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见他们已经从混乱到秩序了,对这些学生宣布,他们自己这一届仅有权利管理自己这一届的事务,不允许干涉新一届学生的任何事务。
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考试,百分制的考试成绩和名次会全校以及校门口张贴出来供人品评。
京城内的百姓有好事者悄悄开了赌,瞄准某人下一次能进步多少名,输了钱的不怕事的百姓堵在校门口满口喷粪,骂这些人不好好学习害自己输钱。只是之前很嚣张的百姓听说这些都是勋贵和宗室子弟,悻悻而去害怕被报复。
除了个人排名外,还有团体排名,每个团体还起了一个团体名称,赌团体排名的赌局更是火热,这种没法作弊的赌博颇受赌徒们喜欢,甚至有人悄悄的打听研究各个团体。
崇祯为了将内卷发挥到极致,还会把排名的成绩单寄给学生的各自家里,看看你自家儿子在你们勋贵和宗室里的排名。
如今这些人的第一学年还没过去,都还没开始写科举文章,就这样每月一次的考试已经让他们怨声载道。尤其是数科和术科,他们自学起来非常吃力,那些每次考几分甚至零分的在学校和团体内都压力极大。
数科难度大其实这个要怪崇祯头上,他懒得弄教科书,就把初中高中的知识囫囵吞枣的整成了一本书当做基础教材,这些学生是没学过爬就直接跑了。数学全看天赋,术科那就更是抓瞎了。
在京城自从皇家理工学院开学,几乎所有的有身份的读书人都在看皇家理工的笑话,皇家理工的任何事都能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皇家理工招聘老师,更是让他们哈哈大笑,但是看到唯独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没有招聘,又觉得索然无味。
对于这些民间的行为,崇祯也没法去干涉,只能放任自流。上完逻辑演绎课的崇祯在回去乾清宫的路上想到,钢铁研究院太远了,要将钢铁研究院也搬到皇家理工学院去。
走在路上的崇祯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啥,一时又想不起来。崇祯是想着这次顺道去看看学生冬天的地是怎么处理的,空着的有没有翻土冻墒,但是他忘记了去看学生种的地,如今大冬天还未开冻,崇祯自然想不起来种地这茬事情。
崇祯二年的整个下半年那些学生都是一边忙活功课,一边还要找时间去种自己的地,做了十几年的富家子地,半年吃的苦都赶上这辈子吃的苦了。
种地的时候这些人都分不清哪些是草籽哪些是种子,甚至不知道怎么种,不得已趁休假的时候跑去附近的村庄去请教哪些农民,还被农民稀罕的议论了好久,成为村里妇女们纳鞋底子时候聚在一起的谈资。
“华家婆娘,你家男人去皇帝老子办的学校里教人种地去了?”
“是啊,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粮食种子都不认识。”
“是的是的,我家男人也去教书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教读书人种地,够他吹一辈子了,还听说那些学生可都是非富即贵的。”
“你说那些人吃的麦跟咱们吃的麦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听说他们吃的馍馍蒸的时候都是用的银篦子。”
“那还真是有钱,我都没摸过那么多银子。你说这世上还真有地都不会种,分不清麦苗和韭菜的人啊。”
“那可不是,家里那么有钱,走一辈子路鞋上粘的灰可能还没你一天多,你说他们哪里需要种地。”
由于去村庄请教的人太多,一个月就那么一天假期,哪里够请教的。学校的学生管理团体考虑到种地也需要系统的学习,便花钱请了几十个老农过来授课。
一时间成为京城的笑谈,说一个老农带着几十个富家子教他们种地,真是一个稀罕事。
“俺们不懂你们说的那些大道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你们嫌脏不愿意上粪,那你们庄稼上不来收成的。”
“上不来收成我也不上粪,多脏啊,将来收了还咋吃,那我们岂不是吃粪?”
“老农一阵无语,你们吃的粮食都是俺们种的,就没有不上粪的,你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不吃饭了。”
许多学生一阵反胃,万万没想到啊,自己吃的饭都是老农一把屎一把尿种出来的,真是长了见识了。
翻地之前老农告诉学生要弄一些粪洒在地里,待干了之后就用牛拉着犁铧将粪翻进土里,接着还要用耙将土块整碎将地修平整。
这么多学生吃喝拉撒,自然学校里有的是粪,只是要足够上万亩地使用那还差的远,每个学生排期去领取一通算是给自己的地上粪了,后来有些学生去上厕所干脆就憋着,等着去自己地里上。
朱聿锷年龄太小,老农帮他拎着桶,让他拿着粪勺往地里泼粪水,由于这是上课,一众学生忍着恶臭围观了这一场洒粪盛宴,也在琢磨自己得好好学着,别到时候洒自己一身还不够丢人的,既然每个人都逃不掉,那大家就没有人会觉得羞耻。
“对了,就是这么扶着犁铧,眼睛一定要往前看,手要不断纠正犁铧的方向,你看你这就没弄好,墒犁出来跟蛇爬过一样。”朱聿锷在自己已经晒干了粪的地里在努力的学习犁地。
学校的耕牛很少,不少学生只能抽空拿着铁锹一锹一锹的刨,好在每个人只有一亩地,夜里加加班加上种地课的时间,也能很快刨完,只是用锹去刨实在太累了,很多学生累的拉着好友一起互相帮助翻地。
在翻地的那段时间,学生每天晚上要炼体,炼完体已经累的不想动了还要去加班刨地,还要准备明日的课程,感觉整个人已经被掏空了。
九月份,在老农帮助下率先完成翻地、造垄、播种的朱聿锷也是第一个赶去收获的学生。
整个校园都轰动了,赶在种地课这天,老农带着一众学子围观在朱聿锷那块地的周围,朱聿锷的地块周围的番薯地可就遭殃了,番薯秧都被踩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