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钟定睛一看,刚刚她看了半天,正在练剑的小孩,不就是司过吗?
再往旁边一看,那个陪他练剑的,不就是司城吗?
“我勒个……”
本想着,之后都不会和司城再有什么交集。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课堂以外的地方见面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到招呼:
“你们怎么在这里?”
“带他来学剑。”司城将手搭在司过的肩上。
司过原本高高兴兴的脸,立马苦瓜起来。
“你们呢?”
“我们也学剑。”白雪钟打着哈哈。
司过眼里射出希望之光:
“一起吗?”
白雪钟本想推拒,可看小孩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
正纠结犹豫的时候,关献却突然开腔:
“一起吧,正好我跟雪钟身高不太匹配,对练有点困难。”
司城也点头赞同。
白雪钟和关献换好击剑服,就准备和司城司过对练。
白雪钟把司过拉到一边:
“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你。”
司过苦哈哈:“我真不想的,我又不喜欢击剑。”
白雪钟知道,司城擅长冷兵器,司过应该是被硬拉过来的。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吧。”白雪钟安抚他。
和两人插科打诨不同,隔壁的关献和司城,已经正儿八经练上了。
白雪钟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明明只是对练,却有一种看比赛的实感。
两人动作幅度很大,出剑又快又狠,防御中剑尖纠缠不休。
司城略胜一筹,关献也不遑多让,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同时得分。
白雪钟感叹:“跟我练,确实委屈关献了。”
司过也看呆了:“居然能和我哥对阵,厉害啊。”
白雪钟戴上头盔:“我们也抓紧练吧。”
司过不情不愿戴上头盔:
“我是真不喜欢击剑。”
白雪钟安慰他:
“没事,你放松点,就当是陪我好吗。”
司过点了点头。
也认真和白雪钟对练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手发生了变化,司过的动作没有了之前的怯懦犹豫,而是轻盈起来。
进攻也更加积极主动了。
不仅是司过,白雪钟也因为对练的压力变小,反而有了更大的提升。
太高的山峰,容易一开始就把人劝退,连绵的小山包,反而能吸引人一步步攀登。
她忽然就能理解,为什么关献同意和他们一起练了。
一个合适的对手,确实很重要。
司过看白雪钟练了这么久还没喊累,奇道:
“你体力好像比以前好了。”
“废话,你以为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是白跑的啊。”
“你还会早起跑步?我早上起都起不来。”
“再过几个月,我要参加校运会,不跑不行。”
司过停下剑来。
“累啦?”白雪钟问。
“你说的校运会,不会是诺万的那个校运会吧。”
“对啊,你知道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看司过奇怪的样子,白雪钟疑惑:
“什么意思?”
司过蹲下身来:
“你以为,我在这里学剑是为了什么?”
白雪钟悟道:“不是吧。”她赶忙问:“你哥参加吗?”
司过叹气:“他不参加,我就是他的替身。”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白雪钟松了一口气。
“哪里好,咱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射箭、网球、斯诺克不都是你爱玩的吗,马你不是也能骑吗,参加个运动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过摇摇头:“那不一样。”
白雪钟扁扁嘴:
“哪里不一样?我发现你从了你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婆婆妈妈了。”
“自己玩,跟摁头学不一样。”司过无奈道。
看到他的挣扎,白雪钟忽然想起了关献刚刚说的话,她问司过:
“开心更重要,是吗?”
“那当然!”司过站起身。
“那你就别想那么多。”白雪钟走到他跟前。
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什么学剑,什么校运会,都去他的,我们一起玩,开心不就行了。”
听到她的话,司过连连点头:
“好!”
看到司过难得乖巧的样子,白雪钟欣慰不已。
她举起剑:“来,再来。”
闻声,司过也举起剑,两人又重新对练起来。
这次,司过像是解开了枷锁,似乎能感受到击剑的乐趣了。
白雪钟也更加渐入佳境,动作更加轻快。
两人一直练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坐在长椅上,两人喝水休息,却见司城和关献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两人作壁上观,评头论足:
“巅峰对决。”
“神仙打架。”
围观了一会儿,司过问白雪钟:“还练吗?”
白雪钟摇摇头:“练不动了。”
两人索性躺平,静静地看司城和关献的对练。
又过了很久,直到白雪钟和司过接连打起了哈欠,两人才终于不再恋战。
看到他们停下来,白雪钟就想上前插个话,递个水。
却发现刚停下来的两个人,又在那里讨论起了技巧和方法。
她看司城拿着剑尖,在关献身上比划,好像在讲解什么,关献也说了一些自己的观点,然后两人又频频点头。
白雪钟想起了在岛上的时光,他们当时也是这样配合默契的。
她回想起那天在关家,关妈妈所说的话。
关献或许的确需要一个能够和他匹敌的朋友。一个不会嫉妒他的才能,而是互相欣赏的朋友。
对练结束后,四人准备回去休息。
走出击剑馆,司城提议:
“我送你们回学校吧。”
“不用了。”白雪钟果断拒绝了司城。
“走了。”她和司过告了别。
说完,她拉起关献就走。
路上,她见关献神色轻松,问道:
“你心情很好?”
“嗯。跟司城一起,会比较轻松。”
“是吗?”
“他很厉害,也很大方。”关献说道。
白雪钟承认,司城和关献一样,在某些方面堪称顶尖,指点他人时,也不会藏私,什么技巧都愿意教。
她忽然就想起,关献教自己下国际象棋时的样子:
“怎么就知道夸别人,你自己不也是吗。”
他摇了摇头: “我今天都没有陪你练习。”
白雪钟眨巴眼:“你在我附近,我就很满足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