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百里琉璃亦是一脸的愁苦,“这些事情,殿下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我商量过这些事情了。”
楚天阔又往百里琉璃的方向凑了凑,“从前本殿是被那些女人蛊惑了,往后,为夫一定把心思都放在夫人身上……”
楚天阔一脸深情地望向百里琉璃,百里琉璃微微蹙眉,半晌才道:“可是殿下与我都清楚,这些事情,实打实是殿下做过的……”
“可也有些不是我做的!那个楚天盛,无非是见不得我如今比从前好了,便要故意打压我!”楚天阔咬牙,说话的时候,却没有什么气势。
“然这也无法解释,总不好和皇上说,有些事情是殿下做的,有些不是吧,就算如此,皇上也不会因此宽宥殿下而处罚太子。”既然楚天阔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楚天盛的身上,那百里琉璃也就顺着他说了。
楚天阔死死咬唇,“可琉璃,父皇最喜欢你,只要你去求情……”
楚天阔看着百里琉璃的神色,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小,到最后,自己也没了底气。
百里琉璃叹气,“其实殿下也知道,平素里皇上纵然对我有几分偏爱,也断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偏袒我。”
通敌叛国可不是一个小罪名,如果真的是百里琉璃去求求情就能好的话,楚天阔现在也不用这样焦急了,楚承昌怎么可能不知道,如若处罚了自己,势必会牵连百里琉璃,当然……楚天阔脑海里转过一个念头,也可能不会……毕竟百里琉璃乃是楼兰的公主。
“琉璃,可为夫要是出事了,你也难能独善其身啊!”
百里琉璃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不耐烦,当初她怎么会觉得楚天阔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呢,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威胁自己。
其实,前世的时候,楚天阔也算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有几分脑子的人,今世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养在深宫,又与秦长越私交颇好,虽不受楚承昌的宠爱,但日子也还算是过得去。
可惜,自从秦长越与他翻脸以后,他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从前的温和样子,也再很难保持,他处处碰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害死了秦长越,以为能讨得楚承昌的欢心,却被苏奕更加针对。
楚天阔早就被这一连串的挫折给打败,心智更是大不如从前。
“这件事情,求得原谅既然没有办法,倒不如痛定思痛,破了这个局。”
楚天阔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百里琉璃是个什么意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造……?”
楚天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百里琉璃捂住了口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现在的皇上没有办法原谅自己通敌叛国,那就索性掀了他的统治,自己来做皇上。
楚天阔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可是如今他的势力,一时间,哪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别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坐实了自己叛国的罪名。
“殿下就算是不做,难道这个罪名就没有坐实吗?”百里琉璃往前凑了凑,看着楚天阔的眼睛,“殿下想一想,若是现在不起事的话,将来若是殿下被关押起来,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我……”
“殿下的势力是不如从前,可是如今秦长越已经死了,皇上手里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将才,况且前段时间玉门关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如今楚国内部四方不平,皇上自顾不暇,一时间也未必能抽调出多少兵力应对殿下啊!”
楚天阔也开始觉得百里琉璃说的有道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且既然有人说殿下通西夏,那殿下倒不如真的通了,一方面联系西夏,一方面我也会叫哥哥带些人,来帮殿下,到时候殿下在京城起事,西夏大军入境斩断皇上的援军,到时候里应外合,殿下的把握便要大上许多了!”
百里琉璃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力量,此刻的楚天阔,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自己杀进皇宫,于万民朝拜声中坐上皇位的场景。
那是他为之奋斗许多年的事情,到最后,倒是楚承昌和楚天盛推了他一把。
“你真的会帮我?父皇对你也算是不错……”
百里琉璃微微垂下头去,轻叹一声,“父皇的确对我不错,所以还请殿下千万要留他一命,但是我也知道,一旦殿下倒台,父皇也不会像是从前一样对我了。”
“夫妻双方休戚与共,殿下若是落败了,难道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二哥好像一直对你不错。”楚天阔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阴阳怪气。
楚天阔无非是在暗示百里琉璃,如果他倒台了,她还可以和楚天晋在一起。
百里琉璃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我没做过的事情,永远也不会承认,殿下若是继续这样说,那么刚刚的话,就只当是我没说过。”
楚天阔一看百里琉璃恼了,又赶紧过来哄,“好了好了,我都是胡说的,你从前见我宠幸别人心里头不舒服,我亦是一样,见你与二哥多说了几句话,心里也是不舒坦,说到底,还是因为咱们两个互相喜欢。”
楚天阔这话叫百里琉璃心里作呕,面上却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
“好了好了,是我混蛋,夫人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了。”
百里琉璃这才扭过身来,算是被楚天阔给哄好了。
百里琉璃讨好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况且现下的情况也实在是危急,楚天阔没有再怀疑她,只将自己手下的人叫了过来,开始商量起造反大计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楚天晋一直待在自己的府上,这几日人来人往,都要避开他的目光才行。
楚天阔倒是没有怀疑过楚天晋,在他的眼里,楚天晋还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这一夜,楚天阔根本就没有合眼,而天亮以后,楚承昌却也没有召他入宫,倒是又给了楚天阔一点喘xi的机会。
主要是因为,昨天楚天盛去的时候,报告了楚承昌一件叫人头疼的事情,大半个朝堂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素来有天府之国之称的黄州,发了洪水,大灾临头。
黄州虽然地界不是特别大,但却养活了不少人口,它地处富饶之地,尽是良田,出产的粮食不仅产量高,而且味道也很好。
黄州一向是风调雨顺,可今年也不知怎么了,都入秋了,居然会下了暴雨,如夏日雨势一般急切,又如秋雨一般连绵不绝。
一开始谁也没当回事,可是接连三日暴雨以后,堤坝出现了裂口,黄州州丞这才急了,赶忙上报,可是一夜之间,堤坝溃塌,洪水倾泻。
黄州州丞是个肥差,在那里当官很容易做出政绩,升迁也是很快。
那官员显然也是没想到临到自己就这么倒霉,花了许多银子才调来了黄州,居然就赶上了这百年不遇的洪水。
他兴许心中还存着几分侥幸,所以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
黄州的事情,一时间让整个楚国都恐慌起来。
黄州良田被洪水淹没,今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饿肚子。
他们说,这是上天在惩罚楚国。
要不然,楚国和平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在今年,出了这么多事呢?
一时间流言纷起,众说纷纭。
有人说,秦长越乃是秦家后代,秦家世代忠良,她亦是一心为国,却不明不白死在了战场上,让老天爷都为之震怒。
也有人说,秦长越本就是个祸害,她根本没有死,现在的事情,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