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生得比秦长越还要精致几分，从前总是病着，脸色也不好看，况且还在边关，京城里没有几个人认得他。
如今偶然得见，倒是把这许幼薇和周若芳的魂都给勾走了。
不过现下倒是无人在乎她们两个。
旁边有两个大家小姐匆匆走了过去。
“快点快点，听说后面有热闹看呢！”
一连过去了好几个人以后，周若芳和许幼薇方才回过神来，皆是满脸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
但是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况且刚刚楚凤歌去的地方，好像也是那个方向？
就算是再不喜欢美貌的姑娘，也会折服于楚凤歌的容颜。
而随着楚凤歌一路往前的张清成心中则十分焦急。
将军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都怪自己，怎么就没跟着呢！
将军的眼睛还没好利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头一个没法原谅自己！
凌十七见张清成紧张得满脸是汗，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瓜子来，塞到了他手里，“放宽心，没事的。”
凌十七是对自家王爷和秦长越都有足够的信心。
这一年来，二人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风雨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现下又能出什么事情呢？
况且，有楚凤歌在，也不会叫秦长越怎么样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没有楚凤歌……凌十七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秦长越别说现在还能看见一点东西了，就算是她瞎了！没了一只胳膊！这京城里也没几个能打得过她的啊！
虽然话是这样，可张清成还是看起来很紧张。
楚凤歌顺着人群往前走，一脸的焦躁不安。
秦长越啊秦长越，我虽想要保护你，可更想你一直无虞啊！
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你若出事了，我要怎么办！
楚凤歌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牵肠挂肚过。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秦长越给带走，再也讨要不回来了。
而后院的秦长越，则看起来要淡定许多。
门口被人堵住，一丝风都没有，然秦长越站在那里，就没由来地叫人觉得清凉。
“本将解释？”秦长越勾唇冷笑，“不知公主想要听什么解释？”
“自然是解释一下，将军和赵夫人，怎么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
百里琉璃也不甘示弱。
“那可就要问问公主了。”秦长越又是低声一笑，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这一切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百里琉璃不知秦长越哪来的底气这样泰然自若。
“将军做的事情，怎么还要问本公主？”
如今不光是整个京城的人，连百里琉璃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楼兰的公主。
好像她和楚天阔，从来就没有过一段恩怨情仇。
秦长越好整以暇地看着百里琉璃，然后又低头扫了赵沉鱼一眼。
“这个女人，好像是公主后院的人吧。”
秦长越的话好像提醒了外面的那些围观群众。
她们只记得赵沉鱼是楚天阔的侧妃，却差点忘记了，百里琉璃也是楚天阔的正妃啊！
只是大家都一口一个公主地叫着，连百里琉璃自己都忘记了。
“那又如何，”百里琉璃笑了一声，目光冷到极致，“罪人的妾室而已。”
百里琉璃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
赵沉鱼是罪人的妾室，她还是罪人的妻子呢！
从来只听五十步笑百步，竟然还有百步笑五十步的。
“公主后院里的人，公主没有管好，跑了出来，怎么倒要问本将呢？”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她和将军约好了来此幽会而已，怎么，难道本公主还要负责看住她的心吗？”
秦长越垂眸，好看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下方打下一片阴影。
“公主也说是幽会，如果真的是幽会的话，何必选在这个地方？如此大庭广众，本将是怕看到的人不够多？公主就算是看不住她的心，难道也看不住她的人？到底也是公主后院里的人。”
秦长越说得云淡风轻，百里琉璃却气得咬牙。
“今日……”
百里琉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秦长越给打断。
“公主是想说，今日公主在此筹办宴会，所以没有时间去管那边的事情是吧。”
“但是，一来看人这种事情总不用公主亲自动手，公主是派手下人去做的，难不成这二皇子府上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要让公主将那边的人全部都调过来吗？”
百里琉璃本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没想到秦长越三言两语就转变了风向。
“再说了，她没有请柬，按理来说，是进不了府的才对，且不说这二皇子府看门的人是不是太过于没用了，居然连一个体弱的女人都拦不住，就说今日，达官贵眷齐聚一堂，伺候着的下人们也都是来来往往，竟然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她是怎么进来的？”
“这样的安防，以后谁还敢来做客呢？二皇子难道也敢住在这里？不怕哪一天醒来，就有人拿着刀站在床边了？”
百里琉璃的脸涨得通红。
一般人遇到这种场面早就慌乱了，秦长越怎么还能气定神闲地说出这么多话来！
“你这是在诅咒二殿下！”
百里琉璃找不到其他可以反驳秦长越的话，只好胡乱往秦长越的头上泼脏水。
“本将只是分析了一下公主的意思而已。”
言下之意，就算是诅咒，那也是百里琉璃诅咒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强词夺理！”
百里琉璃尖叫了一声，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简直想甩秦长越一巴掌，然后让人把她拖下去痛揍一顿。
“将军不要妄想转移视线了，今日的事情，无论如何，将军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我才没有！”赵沉鱼尖叫了一声。
就算是楚天阔如今已经不是楚承昌承认的儿子了，但是她到底名义上还是皇家的儿媳妇。
这种hui乱之事，如果确定了的话，到底是什么罪名，赵沉鱼也是清楚的。
她不要说名声没有了，恐怕连命也没有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我恨透了秦长越！我怎么会和秦长越在一起！”
赵沉鱼尖叫着，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
“那就劳烦夫人好好想想，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了。”
秦长越面上神情照旧是清冷的。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先前大家围过来，也只是想看个热闹，但是现在却发现，好像一切都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还有的看呢。
这些豪门贵妇平日里就喜欢说些家长里短的八卦，今日看到了现场，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赵沉鱼看了看秦长越，又看了看百里琉璃。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到底是谁害了她。
而是，她要选择帮助谁。
说实话，如果真的让赵沉鱼选的话，她一个都不想选。
她巴不得秦长越和百里琉璃原地去死。
但是现在，她只能做出选择。
帮百里琉璃，承认自己和秦长越有染，那就是让自己去死。
害了秦长越，却让百里琉璃收获颇丰。
帮秦长越，可能会很难，就算是找到了真相，想要恢复自己的名声，恐怕也很难。
但是至少能活下来，但是，就会让秦长越在这一场争斗里占据上风。
选谁……
赵沉鱼合了眸子，慢慢思考着。
近几年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脑子里旋转，那些画面，重新一一呈现。
从前，楚天阔的心里只有秦长越一个人。
那时候，她恨秦长越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