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她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薄老爷子既然做的这么明目张胆,那就说明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
大概率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说动她,就算说不动,也是给她,给薄司寒一个下马威。
她确实是被带到了老宅,但是进了大门之后,走的是一条上次来没有走过的路。
鹅卵石铺设而成的曲径小道,她穿着高跟鞋走在上面十分费劲,偏偏路程还挺长,走到一半,曲忆忆直接抬脚将高跟鞋甩在了一边,赤脚走完剩下的路。
到了一个独院,刀疤男带着她到了其中一间房的门口,打开门。
曲忆忆看了看里面,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很简单的配置,简单到在老宅这样的地方显得很简陋,而且里面有些暗。
刀疤男解开她的手铐,将她推了进去。
紧接着,门被关上了。
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曲忆忆适应了好一会才终于能在黑暗中看清屋子里的情况。
除了她刚刚看见的桌子椅子,桌子上还有一个水壶和和两个杯子,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东西。
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墙壁,连个窗户都没有,所以房间才会这么暗。
她在门口的墙壁摸索了一会,没有找打灯的开关。
曲忆忆走到桌边坐下,拧着眉思考,这老头子什么套路?
请她来老宅坐坐,所以就真的是让她坐坐?毕竟这破房间里她除了坐也干不了啥。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赤着脚,现在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刺刺的疼,她摸了摸脚底,好像有些细小的伤口。
她把脚捞到椅子上,盘腿坐着。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上车的时候她的手机包包就都被拿走了,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几点,薄司寒还说让她今天早点回去呢!
也不知道他只是随口说说,还是真的想要给她过生日。
对啊,今天还是她的生日呢!果然,她这种人就不适合过生日。
不知道薄司寒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不见了,也不知道薄老头整这一出是干嘛?
让她坐坐?她曲忆忆天生反骨,偏不!
曲忆忆起身将两两张椅子拼到了一起,人躺上去,侧身蜷缩在中间。
也不知道准备关她多久,睡一觉吧。
......
曲忆忆是被冻醒的。
这房子常年不见阳光,是真的很阴冷。睡着了感觉那寒气就从皮肤空隙往里钻,冻得她浑身哆嗦。
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待多久,这么下去很容易冻感冒,她得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禁闭室的门打开,薄老爷子看见的是一个翩翩起舞的身影。
她踮着脚尖,腰身柔软,舞姿优美,像一只飞舞的精灵。
院落里的灯光透过打开的门照进屋里,正好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舞台上刻意照在她身上的灯光一样。
薄老爷子有一瞬间的失神。
曲忆忆停下了动作,看向门口的薄老爷子。
“你倒是心大,这种环境下还能跳的了舞。”薄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屋里。
曲忆忆抿着唇,笑得毫无畏惧,“跳舞不分环境,只要愿意,什么地方都可以成为舞台。”
薄老爷子的眼神晃了一下,曾经也有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再抬起眸子,已经神色如常,目光扫过两把拼在一起的椅子,心里暗道:她确实不简单,这样,她就更不适合留在薄司寒身边。
“脑袋转的很快,那今天我请你过来的原因你应该猜到了吧?”
薄老爷子的声音虽然沧桑沙哑,却依然低沉雄厚。
曲忆忆微微阖眸,真是一点弯子都不绕,直奔主题。
她轻抿有些干涸的唇瓣,说道:“应该是想让我离开薄司寒吧。”
薄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她边上踱步,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猜的确实不错。”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以我们薄家现在的权势和财富,你这样的家庭是够不上的。”
“上次你和司寒那孩子一起来,我看他对你确实有几分上心,再加上你们又已经领了证,想着你只要能安安分分的,薄家也不是容不下你。”
“可是现在司寒那孩子因为你,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他搞搞王家那种没有根基的小公司就算了,可他竟然还不顾薄氏的发展,执意与祁氏和温氏为敌。”
“做为薄氏的掌权人,是不能这么任意妄为的。你不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对他反而都是这种不好的影响,那薄家是万万不能容你的!”
曲忆忆心头一窒,惊得向半截木头般愣在那里。
从度假区回来之后她都忘了王妍清这回事了,现在薄老爷子说,薄司寒为了她搞垮了王家,与祁氏和温氏为敌?
薄司寒对她...似乎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看着薄老爷子,震惊全都写在眼底。
薄老爷子回看着她,“怎么?你要说你不知道?”
曲忆忆回过神,“按您的说法,他做的所有您不满意的事都要怪到我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你否认不了他是为了你的事实,薄家的男人不能这么轻易被女人影响,所以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薄老爷子似乎也不想再多和她争论,直接抛出主题:“五千万,你拿了钱走人。”
曲忆忆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微笑,五千万?她自己现在都已经是身家过亿的人了,薄老爷子着实有些扣扣搜搜。
“五千万?薄老爷子,您口口声声薄氏的权势财富,这手笔似乎有些配不上薄家吧?”
老爷子冷漠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你想要多少,你开个价。”
......
迈巴赫以最快的速度行驶到老宅门口,急速地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薄司寒从车上下来,目光凛冽如冰,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冷戾,就像从地狱走过来的撒旦,让人胆颤心惊。
秦安也得到了命令赶过来,和辛远跟着薄司寒一起进了老宅的大门。
从鹅卵石小道经过时,辛远发现了小道边上的高跟鞋,“二爷,这鞋...”
薄司寒的目光看过去,眸子又冷了几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脚下的步伐再一次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