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又觉得自己太不讲道理了,楚旭是为她好,想让她多学点东西,可是她拒绝得太过生硬。
“其实仔细想想,那题目也没有那么恶心,待会儿吃完饭,你给我讲讲吧。”
楚旭说:“好。”
南笙看着楚旭笑起来,她觉得楚旭好乖顺。
他们吃完饭,楚旭找了个教室,果真跟南笙讲起题目该怎么做。
南笙刚吃饱,直犯困,脑子里都是浆糊,本来就不理解的题目,就更听不进去了。
楚旭讲完一遍,问南笙:“我讲明白了吗?”
南笙稀里糊涂敷衍地点头:“讲明白了。”
楚旭把笔递给南笙,拿了一张折纸出来,把折纸横着放在题目下面,刚好把题目遮住。
“你来把题目重新做一遍吧。”
南笙傻眼了,怎么还要自己做啊。
她拿着笔,跟题目互相瞪视,题目跟她不熟,她跟题目也不熟。
楚旭在一旁看书,半个小时过去,楚旭过来看南笙的进度。
白白的纸上什么也没有。
南笙在楚旭平和的目光中红了脸。
明明说讲明白了,可是她什么也没写出来,如果是傅斯宴在这里恐怕要骂死她了。
“需要我再讲一遍吗?”楚旭温和地说。
南笙还有别的选择吗?她只能羞愧地点了点头。
楚旭重新讲了一遍,南笙感觉得出来他这次讲得比上次更细致。
这次南笙不敢再走神,认真地从头听到了尾。
“这样可以吗?”楚旭问南笙。
南笙觉得差不多了,于是点点头,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字。
做得并不算顺利,听时听会了,可是等到自己做时,还是会遇到卡壳的地方。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问楚旭,所以遇到卡壳的地方,她就开动脑筋冥思苦想。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南笙终于靠自己的能力把题目做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给楚旭看自己的答案。
楚旭露出笑容,眼含欣喜:“做得很正确。”
南笙感觉特别开心,比吃到了糖醋肉还开心。
“你讲了好几遍我才做出来。”南笙不好意思地说。
做出来题目她很开心,不过她觉得,在楚旭面前,这没什么骄傲的。
楚旭说:“这题目确实太难了。”
这题目对于南笙来说确实很难,可对于楚旭并不是,所以南笙没有完全认同楚旭帮她找好的借口。
“可你两分钟就做出来了。”
楚旭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平静地说:“人各有所长,你的所长不在这里,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难得。”
南笙心里的自卑彻底消失了,楚旭把安慰的话说进了南笙的心里。
过了一个星期,南笙从教学楼出来,一面走一面跟楚旭说说笑笑。
楚旭不怎么说,都是听她说,配合地笑。
“你有在认真听吗?”南笙觉得她可能是在说单口相声,楚旭像她找来的托。
楚旭点头:“我有在认真听。”
南笙不觉得:“那你笑什么,我刚才讲的笑话明明不好笑。”
楚旭认真地看着南笙:“你说话的样子神采飞扬,我看见就想跟着笑。”
南笙满意了,她觉得楚旭这是在夸她有感染力。
正走着,忽然感觉周围好像安静了许多,气温骤然变低。
她把目光从楚旭脸上收回来,往前看去,傅斯宴正站在前面,神色冷峻地看着她。
这几天,傅斯宴没有给南笙发消息,南笙的手机特别消停,本来南笙该感觉有些不适应,可是,她天天跟楚旭发消息,楚旭几乎每次都能秒回,她一点也不觉得空虚。
南笙看见傅斯宴就害怕,上次好像把他惹得不轻。
她堆起笑脸冲傅斯宴挥手:“哈喽哇~~~”
傅斯宴冷冷地说:“过来。”
南笙总觉得过去没好事,傅斯宴的气场冷得吓人。
她犹豫着,想着要不要找点啥借口不过去,先远远地站着,等傅斯宴稍微消点气再说。
“你不过来?”傅斯宴看着南笙,反问,“要我过去吗?”
南笙觉得她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连忙走了过去。
楚旭在她身后说:“南笙,我先走了了。”
南笙走进傅斯宴周围的低气压里,都顾不上跟楚旭说再见。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斯宴,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火。
傅斯宴质问南笙:“你欠我的十顿饭到哪去了?”
南笙没忘记这事,只是每天跟楚旭相处得很开心,一想到见到傅斯宴就得面对他的冷脸,就把这事一推再推。
“我正想去找你来着,但是最近功课很忙。”南笙找了个略显蹩脚的理由。
“洛思瑶告诉我说,你们最近的功课并不多。”
洛思瑶这个八婆,天天就属她话多。
但是南笙转念一想,傅斯宴为什么会从洛思瑶那里知道她们学校的事。
“你跟洛思瑶联系很频繁?”南笙问。
傅斯宴扬起眉尾:“怎么?”
南笙意识到她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吃醋的意思,不是她跟傅斯宴的关系应该问的。
“没什么……”
南笙心想,如果是想知道她的情况,为了她欠的那十顿饭,可以直接问她,干嘛绕过她去问洛思瑶呢?
傅斯宴看着南笙,南笙赶紧调整好她的表情,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想法估计被傅斯宴看穿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跟洛思瑶接触,那你就该主动靠近我,而不是天天跟楚旭形影不离。”傅斯宴冷冷地说。
南笙意识到她没资格问傅斯宴跟洛思瑶之间的什么,她也不想靠近傅斯宴。
“没有没有,您爱跟谁接触是您的自由。”
傅斯宴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他静静地看了南笙片刻,转身:“跟我走。”
南笙跟上。
傅斯宴带着南笙来到了傅家:“第一顿饭,你来做。”
南笙卡巴着眼睛:“还要我自己做啊?我请你出去吃行吗?”
她总觉得单独给一个男人做饭的意义似乎比较特别,出去吃就不会显得那么亲密。
“你做。”傅斯宴说。
没有商量的余地,南笙只能穿上了围裙,粉色的围裙上画着一个大大的胡萝卜。
“这是你的围裙吗?”南笙问傅斯宴。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