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绣的这鸳鸯可真好看,就和真的一样,感觉马上就要从水里跳出来了。”露露歪着脑袋赞扬严谨瑜,还特意往后挪了一步步子。
露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那鸳鸯。那鸳鸯越看越像鸭子,像是秃噜皮的野鸭子。实在是不好看。
可是露露不能说不好看,要对小姐哄着来,夸奖着来。
露露心想, 对不起了小姐,你绣的鸳鸯实在是太丑了。我实在无法用好的词语给你夸奖一番了,只能想到好看这个词了。
“是吗?”严瑾瑜歪着脑袋看向露露,露露在却看向别处。她根本就不敢看小姐。小姐一下子就明白了,露露在应付她。
“行了,露露,你就别奉承我了,我的水平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绣花,我父亲非要我学习绣花。
绣花是我能做的来的事情吗?我喜欢的是木工和雕刻。
我爹我娘还说要我交一份作业上去。到时候我完成的不好,我娘又要数落我了。
说我作为一个千金大小姐连个绣花的工艺都不会将来如何才能进入到皇宫?
我虽然很想进入皇宫去做皇宫的女主人,可是为什么要学习绣花呢?
学习别的不可以吗?
要是哪天我进入皇宫了?我一定要把大家的工艺都改成雕刻小人,然后整个皇宫里拿着雕刻的小木人,小玩具出去售卖,挣些钱贴补皇宫。”
露露心想的是我的大小姐呀,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开的吗?还是拿点小玩意出去卖,还贴补皇宫。皇宫里的哪个开销不比你这小木头贵呢?
说出来的却是。“大小姐好厉害呀,大小姐真聪明。”露露一边说还一边鼓掌。
“露露,是不是又在拍我马屁?”严瑾瑜的眼神马上就犀利起来。
“大小姐,我举手发誓,我没有在拍马屁,我说的可是句句都是真的。我要是说假话,我就不得好死。”露露甚至还举出了两个手指头。
心里想的却是对不起了小姐,我只能说假话了。
“真的吗?不许你骗我奥。”严瑾瑜把露露的手拿了下来。
露露自从来到王府以后,主要负责大小姐的吃穿用度、拍马屁,阿谀奉迎,再加上哄她开心。
露露被买来的那天,夫人就找她谈话了,我的姑娘呢,被箭射了以后,脑子就有点问题了。
我们急需一个对她包容和爱的女孩子给她当丫头,原来的丫头已经被小姐吓走了,我看你陪着大小姐待了一整天,你对她很好,她也喜欢你。
你要是愿意陪着她呢,我们会估计高昂的工钱,到时候,你家里的哥哥也会在衙门任职。你看如何。
高昂的工钱没有吸引到露露。以她的姿色和能力,到哪里都是一个机灵的丫头,工钱都会比别的丫头高的,如果进宫里当个宫女,说不定被皇帝看到还会成为皇帝的女人呢。
但是眼前的利益最是诱惑,家里的哥哥已经很大了,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还没有老婆孩子。
眼下,哥哥成了老大难,若是哥哥在衙门当个差,到时候不就可以娶个媳妇了吗?
露露接受了夫人的请求,成了严谨瑜的第二十个丫头,前十九个,除了第一个跟着久点,跟了十六年,后来的丫头,大都是跟了一天,就哭哭啼啼地说什么也不伺候小姐了。
自从露露来了以后,露露已经在这里呆了大半年了,已经被严谨瑜打了一身的伤了,露露为了哥哥的前程,一直在大小姐的身边,受尽挨打和屈辱。
“我不会骗你的,大小姐,不过呢,大小姐,我们的花还是要绣的,有我们把花绣完了,才能向夫人和姥爷交差呢,这样他们才会给你更多的自由呀。你说对不对呀?”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绣花嘛。我修花的时候就是打盹瞌睡。
我根本就不是绣花的料,可是我娘偏偏以为,我就是绣花的天才,说我每年获奖。
我都怀疑,我指定不是她的那个女儿吧!不然的话,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可夫人说了,原来大小姐的技术很高超,每次在绣花大大赛上获得第一名呢。”
“可是这些,我都不记得了。我觉得好奇怪呀,为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被箭射伤的吗?”
“不记得。”
露露除了陪着大小姐以外,帮助她找回记忆,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夫人说了,若是露露帮着大小姐找到了记忆的话,大夫人就送她一处院子。
这么美的事情,不干白不干了。
只是找回记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我就记得我只会玩木雕,我玩了十几年了,可是我的小马小兔子,都不在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露露,你知道绣花这事情,我根本就专心不下来。我所有的兴趣也不在这绣花之上。我所有的兴趣都在雕刻小木人上。还有我的连哥哥身上。”严瑾瑜摇着露露的胳膊一副撒娇的模样。
“露露,我今天就不绣了好吗?行不行呀?你说行不行呀?我爹我娘让你看着我。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呀?露露,我的好露露呢。”
“大小姐,要不你再绣一会儿?我保证你在绣一小会,我就让你做其他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呢?”露露被严瑾瑜摇晃的都要晕了。
严瑾瑜听了以后,整个脸都沉了下来。
露露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严瑾瑜要发威了。
她发威的时候就和犯了神经病一样的。不管是谁在她前面她都毫不在乎,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只顾自己的发威。
以前的严瑾瑜不是这样的,自从有一次,严瑾瑜跟着她爹出去打猎,被人射中了一箭,便不省人事了倒地不起。严瑾瑜被救回来以后。躺了一个月,命是捡回来了,但是脑袋却不行了。
一不如意就生气,发脾气,用力咬自己的胳膊。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绣花,你看我这鸳鸯,哪里像是鸳鸯了,明明看着像是两只掉了毛的鸭子,实在是太丑了。不行,我根本就学不会,我不想绣了。以后永远都不会瘦了,不管是谁让我绣,我都不要秀,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我是独立的个体。”
严瑾瑜直接起身便把绣花架子哐当一声掀翻了,“小姐我今日不开心,我 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反正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