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良一听萧因竟然还在嘲讽自己,怒声说道:“侯爷请自重,这里可是公堂,乃是咱们定远县讲理的地方,不是可以随便骂街的菜市场。”
“是吗?既然如此咱们就讲讲礼吧!”萧因笑着说道:“听说你要告本侯,让本侯赔你六百两银子是不是?”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本侯现在是咱们大康皇帝亲封的定远侯了,按理说根本没有必要理会你这种人,不过本候也是那讲理的人,既然有人要讲理本候自会应着。”
“好,还算你有些担当!”丁良冷声道:“我且问你,市坊墙是不是你让拆的?”
“是本侯让人拆的。”萧因笑着答道。
丁良冷哼一声,“既然是你让拆的,那么住宅区由于没有市坊墙的保护而被抢劫,你是不是也应该负起责任来呀!”
萧因淡淡一笑,“其实我来的路上就感觉很奇怪,你家的银子丢了,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让官府如何将银子追回来,而是一心想着要找本侯要个说法,这种不合乎情理的事情不知道丁公子是怎么想的呢!”
丁良冷笑一声说道:“区区六百两我们丁家还是能丢的起,不过丢得起不代表可以不管不顾,住宅区里面住着的人多了,有头有脸的更是数不胜数,因此,我今日就是来找侯爷讨要一个说法的。”
“讨说法!”萧因笑着说道:“好啊!不知道你需要一个什么说法?”
丁良直起身笑着说道:“首先我希望侯爷能赔偿我们丁家的六百两银子,算是为你的错误做弥补,其次我代表住宅区的住户强烈要求侯爷重建市坊墙,取消解除宵禁的命令,还我定远县一片安宁。”
萧因从丁良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个家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重建市坊墙和取消宵禁的命令,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挑战自己的权威,这时他发的第一道实际需要执行的命令,若是轻易收回,那他这个侯爷的权威将会在这些人的心中变的一文不值,他随即想了想笑着说道:“定远县是本侯的封底,市坊墙是否重建以及宵禁是否继续进行这和你没关系,不过本侯最关心的还是关于丢失银子这件事情,你们既然说银子被人抢了,拿出证据来吧!”
任六一听说要拿证据,瞬间就有些急了,急忙说道:“银子都已经被人给抢走了,还要什么证据?我们是受害人,要证据你应该找那些抢银子的乞丐要呀!”
萧因冷笑着说道:“你既然要告官,那你总得说清楚这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要运往哪里去的,你们有几个人运送银子,抢你的人都长什么样子,大概有多少人?还有就是那么多人抢银子你怎么不拦着呀?”
就在任六刚打算说话的时候就被丁良抢着说道:“银子是从我们城外的盐庄运往我们丁家府上的,运送银子的就任六一个人……”
“停停停。”萧因急忙打断丁良的话说道:“我刚才是在问他,没有问你,你瞎多什么嘴?”然后指了指任六说道:“还是你来说。”
任六想了想说道:“就和我们家少爷说的一样,是我一个人运送的,抢我的都是一些乞丐流民,他们大概有几十个人,那些人太多了,我一个人也不敢拦着呀!”
萧因淡笑着问道:“既然那么多人将银子抢走,那说明箱子还在,装银子的箱子呢?”
皓轩老人拱手说道:“启禀侯爷,装银子的箱子在外面,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就在这时,那个箱子也被一个衙役搬了进来,萧因打开箱子看了看,然后又用两个手指量了一下,随即又盖上了盖子,缓缓地走到任六的面前问道:“这么说这六百两银子是你一个人从城外赶着马车拉进来的!”
任六很是自信地回答道:“启禀侯爷,是小人一个人拉进来的,这件事情守城的侍卫可以作证。”
萧因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侯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细心的人!既然这些银子是你一个人拉回来的,那说明银子也是你一个人装进去的!看那箱子上的痕迹应该是被你装的整整齐齐的吧!”
任六点了点头,“是小人装进去的,小人给少爷家做事,自然是装的整整齐齐的。”
“嗯,不错。”萧因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里面装的银子都是什么分量的?是五两银子还是十两银子,亦或者是二十两银子?”
这话瞬间就让任六有些不自信了,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五两银子吧!”随后又是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五两银子,我将它们整整齐齐的装了一箱。”
萧因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徐青山说道:“烦请舅舅取六百两五两的银锭来,咱们就在这大堂之上做个试验,让银子自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六蹙眉道:“这银子又不长嘴,它们怎么会说话呢!”
萧因摆摆手笑着说道:“这你就错了,万事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若是有人想拿银子做坏事,那银子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六百两银子很快就被两个衙役抬了上来,萧因将这些银子全部都倒到了任六的面前,然后指着那个空箱子笑着说道:“你刚才不是不相信银子会说话吗?只要你将这六百两银子装入这个箱子内它就会和你说话了。”
任六一脸茫然地看向了丁良,此时丁良也无计可施了,索性将头扭到了一边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萧因冷声呵斥道:“你到底装不装!不装就代表你说的全是谎话了。”
“装装装,小人这就装。”任六说完急忙拿起银子就往箱子中装了起来。
当他装到不足五百五十两的时候,整个箱子都已经被装的满满的,之后就是装一块就往地上掉一块,任凭他如何摆放都没办法再装进去了,任六此时急的眼泪都开始哗啦哗啦的流了起来,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见到如此场景众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了,原来这个箱子根本就装不下六百两五两的银锭,如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任六在说谎。
萧因拍了拍任六的肩膀笑着问道:“怎么样?银子是不是会说话呀!你给大家说说,这些银子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