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一下课,周艺可拉上白楚音去找董鹤萧。
周艺可斗志昂扬,“我要找董事长给我调座位。”
白楚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不早点行动,昨天我们考完试才调。”
“我昨天不知道。”周艺可拿出自己的手机,问道:“音音,之前没来得及问你,我手机的密码是什么?”
白楚音下一秒就要哭的样子,周艺可见状急忙打住,“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忘记了,不要再整之前那出了。”
“手机密码都忘记了,艺可你...”
怕白楚音接下来会没完没了,周艺可先抢话,“音音呀,我现在好好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吗?”
白楚音还是没有回应。
“好不好?”周艺可又问了一遍。
“好。”
周艺可得到回复,开心的咧着嘴笑。从小到大,她最好的朋友就是白楚音。
人生在世,能交到知心朋友,那是上天眷恋你,给予的礼物,朋友总是你煎熬生活的解药。
“话说回来,我手机密码是啥?”周艺可拿出手机在白楚音面前晃了晃。
白楚音拿过手机,将屏幕对向周艺可,哐哐输入密码,再操作了一遍,“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就猜你会知道。”
看着在一边傻笑的周艺可,“小心点,现在在学校呢,被马主任抓到,你和你手机再重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周艺可眼珠转着,明显想不起来马主任是谁。
“马主任是马建强,教务处主任,知道你记性差,记不住人,但马主任的名号你应该想得起来,逃课、迟到、上课玩手机、开小差的,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没少挨罚。”
周艺可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人,模糊的有一些印象。
白楚音笑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见他的机会多的是。”
“嗯。”
-
来到办公室门口,周艺可让白楚音在办公室外面等她。
董鹤萧率先看见了周艺可,“怎么了,找老师有什么事?”
“董事长,我想换座位,我不想和阮庭琛坐。”周艺可不带拐弯抹角的,直接进入主题。
董鹤萧停下手中忙活的教案,转过椅子面对周艺可,“为什么不想和阮庭琛坐?”
“就是不想。”
“总得告诉老师一个理由吧。”
“我不喜欢和他坐,我嫌他烦人。”
董鹤萧推了推压在鼻梁的眼镜,和蔼的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和阮庭琛相处,你还是主动点的那方,怎么说你烦他呢。”
另一个借口在脑子里蹦出来,周艺可委屈的说:“他话太少,对我老冷漠了,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对我,我受不了。”她吸了吸鼻子,尽力让自己演得像一点。
“在我眼里不是这样的,放眼整个班,阮庭琛同学对你是最热情的,和你话最多,这些我都有目共睹。”
计划失败,周艺可立马放下卖惨的鬼点子。
“董事长,就一句话,您换不换?”
“不换。”
“为什么?”
董鹤萧叹了口气,“周艺可同学,你忘记了吗?是你主动提出要和阮庭琛同学坐的,还说要帮他这个海归的学生补习语文呢,当时看你语文成绩最好,我也一直安排你们一起坐。”
“......”
周艺可对自己之前的骚操作无语住了。
董鹤萧笑道:“好了,我暂时不会换座位的,快上课了,回去吧。”
周艺可没有善罢甘休,“不行,得换。”
“昨天才刚换,现在特地把你和阮庭琛调开,实在有点奇怪。”
“董事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就给我换可以吗?”
董鹤萧退了一步,“可以换。”周艺可听见这句话原地踏起小碎步,两眼放光,董鹤萧继续说:“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得辅导阮庭琛的语文,什么时候他的语文成绩达到115分,我什么时候给你换。”
周艺可脸一下子又回到了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不公平。”
“周艺可同学,你就热心帮一下短腿科目的阮庭琛同学,我看呀,他挺喜欢你辅导的。”
周艺可在心里说了一句:“他喜欢个鬼。”还想说什么,一个电话将董鹤萧叫走。
白楚音看见周艺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问就知道结果了,周艺可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董事长没同意?”白楚音明知故问。
“嗯,要是阮庭琛语文成绩达到115分,董事长才考虑换座位的事。”
白楚音惊叹说:“啊,那你是没希望了,就阮庭琛那惨不忍睹的成绩,你能救得回来?”
“我也不知道,记忆中他的语文确实很差劲,我还给他补习过语文。”周艺可耷拉着脑袋,双手无力的垂着,语气带着感伤,“音音,你说我怎么就摊上阮庭琛了?”这句话是周艺可打从心底里问的。
白楚音暖心说:“艺可,你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有些人我们遇到了,只为一次擦肩而过,有的人遇见了,却是一场美丽的意外,有的人相遇了,是上辈子求来的缘分,所以不论我们遇见谁,都是最美好的机遇。”
周艺可歪着头,皮笑肉不笑的,“和阮庭琛相遇,对于我来说,那也是孽缘。”
白楚音思索着周艺可这句话的意思,没一会说:“嗳,我说艺可,你现在对阮庭琛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还觉得你讨厌上他了,短短的时间,你怎会有这样的感悟?”
“就一下子想明白了。”
白楚音点点头,“不管你怎样做,我都支持你。”
周艺可笑了笑,对着白楚音眨眼,“我就知道我家音音最爱我了。”
“可不。”白楚音骄傲的说。
-
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上到大学周艺可选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学院里没有要求要学高数,她整整三年没有接触数学,已经把所有学过的知识全部还给老师了。
看着在讲台上卖命的讲着课的数学老师,周艺可感觉罪恶感袭上来。
在整个高中时期,她最喜欢的是现在的数学老师钟徘,她在江城附中教了近二十多年的书,教资实力很强。起初刚入学时,她和很多女生一样,是个数学学渣,要不是有这个负责任的老师一直尽心的帮她学习,没有放弃她,那她的数学肯定会死得很惨。
现在她盯着黑板看着那些陌生的公式,感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无助的听了一节课的数学,周艺可昏昏欲睡,想去厕所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洗完脸出来,一个女生拦住了她的路。
来找茬的?
“同学,拦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看你不爽!”那个女生趾高气扬抬着头。
“为什么会看我不爽?”
“不为什么。”
周艺可:“......”
高中生现在还这么中二?
“没啥事我能不能先走?”
“不能。”
“阿额,我--我这暴脾气。”周艺可在生气的前一秒及时止住了自己。
“不是,同学,你有话又不说,把我堵在这里干嘛?”
女生脸上带上怒意,“你忘记我是谁了?”
周艺可有一个习惯,就是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不重要的人她不会刻意记住。
不记得人家是谁,周艺可有些心虚,害怕她是自己同班的人,忘记人家叫谁,那真的太尴尬了。“请问你是?”
“我是隔壁六班的夏南萱。”
“哦,我知道了。”
幸好不是自己班的,周艺可庆幸着。要不然同班的人忘记了人家的名字,以后相处起来多窘迫呀。
扯了一大堆,还是没有问清夏南萱的来意,周艺可不解的问:“夏同学,你找我什么事?”
“你这个癞蛤蟆,丑八怪,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说什么不想和阮庭琛做同桌。”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想和阮庭琛坐在一起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去找董事长的时候,另一位老师那边站着一个女生,她当时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对比一下发现和夏雨萱有点像,看来应该是眼前这位了。
周艺可满脸都是无语,嘴角抽搐着,说道:“我做错什么了我?我这个弱小的人,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人这样说我。”
夏南萱并不吃这套,“你少装可怜了,以后记得离阮庭琛远点,你配不上他。”
周艺可气笑了,“哈?!你说我配不上他?”
夏南萱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周艺可,“你看看你那长得五花八门的脸,五五分的身材,我见过丑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丑的。”
周艺可打了一个嗝,“夏同学,我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就我这般的如花似玉,我都没说他配不上我呢,我怎么会配不上他?我配不死他我。”周艺可编了一大段夸自己的话,说完,自己先起鸡皮疙瘩了。
“你--”夏南萱说不出话来。
见她理亏,周艺可绕过她,回到教室。
-
坐在座位上,看着相安无事的阮庭琛,现在座位还换不了,她就觉得生气。
烦躁的她又将头埋进书桌,手不停的抓着绑起来的头发。
“你怎么了?”阮庭琛停下手中的笔,偏头看着她,还是用那样温暖的话问着。
“不关你的事。”
“关我的事。”
周艺可猛地将头抬起来,喊道:“关你啥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艺可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又从鼻腔里重重的吐出来,“姓阮的,你没事找事是吧?我说了,你离我远点,万一我发疯伤了你我不负责!”
“你都不叫我同桌了,叫我姓阮的这样冷漠的称号,我不喜欢。”阮庭琛目不转睛的看着周艺可,嘴角勾着笑,温声温气的说。
“老娘我管你喜不喜欢,你别说这种暧昧的话,正经和我说话行不行?还有不要盯着我看!”
“哪里暧昧?我就在正经的和你说话呀,我和别人都是这样讲话,不信你问路峥。”阮庭琛刚好看见路峥,随意提起他。
路峥从外面回来,经过他们,听到提起他的名字,他来兴趣了,“问我什么?”两眼放光的看着有点别扭的周艺可和阮庭琛。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路峥说,“你们别不说话,放眼整班,我可是无所不知,问我准没错。”
阮庭琛:“想问你我是不是一视同仁,对你们都一样?”
无聊的话题。
路峥:“是是是,都一样。除了对周艺可特殊,你对她显然和我们不一样,这不用问也知道。”路峥说完,来到招手喊他的冯宇的座位边。
“……”
“我没有,我对谁都一样,肯定搞错了。”阮庭琛不认账。
“姓阮的,你别装无辜,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来搭理我,过后又不负责,真是少打。”
“我没有,和你打闹、学习的状态我很轻松、享受。”
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是享受乔溪在他身边的感觉吧,周艺可不会忘了,他亲口说的他不喜欢她,她的六年里那不堪的陪伴,那傻不拉叽的舔着他,她还记着。
“滚吧你。”
“我不滚。”
死皮赖脸这方面,周艺可认为阮庭琛是第一厉害的。
这次她可是水泥封心,弄死了自己的恋爱神经,她对他现在的表现,就是“无感”。
上课铃声这时也响起来,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拿出下一节政治课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