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越离开以后，京城里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不过这天子脚下，看起来一派平和，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平静过的。
周若芳和许幼薇的关系照旧不好，但是对于苏婉柔得到了秦长越这件事，却叫她们两个暂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虽然说之前大家都听说，秦长越的眼睛出了问题，已经变成了一个瞎子，但是现在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秦长越的眼睛已经好了。
要不然，楚承昌也不可能安排秦长越出征。
一个瞎子到了战场上，除了送死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于是秦长越便又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年少将军，谁不喜欢呢。
一时间京城变成了两派。
一派是喜欢看《书生意气之温润相爷霸宠小娇妻》的苏奕派。
一派是喜欢看《江湖传奇之暴nve将军溺宠小蛮妻》的秦长越派。
两派互相喜欢各自的男主类型，谁也不服谁。
但是苏奕还是单身，秦长越却已经娶妻了。
一道圣旨下来，苏婉柔成了秦长越的妻子。
与此同时，她还是苏奕的妹妹。
于是温润霸宠派格外亲近苏婉柔，暴nve溺宠派却格外仇视苏婉柔。
最重要的是，京城里还有传言，秦长越出征前曾对苏家人许下过诺言，今生，只有苏婉柔一个妻子。
此话一出，众人就更是嫉妒。
古往今来，有权有势的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皇族之中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数都数不清。
只有贫苦人家，才会举全家之力娶一个老婆——当然，也可能一个都娶不起，然后就生不出孩子，接下来就断了后，这也是穷不过三代的由来。
以秦长越这种身份，有个六七房小妾，十几个通房也是使得的。
若是格外喜欢，提个平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哪个姑娘没有做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呢？
她们希望她们的夫君有弱水三千的能力，却为了她们只肯取一瓢饮。
但是却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得到。
偏偏出了一个秦长越。
好在有苏家保护着，别人也不敢做什么。
苏婉柔的日子也还算是好过，只慢慢等着秦长越回来娶她就是。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桩事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曹襄誉后院有一个小妾怀孕了。
京中老早之前就有传言，说曹襄誉已经人道不能，曹襄誉也是很少再向从前一样，和大家一起出入烟花场所了。
自打楚天阔没落了以后，曹襄誉在这京城里的存在感更是越来越低了。
好多人都快忘记了，还有曹襄誉这么一个存在。
不过曹家的势力也不算是小，秦长越走了以后，这京城里也没有什么新的八卦，大家也都被吸引了。
本来这人道不能就很难找到证据，你总不能爬到人家床上强迫人家来一发试一试，众人都这么传，也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况且曹襄誉从前最是个喜欢胡混的，和一群二世祖一起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不知道让曹大人多生了多少气。
但是不久前忽然就收敛了起来，也难怪别人怀疑。
现下传出一个小妾有孕的消息，倒是给了一个有力的证据了。
人道不能的人，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小妾怀孕的。
也有不少人打着探望的名义去八卦了一下。
那个小妾的确是从前曹襄誉收到院子里的，性子很冷，若不是家道中落没有法子，估计怎么也不会跟着曹襄誉。
曹襄誉就算是再无能，总也不能叫人去睡了自己的女人吧。
众人心里这便多信了曹襄誉几分。
而为了这个女人，曹襄誉更是大摆宴席，说自己从前收心，便是为了她，她有孕以后也是不敢声张，只等着四个月胎像稳固了，方才和大家说了。
虽然不过是个小妾，但是曹襄誉年纪也不小了，曹大人得了孙子，自然是欢喜的，便也同意了曹襄誉将其抬为姨娘的请求。
估计将来继续这样受宠下去，便是做个平妻，也是有可能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摆宴席的那天，楚凤歌也去了。
曹家虽然也给楚凤歌送了帖子，但也不过是碍于楚凤歌的身份贵重罢了。
以曹家的身份，自然是请不动裕王爷大驾光临的。
不过自打秦长越离开以后，楚凤歌倒像是很闲一样，日日有什么宴会就去参加什么宴会，倒比二流子还要二流子几分了。
楚承昌也不管他，他巴不得楚凤歌再不成器一些呢，但是还是找人看着，显然是不相信楚凤歌此举，纯粹就是因为闲着无聊的。
然面上，二人还是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楚凤歌说自己感念皇兄恩德，楚承昌则说自己这个弟弟身子不好，要多多休息。
外人都交口称赞，但他们两个却都清楚，笑容下头隐藏的是什么。
楚凤歌带着凌十七去吃了点东西，也没有久留。
不少人都想来和楚凤歌攀谈几句，但是楚凤歌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能与他勉强对话上三句的人，都是寥寥无几。
凌十七在一旁听着都尴尬。
自家王爷对于不想搭理的人，永远都是直接怼回去的。
谁也不会想到，王爷在秦将军面前，是个什么热络样子。
好在楚凤歌很快就离开了，也没有太影响今日宴会的欢乐气氛。
离开之前，凌十七还趁大家不注意，摸了一把瓜子揣在袖子里。
楚凤歌在前头走着，微微蹙眉，见四下无人，方才缓声开口，“你发现了吗？”
“嗯，”凌十七点了点头，“这瓜子应该是用湖州的桂皮炒的，比青州的好吃一些。”
楚凤歌回头白了他一眼，凌十七含了一颗瓜子仁没敢咽下去。
“本王是说那个小妾，你可关注到了吗？”
楚凤歌简直对凌十七有点绝望。
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侍卫？
凌十七想了想。
他当然是看了的，王爷今日带着他过来，肯定不是让他偷瓜子的。
“倒不见得多好看。”
凌十七撇了撇嘴。
清冷倒是有一点的，根本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最好的朋友怀了她丈夫的孩子。
莫说是自家王爷了，就算是秦将军扮个女人，也是要比她好看的。
咦，奇怪，自己为什么觉得秦将军要“扮”个女人？
“不光如此，她的表情也很奇怪。”
楚凤歌微微蹙眉。
“是啊，”凌十七赶紧接了一句，免得王爷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笑都笑的，按理来说，她这种身份能做曹家的姨娘，应该很开心才对吧。”
凌十七有点想不通。
况且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笑的问题，她的眼神也很奇怪，面上皮肉动也不动，一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镶嵌上去的一样，而眼神就是……就是……
凌十七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到底就是什么，还是楚凤歌补充了一句，“就像是那孩子是她偷来的一般。”
凌十七重重点了点头，忙笑道：“还是王爷您聪明，属下是无论如何想不出来这句话的。”
楚凤歌斜了凌凌十七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舔狗离本王远一点。
凌十七有点委屈。
不过楚凤歌说的也没错，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的确是这样。
可是孩子就在她的肚子里，怎么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偷过来的？
“那个女人叫什么？”
楚凤歌蹙眉。
“柳青青。”
“去查这个柳青青，本王总觉得，她有点问题。”
凌十七赶紧应下，回了住处就安排了下去。
京城里头云波诡谲，不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影响到秦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