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北澜司像一头暴怒失控的野兽,将御案上的东西推撒一地。
双手握拳青筋凸起,恨不得手里的纸团是某个人,能直接捏成齑粉。
一旁的贴身太监,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心瑟缩。
良久后,北澜司的怒火终于平息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正了正衣形。
“小贝子,带朕的禁卫军去将军府宣旨。靳封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本应抄家被斩,朕感念其以前保家卫国艰辛,及从小情义,改为抄家流放。”
说着,就从案桌下抽出一封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旨,丢给了小贝子。
靳封啊靳封,马上就是你的死期了。
先皇后之子?
那就更得死了!
如今看来,还是当年他母妃大意被骗了,留下这么个祸患。
那副咬牙切齿的阴沉样,活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来人。”
话落,一暗卫闪现,“万岁爷。”
“去,给朕查清楚,二十年前在宫里接生的稳婆和太医是谁、在哪儿,一律格杀勿论。”
和朕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与此同时,将军府,湘溪苑凉亭。
“妤儿,辛苦你了。”
靳封将笑意明媚的姑娘轻揽入怀,低头就在她那光洁饱满的额上落下一吻。
身旁石桌上,赫然放着她之前才发出去的纸,内容一目了然:
已故萧妃太歹毒,
威胁他人暗害命,
皇后产子伸魔手,
若为女婴留活口,
若为男婴则弄死,
除障只为腹中子,
幸得忠良太医救,
保家卫国成将军。
池妤笑着退出了他的怀抱,“好了,我这点小事微不足道,你才是辛苦了。快来喝梅子汤解解暑。”
话落,食盒就出现在了桌面上。
池妤把汤端出来,率先说道:“不是我做的,但我觉得味道很好,所以给你留了一碗。”
“妤儿,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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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肉麻兮兮的了。快喝吧,一会凉气消散了就不好喝了。”
这时,一直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泰迪,跳到了池妤腿上,“池小鱼,狗皇帝提前派人来抄家了,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池妤俏脸上的笑意登时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靳封,如果狗皇帝现在来派人抄家怎么办?”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姑娘,“妤儿,莫操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怕他不来。
“妤儿随我来。”靳封将梅子汤喝完,牵起她的手就往他的寒凌阁走。
“去哪儿呢?”
他侧目而视,眸子里满是柔情,“妤儿随我来就知道了。”
“好。”
池妤发现,对于他嘴角上扬、眸中又深情款款的模样,她真的没免疫力。
余光瞥见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泰迪,用意识交待道:“泰迪,他们快来了,和我说下,我们去门口‘迎接’他们。”
“放心吧池小鱼,包在我身上。”
泰迪抬起右前肢,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刚保证完,又尴尬地把爪子放下,还悄咪咪地看了下前面。
还好,池小鱼没发现。
呼……
至于旁边的大白,
哼……
两人两兽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池妤这才知道靳封带她来的是仓库,柳叶眉微挑,“干嘛,把你的库房搬空?”
“嗯,妤儿说的不错。放你那儿安全,还不用派人看守。”
“不怕我带着东西跑了?”
靳封不禁失笑摇头,手下意识地就轻抚上了她那娇嫩的脸颊,“不怕,我永远相信妤儿。”
突然被撩的姑娘,眼波粼粼地瞋视了他一眼,就与他拉开了距离。
要命!
这男人也太撩人了!
在库房转了一圈,池妤双手背后打趣道:“看不出嘛,这将军府内藏乾坤啊。”
“妤儿,莫说笑,等大婚时,给你做聘礼,就都是你的了。”
“好端端的,怎么扯那么远了。”
嘴上是这样说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灿烂。
一旁的泰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它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跟他几千年,也没见对自己的爱宠大方过啊!
果然,海底针的不止女人心,还有它家主子心。
池妤可不管它什么心思,意念起,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眨眼消失不见。
拍了拍手,便提议道:“咱们去大门口吧,估计会有不速之客。”
靳封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好,都依妤儿的。”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他们来了。
思及此,眼神都不由得微凛了起来。
将军府位于富人区,虽不处闹市,但位置亦不偏僻,时不时有人从门口经过。
池妤拉着靳封到门口时,正好或零零散散、或三五成群的人经过。
见他们出来了,纷纷上来热情地打招呼,池妤也乐得和他们闲聊。
毕竟,他们可是见证人呐!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转身回望,就见一公公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队禁卫军,最终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公公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了明黄色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就用那公鸭嗓子高声说道:“靳将军听旨。”
靳封默了一瞬,而后腰微弯,做好了听旨的准备,池妤也是同样的动作,其他人则是呼啦啦跪了一地,
对于靳封不跪着听旨,公公也无可奈何,谁让先皇曾有口谕,他不用跪任何人呢。
至于他那新婚妻子,倒是可惜了,且随她去好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慈车骑大将军靳封,沟通外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痛之入骨。本应抄家被斩,但朕感念其以前保家卫国艰辛,及从小情义,遂改为免除其将军身份、抄家流放。即可执行,钦此!”
圣旨内容一出,满场哗然。
靳将军通敌叛国?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靳封是先皇后之子的传言,心里逐渐有了较量。
但宣旨的贝公公可不管众人什么想法,上前一步就欲把圣旨塞到靳封手里,“靳封,接旨吧。”
哪知靳封退后一步,身形挺直,“这圣旨,我是不会接的。”
“靳封,你、你大胆,竟敢抗旨不遵,来人,给咱家把这将军府抄了。”
靳封正欲开口,池妤冷呵道:“抄家?我看谁敢抄了将军府。
突然被诬陷通敌叛国,难道不是因为当今圣上知道靳封是先皇后之子,才想斩草除根?”
铿锵有力的声音,像一锤重击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靳封看着挡在前面保护自己的女子,心里突然就胀鼓鼓的。
从没有一人,像她这般维护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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