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宴躺下,安安静静地待在洛南笙给他划好的楚河汉界这边。
过了几个小时,傅斯宴刚睡着,就感觉有个绵绵软软的东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他睁开眼,洛南笙的小脸正在他胸口那里轻轻地蹭。
“你在干什么?”傅斯宴强压下去的火苗又在冒头。
洛南笙抬起迷蒙的小脸:“老公,是老公啊……你怎么在我们之间放了两个枕头啊?”
傅斯宴:“……”
洛南笙扁起小嘴:“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们以前会抱在一起睡,你说只要我想,就会一直抱着我睡,现在你竟然用两个枕头把我们隔开……你不爱我了?人的身体会比人的心先一步感觉到感情的变化,果然是这样……呜呜呜,老公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不爱我了……呜呜呜!”
傅斯宴无奈,把两个隔开他们的枕头拿开,洛南笙抱在怀里:“爱你,永远爱你,快睡吧。”
真拿这个小醉鬼没办法。
洛南笙在傅斯宴怀里一抽一抽的,可委屈死了。
“好了,快睡觉。”傅斯宴摸着洛南笙的头,安抚小孩子一样地说。
洛南笙从傅斯宴怀里钻出来:“你还是先别抱着我了,老公,我渴,你去给我找点水喝好不好?”
傅斯宴无奈,站起来去给洛南笙倒水。
渴死了,渴死了,下一秒就要渴死了。
洛南笙等不及,她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超大玻璃水杯,里面满满的都是水。
要喝水!
她光着脚下床,捧起那个花瓶造型的水杯就要喝。
傅斯宴及时发现,夺过花瓶:“不能喝。”
“这么多水不给我喝,你果然不爱我了……呜呜……”
傅斯宴面色一沉:“闹够了没有?”
洛南笙立刻收声,立正站好,怂怂地说:“我就是想喝水,老公,我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别乱动,听见没有?”傅斯宴火气,太阳穴突突突。
洛南笙站得笔直,乖乖点头:“好的,我一定不乱动,等老公回来哦。”
看着好像很听话。
傅斯宴转身去给洛南笙倒水。
洛南笙看着傅斯宴的背影,捂着嘴贼贼地笑。
她才不是傻子!
这个“大玻璃杯”里有这么多水,我为什么要等你回来再喝?
洛南笙抱起“大玻璃杯”咕噜咕噜往下灌。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好好喝,还要喝!
洛南笙把小肚子喝得鼓鼓的,跟怀孕三个月了似的。
傅斯宴倒完水回来,看见洛南笙正举着大花瓶往嘴里灌,里面的少已经少了一半了。
“……”
洛南笙豪迈地放下“大玻璃杯”,对傅斯宴自豪地笑:“好好喝啊,有一丝花朵的清香,老公也尝尝……”
傅斯宴气的抬手从后面握住洛南笙的后脖子,另一只手把洛南笙手里的花瓶夺过来,重重放到桌子上:“你给我坐好,不许再胡闹了!小心我揍你!”
洛南笙缩脖子:“老公好可怕。”
傅斯宴咬牙,把水杯放在洛南笙那边的床头柜上:“如果再渴了就喝这个。”
洛南笙乖乖点头,躺下。
不到半分钟,洛南笙又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端着往嘴里灌。
傅斯宴听见喝水的声音,坐起来打开灯:“慢些喝,喝多了难受。”
小心翼翼给她顺后背。
“没事!”洛南笙豪甩地一挥手,“洒家都是这样喝水的,我们绿林好汉都这样!”
傅撕宴:“……”
半夜。
“啊!有怪兽啊!有怪兽!救命啊!”
傅斯宴被惊醒!
“别叫。”傅斯宴沉声道,“没有怪兽,你老实点。”
“有啊!救命啊!我要死了,老公救我!”洛南笙一面叫一面乱扑腾。
傅斯宴按住洛南笙,不让她挣扎着起来跑出去。
洛南笙,我真是让你无法无天了!
洛南笙感觉到傅斯宴身上的摄人怒气,就算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也知道害怕,顿时不叫了,缩着脖子畏畏缩缩地小声说:“可是我害怕……”
傅斯宴轻叹口气,咬牙认命:“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什么怪兽来了也不怕。”
洛南笙认真地说:“老公,你连怪兽都打得过吗?”
傅斯宴忍耐:“打得过,只要是伤害你的东西,我都打得过。”
洛南笙笑起来:“老公你好棒。”
折腾了一天,傅撕宴终于哄睡了洛南笙。
第二天早晨。
洛南笙睁开眼之前,就先感觉到了疼痛。
头好疼!
是谁、在用锤子敲打我的脑袋,是哪里来的小蜜蜂在我脑袋里嗡嗡嗡地叫?
洛南笙皱着眉睁开眼睛,昨晚的记忆潮水一样涌入脑海里。
完蛋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慌慌张张洗漱一下,穿着睡衣跑下楼。
傅斯宴坐在沙发上,周身的气场比平时更冷了。
光是看傅斯宴的侧影都让洛南笙胆寒。
这人身上现在透着“近我者死”的恐怖气质。
林萧城站在傅斯宴对面,一动不动,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他恐怕比洛南笙更害怕傅斯宴低迷的情绪。
洛南笙放慢脚步,轻手轻脚下楼。
她要现在去找斯宴吗?现在是他最气的时候吧?要不要等他消气一些之后再找他呢?现在找他不是正往枪口上撞吗?现在斯宴看见她也气不打一处来吧?
为了阿宴的心情,她还是先撤吧。
给自己找好借口,洛南笙扭头折反,要上楼躲着去。
“站住。”傅斯宴幽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洛南笙身体僵住。
完蛋了!
洛南笙认命又百般不情愿地磨蹭到一楼,站到林萧城身边,悄悄问林萧城:“师父,斯宴生气了一般要怎么哄?”
林萧城想到洛南笙昨天醉酒大闹的传闻,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真心建议:“如果是少奶奶,直接认错比较快。”
洛南笙看了一眼傅斯宴阴寒的脸色,这样子看上去不是认错就能解决的,
她追问:“要是不管用呢?”
“应该管用吧?”
毕竟自家主子很爱少奶奶,没道理不管用。
“你们当我瞎还是聋?”傅斯宴打断师徒俩的交头接耳。
洛南笙和林萧城赶紧安安静静地低下头,跟一对鹌鹑似的。
“林萧城你先出去。”傅斯宴命令道。
啊啊啊啊?
洛南笙大惊失色,要是师父也出去了,那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留下来承受斯宴的狂风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