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令一边打呼噜,一边流口水,一边听听吕老爷诉哭诉。
崔县令睡醒一觉,眼见这天过得可真慢,咋个还不天亮,天亮了,吕老爷就走了。
“你怎个还没走,你不睡觉的吗?”县令问耷拉着脑袋,哭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吕老爷。
吕老爷任性的很“大米找不回来,我就不走。大米找不回来,你这个县令也别想当了。和那些乞丐一样讨饭去吧。”
县令一听火冒三丈,“你这说的是啥个混话,我又没有说不给你找米。你且回去等了,大米一找到,就给你送回去,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你若做不到,便是那街上的流浪小狗。”
“流浪小狗,流浪小狗。”
崔县令低头哈腰地送别吕老爷。
他旁边的膘肥体壮地大汉背上背一短剑,利利索索地掏出短剑来,道一声 “跟他客气啥,不如就先宰了他。”
话音刚落,崔大彪子就被崔县令打得脑袋啪啪作响。
“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宰宰宰,动动脑子行吗?你现在不是蜂窝煤里的二代王,你现在是崔县令府上的带刀侍卫。我的傻大侄子,你说你爹娘咋生这玩意。一撮毛在头上,还不如剃成一个和尚出来。”
吕老爷回到家,就黑着脸,钻到书房看书去了。谁也没有理会。
书房门咯吱开了,吕小夏进来了,她端着一碗银耳羹,踮着脚放到桌子上。
“父亲,喝碗银耳羹吧。这是母亲亲手熬的,让我端过来给父亲喝。”
吕老爷喝了一口银耳羹,还挺甜,又喝了一口,嗯好喝。
在来一碗,老爷我饿了。
你在县衙呆了一天一夜,可不得饿了。
来人给老爷上好的。
顿时一桌美食齐了。
可谓是吕家老爷大鱼大肉喷香,街上破碗破罐喷响。
崔县令说是黑老大偷了吕家米。
“黑老大洁身自好,怎么干这勾当。”
黑老大被扣押进了大牢,不日后被处死,黑老大被处死当天,天降大雨,旱灾已去。大雨滋润了大地,滋润花草树木,一下子似乎是万物重生。
大雨把断头台淋地是湿答答的,所有人都在雨里给黑老大送行。久久不愿离去。
“这山贼虽是贼,可从未偷过我们百姓一粒米,从未抢过一只鸭,为何县衙说人家是罪犯,就成了罪犯了呢?”
“这天下不公的事多着呢。谁又能说得清呢。”
只剩下一个几岁的小黑,他在雨里,跟着淋雨,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死在了县衙的闸刀下面,眼泪,雨水,掺着鼻涕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父亲,孩儿定会为你报仇的。”
黑老大被砍了,血水,雨水顺着断头台往下流,流进了四季河里。
小黑成了山贼中最小的领导 。小黑恶骑着父亲那匹汗血宝马,恶狠狠地盯着吕家的大门,等着吧,待我羽翼丰满定会回来复仇。
又过几天,百姓们,去县衙领了大米。
大米的麻袋子上印着吕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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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对母亲说“看样子黑老大是替县衙背了黑锅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有人说是县衙从黑老大那里抢回来的。我们可不要的得罪县衙,你父亲还要仰仗着县衙做生意呢。”
吕家的二小姐,吕小夏,长得是美若天仙,人美心善,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了。
美到连鸟儿看见它都舍不得飞走,最后那舍不得飞走的鸟儿被吕家下人捉了喂猫了。
吕二小姐,盯着小鸟的带血的羽毛,痛哭流涕。母亲对女儿说道,“人各有自己的宿命,小鸟也是一样呀,它的宿命就是归于自然,归于大地。”
大夫人让人把带血的羽毛给掩埋了起来,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吕二小姐觉得的有道理,她走在夜色里,看天上的星星,星星很亮,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样明亮。
一只猫在瞪着她,正是那天把小鸟吃掉点的那肥肥的黑猫。
猫瞪了吕家二小姐一眼,滴溜溜的圆眼睛在黑夜里冒着绿光,可把吕二小姐吓坏了。
她赶紧往回跑,回去找母亲。
“母亲,母亲,不好了,那只猫又来了。”
“怕啥,要是喜欢它,就抱它一下,要是不喜欢它,就把它赶走就是的。”
母亲又领着吕二小姐来到了院里,寻找黑猫的踪迹。
一个女孩躲在暗处,凶狠的眼光瞪着这一切。
“谁要敢动我的黑猫,我就敢动了她。”这个女孩就是吕小夏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吕小春。
她吹了个口哨,那黑猫就跳起来,跑远了,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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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二小姐,一次出去游玩,不幸落入水中,生死未卜……
这是如意酒店的说书的老头说的,说书的老头说了一半,不说了,溜了。
老头溜得比耗子都快,人家在下面津津有味地听着,一抬头,人不见了。
店里一下子骚乱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
“那吕家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啦?后来到底是生是死呢?”下面的人议论道。
“这么美丽的人儿,咱们见都没有见过久说没就没了,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呀,这老头就喜欢吊人的胃口,讲到高潮处就不讲了。”
“这个老头坏极了。”
“这上游的事情,咱们下游是很难打听到的。”
“有人说那二小姐掉河里淹死了,还有人说淹死的是大小姐。”一个自称是从上游下来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说道,那老人家一身铁匠的打扮,脸面黢黑,黑中又带着高粱的红,大致应该是火烤的原因吧。他穿一身短衫,挽着衣袖和裤腿。
“大爷,你是从上游来的吗?这话可瞎说不得。”店小二高大悄悄地给铁匠大爷说道。
“我可没有瞎说,想当年我可是在上游呆了大半年呢。上游活计太少了,混不下去了,又跑到这下游来。”铁匠大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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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致认为老头儿绝不是一般的老头儿,肯定会瞬移大法的,可是没有人看见他移动,也就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他总会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开溜。
“这老头,古怪的很,想说的时候,可以说大半天,不想说的时候,说两句,就开溜。”喝酒的其他看客说道。
“你们也不别等了,老头钓鱼去了。”
店小二高大,端来一壶酒,看到客人的桌子上说道。“这是掌柜的送给大爷的酒,好吃好喝。”
“这掌柜的人好啊,不仅长的帅气,还会来事。看我来的时间多,还送个酒喝,不错,不错。”颜铁匠满意地喝着小酒说道。
“我们掌柜的可是下游中最帅的掌柜,别的掌柜都是肥头大耳的。只有我们掌柜那是风流倜傥,翩翩公子。”
“那你们掌柜的成亲没有呀。”颜铁匠问高大。
“没呢!咋了,大爷。”高大说 。
“没成亲好呀,我家有一小女,长的水灵,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倒也算的上小家碧玉,正好到了成亲的年纪,哪天我请个媒人来说下媒?你看可否。”颜铁匠问。
“大爷,你看我长的怎么样?”高大笑眯眯的望着那喝酒的大爷说道。
“你呀,配不上我女儿。”颜铁匠说。
“大爷,你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啊?你这可真的是伤了我的自尊心。”高大说道。
“哈哈,臭小子,给你开玩笑呢,你长的也还行,凑合,就是个子那么小了点,身材那么瘦了点。我可是想找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婿,将来帮我干点儿活计呢。”颜铁匠说道。
高大一听,这大爷招女婿是为自己干活计的,一想到大爷家的铁匠铺高大就退缩了。
这铁匠铺的活可不好干,里面温度又高,火烤的要命,还要光着膀子,就算是在大冬天也是汗流满面,那样的活计,咱可干不得。
高大笑眯眯地说:“大爷,你慢慢喝,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 高大说完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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