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身影和面前的人逐渐重合,希玉突然站起身,但因为起的太猛没站稳又坐了回去,面前的男人看到这个反应的希玉笑出了声。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男人站起身拿走希玉手中已经凉的水,转身准备再给她倒一杯
“你是,我未婚夫对吧?”希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男人倒水的动作一滞,他缓缓放下水杯,“你想起来了?那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我记得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婚房。”希玉重新站了起来。
男人转过身紧紧攥着的手可以看出来他很激动,甚至眼角竟有点发红,“我以为你又要把我忘了。”
“又?我以前也忘记过你吗?”希玉歪着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现在竟在她面前难过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每回看见我都会忘记我,不过我习惯了,总有一天你会第一眼就认出我。”男人,低了低头,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好,那我下回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希玉这句话不光是说给男人听的,也是在提醒自己。
男人看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心想,你上回,上上回,每一回都是这么说的。
哎,自己的未婚妻还是自己来宠吧,无论她忘记自己多少回,他都愿意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再介绍一遍自己。
希玉离开男人的怀抱,拿出口袋里的信,“这信是你自己写的?”
“是啊,喜欢吗?”男人一脸自豪,等待着面前人的夸奖。
“喜欢,特别喜欢,没想到你文笔这么好呀。”希玉看着面前骄傲的人感觉,如果他有尾巴的话,那一定能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其实我写了好多呢,只留下了两篇,除了已经寄给你的这一个,还有一个我没寄出去的。本来准备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把那一篇也寄给你的”男人看着眼前欣喜的小姑娘,刚才的委屈是一点也看不见了。
“那你拿出来给我呗,就不用你寄了”希玉期待的眨了眨眼睛。
看着眼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的小姑娘,男人招架不住,去房间拿了已经装好信封的信出来。
希玉接过信,坐回沙发上,心里有点期待,也有点紧张。男人坐到她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肩,手掌的温度透过皮肤蔓延到全身,这让神经紧绷的希玉顿时松懈了下来。
信封打开,刚劲有力的钢笔字就出现在她眼前,除了还未散去的墨水味,这张信纸上同样也沾有淡淡的花香,瞬间安抚了希玉那颗燥热的心。
“我喜欢天空放晴,喜欢小草生长,喜欢河水缓缓流,喜欢下细雨时淋雨散步,喜欢吃火锅时放醋。后来我喜欢你,就像看到天空放晴,看到万物生长,就像坐着小船顺着河水飘荡。因为喜欢,我开始在下雨天为你撑伞,吃火锅把醋换成辣酱,甚至于想到你就会笑,我会一直喜欢你,让风带去我对你的爱意。”
信上这样写着。
希玉看着手里的信,继而又转头看向男人,眼里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
“我还知道好多呢。”男人把水杯递给她。
“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呢,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希玉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不着急,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男人抬手摸了摸希玉的头顶安慰着她。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一定会记得的,下次见面一定不会忘。”希玉说着往男人身边靠了靠。
“那你可一定要记得我,我叫……”
“小希希,该起床了,饭都要凉了,吃进去对胃不好。”希玉的妈妈轻轻摇了摇睡的正香的希玉。
希玉的妈妈杨兰芝,是个浑身上下都透漏着精致的女人,从小就开始追求自己的梦想,那就是跳舞,16岁就已经在台上表演过大大小小数十场表演,结婚后没有选择继续在台上表演,而是选择做一名老师,现如今是一所舞蹈学校的校长,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从容优雅,虽然众人都觉得很可惜,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希玉从来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对任何人都是温婉伊人的样子,只有面对父亲的时候,才会蹦蹦跳跳,开心的笑的像个小女孩一样。
希玉的爸爸希绥呢,是个年轻有为的画家,年少的时候,一个人背着自己的画画工具可以走很远的路,直到遇见希玉的妈妈杨兰芝,他头一回在一个城市驻足这么久,杨兰芝的每一场表演他都不会错过,虽然去看的人很少,但他却觉得那就是他世界里最美的画卷,在现场他支着自己的绘画工具一笔一画的将杨兰芝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录了下来,有时也因为看的太入迷,而忘记了手里的动作,颜料从画笔上滴落,弄脏了画面,他也不舍得丢掉,换一张纸接着画,这一画就是二十多年。
在这样一个艺术气息极其浓厚的家庭氛围当中,希玉自身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艺术熏陶,从小出国留学接触艺术方面的东西,在国外也有不小的名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习成绩优异,家庭条件也不算差,所以回国后年纪轻轻就考入了培斯丹特大学,如今都要毕业了。有不少人觉得她不去学校都可以,以她的能力和名气都能在学校当教授了,可是希玉不这么想,她还是喜欢学校的氛围,主要是想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
别人都评价她跟她母亲一样,是个天生的舞蹈家。
“妈咪,你再让我睡一会嘛,好不容易放假了。”希玉拽过被子往头上一蒙。
“那也得起床吃饭呀,不吃饭胃怎么受得了,你哪怕吃完再躺会呢。”杨兰芝温柔的拉开希玉的被子,理了理她的头发。
“好吧,知道了。”希玉不得不起了,坐起来抱了抱杨兰芝,杨兰芝轻轻拍了拍希玉的背,这是母女俩起床的日常。
杨兰芝起身去厨房端早餐,希玉叠好被子去洗漱。
希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回想着梦里最后的场景,看着那个男人的嘴型,一闭一合。“他说他叫什么?我还没听见呢……他住哪儿来着?梧桐路......改天去看看吧。”虽然这么想着但希玉并没有放在心上,谁会对自己梦里出现的地方好奇呢。
虽然这让她想起了上个星期也做过一个类似的梦,梦里好像也是这个男人。
长舒一口气后,缓缓睁开“算了,一个梦,以后又不一定梦见。”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希玉并没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