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菜,薄司寒几乎没让曲忆忆动手。怕她忍不住吃重口味的,给她夹的都是些清淡的菜。
满桌子的美食,曲忆忆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心心念念的几道菜薄司寒都不给他吃。
趁着薄司寒和傅晏深聊天的功夫,曲忆忆迅速地夹了一只虾。
薄司寒一转头,曲忆忆一激灵,还没来得及剥的虾就掉进了碟子里。
然后曲忆忆就眼睁睁地看着薄司寒把那只虾夹走了!
她生气了,她很不开心,就一直虾至于么?哼!
筷子一放,饭也不吃了。
薄司寒把虾夹过来,动手剥了起来。他衬衫的袖口挽起来一截,伴随着手上的动作,手腕处的肌肉线条格外的好看。
曲忆忆把目光收了回来,再好看也没用,不给她吃好吃的就是坏人。
大反派!
薄司寒把虾剥好,又过了一遍水,才放进曲忆忆的碗里。
“只能吃这一个。”男人清隽的眉宇微微挑起,眼底漫上温柔的笑意。
曲忆忆瘪瘪嘴,有的吃总比没有好,怕薄司寒反悔,她迅速地将虾肉夹进了嘴里。
纪天睿:“......”
我的天!他薄哥确定没什么精神分裂症之类的吗?
对小嫂子和对他简直是两个人格!
白梦馨看着曲忆忆和薄司寒恩爱也都习惯了,羡慕完一低头,碗里多了一只虾。
她看向傅晏深,傅晏深仿佛没事发生一样,继续用餐。
白梦馨:“......”
她默默地把虾肉夹进了嘴里,味道确实不错,肉也特别嫩。
曲忆忆的小眼神飘过去,弯唇浅笑。
纪天睿看着自己夹过来的虾,瞬间没了食欲,他是来干嘛的?吃狗粮吗?
见白梦馨吃了他剥的虾,傅晏深似乎是得到了鼓舞。
不一会,白梦馨的碗里就堆了一座小山。
好吃她也吃不了这么多啊,一盘虾几乎都在这里了,别人不用吃的吗?
看着边上筷子戳着碗,没啥胃口的纪天睿。
她把碗里的肉大半都夹到了纪天睿的碗里,“你多吃点虾补补吧。”
纪天睿的筷子不动了,他也受伤了啊,为啥曲忆忆得吃的清淡点,他就可以吃虾补补了。
他一大男人也不讲究那么多,筷子夹了一块虾肉,还没送进嘴里,他似乎听见了握紧拳头的声音。
再一抬眸,傅晏深漆黑的瞳孔里似是被龙卷风洗礼的无边黑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让他觉得脊背都跟着凉了一下。
纪天睿的筷子停在了那里,这虾他是吃还是不吃呢?
白梦馨转过头问他:“怎么了?你不喜欢吃虾吗?”
纪天睿小心翼翼地看向傅晏深:傅哥,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傅晏深冷冷地晲了他一眼:自己看着办吧。
“我也不知道你不喜欢吃。”白梦馨似乎是有些抱歉,“那你喜欢吃啥?你这胳膊受了伤也怪不方便的。”
“没有,我挺喜欢吃的。”纪天睿迅速地端起碗,拿着筷子把虾肉都扒拉进嘴里,塞得满满的。
开玩笑,要是再让白梦馨给他夹了别的菜,他这张嘴怕是不用要了。
这顿饭纪天睿吃的心惊胆战的,即使他把虾肉都扒拉了,白梦馨中途还是转了桌子,把他夹得多的菜转到他的面前。
等到结束,他觉得自己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都住在御园的好处就是纪天睿又可以蹭车,可是说实话,经过刚刚饭桌上那一遭,他内心并不想再蹭车了。
打个车回去,他在车上还能舒坦点。
然而,他还是被白梦馨邀请上车了,傅晏深那冰冷又锐利的目光他又感受了一次。
回到公寓,纪天睿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
半个小时之后,元洲敲开了他的门,给他送来了三大打包盒的熟虾。
并给他丢下了一句话:“傅爷说你喜欢吃虾就多吃点,不过要自己动手。”
纪天睿就差当场捶门了,他傅哥和薄哥真不愧是能玩到一起的人,折磨人的法子都如出一辙。
可是他是个伤患啊!
“元洲哥,你看看我的胳膊!”他可怜兮兮地亮出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腕。
三分钟后,元洲给了他答复,“傅爷说了,那就等回了江城在请你吃。”
纪天睿:“!!!”
他能不回去了吗?
......
这一天惊心动魄的,曲忆忆晚上睡得特别早。
为了确保伤口不沾水,洗澡也是薄司寒帮她洗的,薄司寒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她检查了一遍,确认她身上没什么其他受伤的地方。
检查到她在浴缸里腿都软了,不是薄司寒抱,她都差点出不来。
狗男人,一张嘴净会骗人。
有这么检查身体的么?
薄司寒给她放到床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身边的男人好像起了身,但是她太困了,抱着被子继续睡了。
薄司寒出了公寓,辛远不在,他亲自开车,黑色的迈巴赫在夜晚的柏油马路上疾驰。
驶过闹市区,车窗外的灯光也越来越暗,男人清俊的下颌线条紧绷,面色冷的可怕。
车灯划破夜幕,停在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前,院子里几株梧桐树上,乌鸦凄厉地叫着。
车门打开,寒风凛冽,薄司寒迈着修长的腿从车上下来,裹挟着一身凌厉冷然的气势。
别墅的门打开,门口的两个人恭敬地躬身。
地下室暗房的门打开,长长的走道,昏暗的灯光将地面映衬的阴沉沉的。
薄司寒脸色冷沉,黑眸中卷着深不见底的愠色,一身肃冷的黑色大衣被昏暗的光影渲染的毫无温度。
皮鞋踏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地下室里,让人更多了几分心惊。
走道的尽头,是宽阔空荡的地下室,阴冷潮湿,潮湿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辛远听见声音立马起身迎了上去,“二爷,已经问...”
薄司寒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辛远接过挂在了一旁。
薄司寒抬头看向前方,男人被吊在中央,身上满是鞭痕和伤口,衣服破烂不堪,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