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有点不太确定,白皙软腻的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手支着床坐起来,再看了看。
熹微的晨光透过纱帘照在少女精致如画的面容上,柳眉如黛,肌若白雪凝脂,一头茂密的乌发随意披散。
她宛若被晨光惊扰,眼皮轻皱,眯了眯眼。
那双漂亮的杏眸氤氲着水光潋滟,却又明亮澄澈,如明月般皎洁无瑕,琥珀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床边的人。
谈宴初愣了愣神,插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他受不住的撇过头去,眸色变得更加深邃晦暗,像在思忖着什么。
若是昨天的沈眠,醒来这会一定会迫不及待像显眼包谄媚开口。
“初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脸的迷茫、排斥和错愕。
她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骗不了人。
不是黄粱一梦。
原本的沈眠终于回来了。
他心底那锈迹斑斑的齿轮,在今日终于开始转动。
狭长漆黑的眸底不知几时已经染上一抹柔情绮色,轻勾唇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她问他什么来着?
How old are you?
谈宴初回头看向她,虽然不解,但还是认真的回答。
“二十五岁。”
大概是她刚回来,思绪还在混乱。
他身体微微紧绷手心紧握,暗示自己必须表现得自然一些,从容一些。
沈眠闻言恍惚一瞬,他在说什么?
她垂下眼眸,手指卷曲攥紧棉被的花边,拧眉思忖着。
真没想到一回来就是这种修罗场。
她从小在京北长大,读的十二年制的京北书院,谈宴初是在初中的时候转学来的,他大她两届,也是好几年的校友了。
她认识他,但不熟。
只是谈宴初是有名的天才少年,那会沈眠没少听学校的老师们表彰,每每周一讲话都是铁打谈宴初,流水的其他人。
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仅如此,打小他就长得帅对人一直彬彬有礼,还会讲好听的粤语,同学间都觉得很新奇,所以他一直很受欢迎,人缘好得很。
沈眠微微抬眸悄悄睨他,这几年他的长相褪去学生时期的桀骜,变得更加刚毅俊朗,脸廓瘦削清晰。
直白来说,就是更帅的大帅比!
沈眠垂眸暗叹,难怪昨天在邮轮上,那个孤魂会缠着他。
沈眠虽不赞同,但表示也能够理解。
把控不住,情有可原。
只是三年一个代沟,也会让人量形成质变了,她才离开三年,谈宴初的思维就这么跳跃了?
但她就是不认为,是自己的梗太烂的原因。
“额……”沈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不让人觉得她很突兀。
她抬眼看向谈宴初,他澄澈的眸光带着认真和诚挚。
她想了想,支吾着认真开口道:“我今年,二十……二。”
她贴心的顺着他的话下了台阶。
只是话说出了口,沈眠觉得好像这场面不太对劲。
怎么像事后清晨,饮食男女419后觉得非常合拍,想要再来一次的自我介绍?
她抬手抓了抓头发,神情顿时有些窘迫。
谈宴初垂眸看着她烦恼皱眉的模样,喉底溢出一声轻笑,声音悦耳动听,“我知道。”
沈眠垂下手再次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眼睛眨了眨。
男人身姿慵懒的倚着墙一手插在裤袋里,西装衬衣领口微敞着,修长的双腿微微曲弓。
像是为了尽量让她仰视的角度小一点。
他的眸光噙着笑意,耀眼灼人像藏着钩子,缱绻昳丽。
沈眠扭头晃了晃脑袋,想把杂念晃出去!
实在是长得太犯规,太勾魂摄魄了!
她目光恰好瞥向窗外,神色倏然顿了顿。
已经天亮了?
她记得她回来的时候是天黑。
而谈宴初此刻还在这间房间里。
所以,他们昨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那么昨晚的场景,她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难道不是梦?
她回来的第一晚,就因喝断片把谈宴初当马骑了?
别人以梦为马,她却直接把他当马。
她僵硬的回头快速瞥了谈宴初一眼。
他身上的西服褶皱不堪,像她的杰作。
她瞬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羞窘难耐。
尴尬得都快用脚趾抠出一座粉色芭比城堡。
虽然她以前也活得挺随性,可是和异性这般亲密对待,这样越矩的行为,
她可从来没有过,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谈宴初看她困扰的模样,心想也许她现在需要一些私人空间,自行消化缓一缓。
他微微站直了身,准备先离开,狭长的黑瞳噙着笑意,嗓音如春风沐耳,“沈小姐……”
“我会补偿你!”
沈眠蓦地抬头打断了他的话,快速伸手抄起一旁的手机,人脸识别登陆了自己的银行账号。
沈家打小对自家孩子就很大方,她记得她三年前的账户里应该还有将近九位数的存款。
“谈同学。”沈眠顿了顿,重新开口,“谈先生,昨晚是我不对,我赔你……”
钱字还没等她说出口,她就看到她的账号余额。
账户余额:【886】
沈眠:?
钱钱呢?
化成蝴蝶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