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星期六一早,周艺可起得比较早,八点左右她就起床了。
她在床上赖了好一会,才彻底的起床。洗漱过后,准备下楼吃早饭。
周爸周妈出差去了,周穆云也已经上班,周子熙去上培训班,现在家里只有她了。
周艺可走进厨房,想随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黄姨和彭姨在厨房忙活着。
“黄姨,还有吃的吗?”周艺可打开冰箱找的同时,问着离她最近的黄姨。
“没有了,我们只做了少爷和小姐的份。”黄姨在择菜,看都没看周艺可。
“这样呀。”冰箱里只有一些苹果,周艺可拿起一个苹果拿到洗碗台洗洗,咬了一大口。昨晚食堂的饭菜不好吃,她没碰多少,现在真的很饿。
周艺可问:“能给我做一点吗?”
黄姨和彭姨没回话,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怎么不回话?”
“不能,现在没有材料。”彭姨说话了。
“哦。”见早饭也吃不成了,周艺可打算拿苹果对付一下,只能等着吃午饭。
周艺可刚想走,就听见让人很不爽的话。
黄姨口吻尖酸刻薄,“起那么晚还想要早饭吃,家里就你一个闲人。”
“黄姨,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周艺可不确定的问一遍话。
“难不成我在和空气说?”黄姨狠狠的横眼看周艺可。
“......”
周艺可不打算和她们一般见识,想到她们正处中年时期,喜欢八卦嘴又硬,她要尊老。
彭姨:“我看呀,有些人就是和她爸一样惹人讨厌,尽是祸害别人的蛀虫。”
“闭嘴!你不可以说我爸。”
彭姨目中尽是嘲讽之色,“不就是一个死人嘛,还不让人说。”
“我叫你们闭嘴没听到吗?装什么耳聋!一大把年纪了,嘴上积点德吧,小心以后下地狱。”周艺可大声呵斥着。
你们不尊重我,我也没必要尊重你们。
黄姨诧笑道,“哎呦喂,黄毛丫头发火了,现在家里没人,本性暴露了。”
彭姨在一边附和的笑着,这样的笑声尖锐刺耳,听着让人心慌。
真烦,遇上的都是些破事,什么也不是。她又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一直以来她们就是这样对她的,她忍受过,也反抗过,无论她怎么做,她们都不会接受她,周艺可认清这个现实。就算重新来一次,她还是不能改变结果,她本以为可以的。
除非你足够强大,厉害到让人碰都不敢碰你,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人对你的恶意远比你想的还要多,不要低看了人性的丑恶。
“我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恶人自有恶人收,做坏事的你们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奉劝你们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周艺可一路大笑着,在他们的怒视下,故意扭着屁股走了。
看我气不死你们,我发起疯来自己也害怕。
周艺可回到房间,拿起床上的玩偶,一拳又一拳的打着。打了好几分钟,火气降了很多。
“气沉丹田,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啊!我靠呀!不生气才怪......气死老子了......”
被沦为泄气工具的玩偶被周艺可折磨到变形,几轮下来,累坏的她瘫软在床上。
“爸妈,我好想你们......对不起,怪我,我没能保护你们......是我没有能力。”周艺可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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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艺可从周家出来,打上出租车,坐上来之后,司机问,“顾客,你要去哪?”
“××墓园。”
凄凉的风寂寞吹着,江城郊外的墓地,无人守护、无人管理的荒地,一排排的墓碑并立着。
周艺可穿着一身黑衣,手捧着一束白百何。她来到一个墓碑前停住脚,【许君佑与爱妻林梨之墓】,她驻足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这张仅剩的能看见自己父母样子的照片。
墓地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突兀的站着。
“爸妈,你们在那边过得好吗?”
回答她的只有寂寥的风声。
“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长大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周艺可对着照片挤出笑。
“我会好好学习,不再任性......爸妈,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决定要去四川读书了,去你们认识的地方生活。”
可惜她说的话永远也没有回应,没人会给她答案。
“人过得这么痛苦,那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孤身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我已经让自己够坚强了,可是我还是改不掉爱哭的毛病。妈,你是不是也很爱哭,像我一样。 ”
大风吹起,墓地旁边栽植的树,飘带着枯叶落下来,周艺可抬眼望着,伸手接住一片黄叶。
她就像现在的黄叶一样,孤零零的漂流,她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友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