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就算没死,也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哭爹的骂娘的到处是「这天杀的日子叫人怎么过啊?」
开始还可以听到骂声洪亮,骂着骂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气力了。
“灾荒已经让我们失去了家园 ,没有了良田,我们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去做贼抢东西了。”
“我家连一粒米都没有了,最后一小把大米,让我全喂给我的孩子了。
我想着假如我的孩子死了,也不能做一个饿死鬼吧。让他吃饱了再上路。”
另一个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吕家人出来施粥了吗?”又有人问。
“施是施了,可是人多粥少,还不够一人半碗的。”有人答。
“这吕家人果真是小气点的很。”又有人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对吕家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把灾荒怪到了吕家的头上。
说是吕家把四季山的铁矿都采光了,山神发了怒,故意不让老天下雨的。
“人呀,什么时候都喜欢抱怨,雨水少了,抱怨,雨水太多,抱怨。
这是大自然的逻辑,抱怨有什么用,倒不如顺其自然,改造自然 。化抱怨为行动,造福人类。”
老头又出现了,他一身乞丐模样,却从不伸手讨乞,他是舜皇山上施氏武堂的掌门人-施一敌。
施一敌,下山劫富济贫来了。帮着吕小夏打晕吕二爷的正是此人。
他的身边站着吕家二小姐,吕小夏。她又是翻墙偷偷跑出来的。
「下回不要翻墙出来了,你父母会担心你的。」
「我父母忙于生意,没有时间理会我。」
「爷爷,快看,那个老乞丐,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帮帮他吧。」小夏指着着那个乞丐。
只见那乞丐,穿着破破烂烂地,手里端着一个破了边的破陶瓷碗,跟着乞讨队伍往吕家门口的施粥铺走去。
别人都在跑,只有他不慌不忙地嘴里嘟囔着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别嘟噜了,陆大头,你再嘟噜,你女儿就要饿死了。咱们快抢粥去了,抢的晚了,可就没有了。”
在他身边地另一个乞丐,拉着他就跑,往排队的队伍里跑。
这一跑可好,陆大头的碗掉地上,摔碎了,陆大头就坐地上,拼命得哭啊,哭啊。
“我的可怜的女儿呀,爹爹对不住啊!恐怕你又要挨饿了。
一个稚嫩的说道,“你死了女儿吗?”
陆大头一听,恼火了,“有这么咒人的吗?你才死了女儿。”
“我没有女儿!我还小呢,我还未成婚。”
陆大头抬头一看,是一个丫头片子,和自己的女儿相仿。
不一样的是此丫头片子,长得白白净净的。
小丫头穿得也干净,绫罗绸缎在身。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你是谁家的孩子?”陆大头问这孩子。
“我是吕家的孩子。”吕小夏回答道。
我说怎么穿的这么好看呢?原来是吕家的孩子,这陆大头对李家的孩子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仇富心理。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却看到对方还穿的这么光鲜艳丽。
内心肯定是觉得不平衡的。
吕小夏马上从她的身后拿出一袋米来,递给陆大头。
「呢,大米给你了。赶紧拿回家吧。别让你女儿饿死了。」
“大米,你哪来的?”
“嘘,我从吕管家的车上拿的,他们煮粥用的,你不要声张,不然被管家听到他会夺回去的。
我现在给你,你去煮给你的女儿喝吧。你要藏起来,别被别人抢走了,我走了。”
吕小夏说完就赶紧走了。
陆大头怀里抱着大米,向吕小夏走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陆大头也不仇富了,在能有一点大米吃,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希望过了月底就下雨吧,再不下雨的话,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陆大头,用半袋子米,先去酒庄换了一小瓶酒,把剩下的米提着往回家走去。
这个陆大头生活再难再苦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酒必须要有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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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混吧,我就是贼。名副其实的山贼 ,我大名黑老大,小名黑子,小黑是我的儿子。
我和儿子欢迎大家加入我们成为山贼,从此能够喝上白粥,吃上青菜,幸运了还会整个猪头肉,吃个窝窝头 。”
父子两个骑着高头大马挡住了陆大头的去路。
路上弥漫着尘土飞扬。
“来山贼捉人了,救命呀。”
陆大头一手提着酒,一手提着米,拼命地跑。
山贼所到之处,就有人满街跑,生怕山贼把他们捉回去当贼。
有的人宁愿饿死,也不愿意上山当贼。
黑老大带着小黑,骑着马,故意在陆大头的后面追,追得还喜滋滋的。
“跑呀,跑呀,能跑过我的快马吗?你们可是几天喝不到半碗粥,我的马吃干草吃得饱饱的。”
这湘水河畔的水干了,但是山上的泉水还在咕咕的流着,真是上天对我们山贼人的眷顾啊。
“不好啦,不好啦,黑老大来啦,我们快逃命吧!”别人听到了,看到了,也一起跑。
这群哭爹骂娘的。一下子散开了, 不知所向。
“我的兄弟姐妹们,我的亲朋好友们,我的父老乡亲们,我黑老大是好人是好人。我不滥杀无辜的。”
“谁信呢,快回你的黑蜂窝里待着去吧!”
“她奶奶的,这群鼠目寸光之人,竟然不知我黑老大乃正义的化身。儿子,今天在下下游的中家偷的那,烤红薯好吃不?”
“还说你是正义的化身呢。正义的人不会偷别人的烤红薯的。”
“儿子,别那么认真呀,人在江湖混不容易,你不偷点儿抢点儿不得饿死。饿死了,怎么才能劫富济贫?”
“爹爹,你说的有道理。”
“你呀跟着爹爹,以后有的是你学习的东西呢。你得好好学,等哪天爹死了以后,你要能自力更生。”
“爹爹,你不会死的。”小黑说道。
黑老大的妻子,小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且美丽的女人,每天日出,黑老大就载着儿子出来偷摸抢拿,日落之时,就按时回到黑窝煤里。
每天,黑老大的妻子都会给他们做好丰盛的晚餐,小黑最喜欢吃母亲做得晚餐,突然有一天 。父子两个一回到黑蜂窝里,只看到丰盛的晚餐,小黑的母亲不见了。
于是黑窝窝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相依为命了。
“这家有钱,我们去抢这家怎么样?”黑老大的儿子小黑指着吕家说道。
“小黑,快走,你不要命了,这吕家比我们还恐怖。”
黑老大拉着自己的儿子骑上马就嘚嘚跑了。
马儿慢了下来,刚才的意气风发一下子不见了,就像老头子老太婆遛大街一样,慢慢悠悠的。
“爹爹,我想娘亲了。”小黑趴在黑子的背上说道。
“想她做什么?他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都不要我们爷俩了,跟着别等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以后爹爹再给你找一个后娘。”
“爹爹。后娘会不会打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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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又恢复了安静。
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吕家遭了贼 ,家里来了几个黑人,偶走了可把吕老爷心疼坏了。他坐在崔县令那里哭了一整个晚上。
“崔县令帮我把大米找出来,必有重谢,那可是我们吕家上下百十口子几个月的口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