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儿臣想娶的是苏婉柔,父皇您不是不知道!”
楚天盛也是被逼急了,浑然不在乎脸面,直接就朝着楚承昌吼了出来。
楚天盛现在想娶苏婉柔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热切,一开始他虽看重苏家的权势,但是他还是更喜欢苏婉柔一些。
如今楚天盛在楚承昌面前不得脸,那么苏家的权势对他来说,就要比感情重要许多了。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奇怪,苏家小姐已经是秦将军的未婚妻了,怎么太子殿下还要如此说?”一个武将起身,拱手说道。
楚天盛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那人,秦长越虽然在朝中的人缘不算太好,可也是有几个同心同德的人的。
秦长越不在,他们就要为秦长越据理力争。
“与你何干?”楚天盛满不在乎开口。
如果不是此刻在楚承昌面前,旁边还有这许多人的话,楚天盛只怕比现在还要不客气,天知道他有多想指着那武将的鼻子骂一句,关你屁事!
“与孙大人无干,总是与臣有干吧,”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苏奕施施然开口道,“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说,也太不给我苏家颜面了吧。”
这一回,连原本静静看热闹的人也都无法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了。
楚天盛与楚天晋之间有矛盾,那是正常的,有利益纠葛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一点矛盾都没有?
甚至于说,楚天盛和楚承昌的矛盾也可以理解,就算是楚承昌宠爱了楚天盛二十年,忽而翻了脸,他们虽然惊讶,但也还好。
可是苏奕说的这番话,却足够叫人深思了。
如果从这其中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话,也不必在这朝堂上混了。
苏家虽然不会在夺嫡之争中站队,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苏安国公不公正暂且两说,总之苏奕是一直与楚天盛交好的。
而苏奕,又是苏家这一代年轻人之中的佼佼者,可以说,苏奕的意向,就是未来苏家的意向。
但是这一次,苏奕却没有给楚天盛脸面,难道说,楚天盛如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不光是楚承昌的恩宠不复,如今连苏奕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苏家乃是楚国的第一名门望族,想要在楚国混迹,就一定要多多考虑苏家,苏家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国家的风向。
“舍妹已经与秦将军订婚了,等秦将军得胜归来以后就会成亲,殿下还是不要再说这种叫人误会,污舍妹清白的话了。”苏奕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
“父皇,”楚天盛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掀了袍子跪在地上,“儿臣请求出征!”
不就是带兵作战吗,这个世界上,不光是她秦长越一个人会!
“你跟着添什么乱!”楚承昌蹙眉呵斥一句。
边关如今乱的很,各方势力混杂,楚天晋前几日也动过要去的心思,都没有对楚承昌说。
从前他汲汲营营是为了在朝堂上抢占一席之地,如今他和百里琉璃订婚,又在楚承昌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地位,何必再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
楚天盛却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父皇,前几日秦长越不是送了信来吗?八百里加急,说是边关战事紧张,请求支援,正好父皇还没有定下到底要如何处理,就直接让儿臣带兵前往吧。”
楚天盛这话,也是顺便狠狠打了楚承昌的脸。
八百里加急,那一定是十分紧急的情况了,可是楚承昌却考虑了好几天还没有定下来怎么办?
况且他们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看起来,楚承昌还是想先瞒着!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有了各自的想法,楚承昌乃是一国之君,但是却对国家的事情如此不上心。
楚承昌被楚天阔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近来对楚天阔的态度不好,但是毕竟也疼爱了楚天阔二十年,怎么可能就眼睁睁看着楚天阔去送死?
但楚天阔已经这么说了,楚承昌也不好反对。
楚承昌甚至气愤地想,叫楚天盛去外地也好,毕竟他如今留在京城里,所说的话,也没有一句是自己爱听的。
楚天盛要带兵来支援的消息,几日后也就传到了秦长越那里。
她坐在楚凤歌旁边看东西,听得此言便轻声一笑,“很有意思。”
其实在离开京城以前,秦长越和楚天盛的关系就已经不好了。
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苏奕也都告诉了楚凤歌,秦长越自然更不会对楚天盛有什么好感。
“看来,表面上说是支援,其实是想叫我死在这里吧。”秦长越说着就笑了一声。
秦长越死了,苏婉柔就守了望门寡,楚天盛想要娶她,就容易许多了。
“他敢!”楚凤歌抓住秦长越的手,咬牙开口。
秦长越轻笑了一声,任由楚凤歌将自己的手紧紧攥着。
在没有得到秦长越之前,楚凤歌满心都是期盼,如今秦长越终于同意和他在一起了,他就更加珍惜。
楚凤歌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和秦长越在一起,有的时候只恨出生的时候和秦长越不是连体婴儿。
这世上,若是有人胆敢伤害秦长越,第一步就是要过楚凤歌这一关!
秦长越一只手被楚凤歌抓着,另一只手翻动着面前的地图,“这几日,徐荣荣和乌和阜宁像是疯了一般,估计是想将战期缩短,想要尽早将咱们打败。”
“楚天盛是指望不上了,我已经让十七去联系我的势力的,你放心就是。”
楚凤歌的封地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所以估计援军赶过来也是来得及的。
秦长越微微点头。
“上官遥说,镇南王爷的病有点棘手,我们还是要想办法从徐荣荣那里找点东西才行。”
秦长越原本带沈玉堂出来,也是觉得,上官遥医术高超,肯定会有办法的。
但是没想到,沈玉堂这两天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然而上官遥却根本查不到原因。
他说,若是继续这样,沈玉堂恐怕活三个月都是勉强。
秦长越算了算,自己差不多能和沈玉堂一起死,如此,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了。
不过这话也只是调侃自己开个玩笑,秦长越不会真的说出来的。
沈玉堂在徐荣荣那里虽然过得痛苦,但是好歹苟延残喘也过了好几年,结果这才刚出来几天,就命不久矣了?
秦长越也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但这几天战事紧张,秦长越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沈玉堂这件事。
毕竟,她自己的病还没有着落。
楚凤歌拍了拍秦长越的肩膀道:“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秦长越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其实这段时间,楚凤歌也很劳累。
况且,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呢?
“我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秦长越缓声开口,靠在楚凤歌的肩膀上,微微闭上眼睛。
“也许徐荣荣已经有了诊治沈玉堂的法子呢?”
这几年,沈玉堂在徐荣荣那里也不是不吃不喝,说不定徐荣荣已经给他掺了药材。
楚凤歌的话,好像忽然提醒了秦长越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长越忽然坐直了身子,眸子一缩,“她会主动来找我们的吧。”
楚凤歌也微微蹙眉。
“徐荣荣对沈玉堂的感情,绝对不简单,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诊治沈玉堂的办法,她不会不知道,沈玉堂在我们这里,很快就要不久于人世。”
“所以……这场战事,也许最重要的,就是沈玉堂。”
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也看见反过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