句话,而守在门口的那个,始终只有一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很快王特来到窗边。
王特:“向小姐怎么了?”
向箖:“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姓袁的死了,向海被带走调查。哪个姓袁的死了?袁涛?”
王特:“是袁山羊的一个堂弟。”
向箖:“他堂弟?跟向海有什么关系?”
向箖知道向海跟袁涛有仇,可是袁涛的堂弟死了,跟向海有什么关系?向海为什么要对他堂弟下手?
王特:“向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的确,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
向箖跟向海的关系更亲近,她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但实际上,对于向海的另一面,向箖几乎全都不了解。
而王特,他身为时云州的私人助理兼保镖,一定对蓝城的很多隐秘包括是非恩怨了解得非常清楚。
向箖:“时云州呢?有篇新闻稿说,他发起了对时董事长的弹劾。”
王特却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才说:“您现在关心这些,没什么用。”
向箖:“是真的吗?你认为他的胜算有多大?”
王特:“向小姐,其实州哥离开之前,跟我说了几句话。”
向箖:“什么话?”
王特却没回答,而是说:“您也别怪州哥。他现在怎么安排你,都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得我们自己人,亲自看着。”
向箖看着他,却没对这话做什么回应。
王特:“州哥说,如果你问起他的话。让跟您说一声,再等等他。”
说完这话,王特又舔着牙根,往远处看了一眼。
然后转过身去,走了。
向箖又在窗边站了片刻,然后也转回身来,走开了。
接下来向箖又找了其他事情来打发时间。
她又重新看起她曾经的舞台画稿和编舞笔记来。
现在再看这些东西,也会感慨当时的灵感和巧思,也会对一些东西感觉不满,生出一些新的修改思路。
于是她很多时间都待在阁楼上修改这些稿子。
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想法的话,也会找出她收集的材料,做一些缝纫和手工方面的活。
她本来很喜欢阁楼窗口的明亮和风景,却被任京镶上木条框,光也挡住,景色也挡住。
很让人厌烦。
向箖找来一把锤子,挥着锤子把那些木条一根根砸掉。
楼下的人仰头看着,任京直摸脑袋,却不敢再去给她钉一次了。
向箖还在持续关注网上的消息。
可是不论时云州还是向海,都没再有新的消息传出来。
向箖在这边的待遇倒是好一些了。
任京偶尔会来跟她“汇报工作”。
任京:“向小姐,那个包子让问问,签约的合同款还能不能再商量?”
向箖:“我的手机在你手里?”
任京连忙道:“没有没有没有,是那个于欣甜,她让我问的。”
其实向箖早看出来了,这任京就是经常负责干得罪人的事的。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于欣甜倒是挑了个很合适的传话筒。
就这样,向箖也能遥控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向箖完全不知道,王特已在某天告别任京,突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