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峻宁实力强大,金家的势力和傅家相差无几,而金峻宁一向心高气傲,几乎从来没有求过傅斯宴什么事。
今天竟然低声下气来恳求傅斯宴,那一定是出了大事。
傅斯宴为了救南笙脱离险境动用了毒狼,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得上金峻宁的忙。
*
而楼上一个佣人正在端着水走向洛南笙的房间。
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要进入少夫人房中,给少夫人的嘴巴沾些水,防止少夫人的嘴巴干裂,这些事情都是傅总嘱咐过的,她可不敢掉以轻心。
少夫人昏迷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可怜傅总一个人一直痴痴地等着。
这么深情的男人,要是她也能遇见就好了。
佣人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推门而入。
少夫人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说话!
佣人手一松,端着的水掉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啊——”
洛南笙抬手向佣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正跟金溪草聊得开心呢,也不知道这个佣人忽然鬼叫什么。
佣人吓得闭上了嘴巴,可是眼睛还瞪得老大。
少夫人……醒了?
洛南笙继续跟金溪草说话:“没事,有个佣人把水打翻了,你接着说。”
她完全没把佣人的异常反应放在心上。
金溪草那边是有求于洛南笙。
之前金家家族里,有人压制四叔,抢夺四叔的势力,欺压四叔,让四叔的生意进行得不顺利,她气不过,就带着人悄悄把人给打了一顿。
她觉得自己这是在帮四叔,所以打完人还特意回家美滋滋地向四叔邀功。
本以为四叔会夸夸她,摸摸头,说很感动什么的,说不定还会一口亲下来……
没想到四叔十分生气,说她惹事生非,还说那个人很不好惹,她擅自行事是把自己的安全不当回事。
金溪草这个憋屈啊,觉得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还挨训。
她本想生四叔的气,可是四叔比她还气,自那以后就不见她了。
金溪草是气不下去了,只想见到四叔,于是装病,想着四叔一听她病了,肯定会很心疼地来找她,也就不会再记怪她胡闹打人的事。
没想到四叔没来看她。
金溪草真的害怕了,四叔该不会打算以后再也不来找她了吧?
但是她又想,四叔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尤其是对她的感情很深,之所以不来,应该是知道这现是她装出来的,不过是她耍出来的小招数小把戏。
所以为了让病更像真的,金溪草决定喊洛南笙来一起演戏。
“南笙,你快点叫上四叔一起来医院看我,一定要装成我快死了一样的悲痛样子。”
金溪草和洛南笙的关系最好,只要她显得很难过的样子,四叔一定会相信,并且会高度重视起来。
没想到给洛南笙打了好多电话也没打通,好不容易打通了,洛南笙还跟没听见她打电话一样。
那么多电话怎么可能听不到,南笙一定是不想管,才不接电话。
“南笙你必须帮我!不然我要冲过去杀人了!你一定不忍心我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吧?”
洛南笙很懵,她脑子还不太转得过来。
想了想后,她觉得还是不要掺和金溪草和金峻宁的事了。
上次在宴会上,看阿宴神色那么凝重,金峻宁那边应该出了严重的事,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配合着金溪草一起跟金峻宁胡闹的话,万一真坏了金峻宁的大事怎么办。
“溪草,四叔是想让你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以后不现闯祸,你还是安生等他消气吧,不然他看出来我俩演戏,只会更生气。”
金溪草就知道洛南笙是不想帮忙,立刻捂住胸口哀嚎。
“哎哟——我的心脏好疼——马上就不行了——我要死了——没病也要气出病来了——”
洛南笙心想你这演技要不是这么浮夸,剧组里那个矫情女一号的演技都没有你浮夸!
洛南笙才不上金溪草的当,只配合她一起演戏当逗比。
“溪草,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帮你找个漂亮温柔的四婶帮你照顾好四叔的。”
金溪草又是气又是想笑,一口气喷出来溅的哪都是口水。
要不她能和南笙成为最好的朋友呢,因为她们能接上对方的戏。
“南笙你可真行,我说我心脏疼你就让我放心地走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洛南笙听金溪草骂她时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是身体强健,心脏强大得不得了。
她皮嘻嘻地坏笑:“我这不是用愤怒激起你强烈的求生欲嘛!”
佣人慌慌张张跑下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沉思的傅斯宴忽然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悦地看着佣人。
佣人被傅斯宴冷肃严厉的眼神看得胆寒,但她知道很快傅总就会高兴得顾不上责怪任何人了。
“傅……傅总,少夫人醒过来了。”
傅斯宴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因为这些日子他总能听到这种声音。
他微怔了怔就意识到这个声音是真实的。
而后他站起来快步上楼,推开洛南笙的房门走进去。
洛南笙正和金溪草你来我往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呢,根本没意识到她这一觉醒来对傅斯宴来说意味着什么。
傅斯宴僵在门口,而后快步走到床边,拉过洛南笙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些日子没有南笙陪在身边,他的生活变成了一片沉寂的灰色,人活着也你一具行尸走肉。
并且每天都笼罩在南笙可能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恐惧中。
现在能再把有意识有笑容的南笙抱在怀里,他是多么的激动和珍惜。
“南笙,你醒了。”傅斯宴的声音微微颤抖。
洛南笙觉得傅斯宴的情绪似乎过于激动了,简直她是死而复生了一样。
可是明明她只是睡了一觉啊,正常地睡一觉醒来有什么可激动的?
门口挤站着许多佣人,也都一齐惊讶又激动地看着她,好像看见什么奇迹了一样。
大家都在干啥啊……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洛南笙满心疑问,又不太敢问,怕打断傅斯宴抒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