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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6章(1 / 1)


无间殿,血色染红了地面,最后一批舞姬被运出殿内,扈奈躺在血泊里。

百鬼出动,皆被一刀封喉,这样的场景他曾在幼年时期见过。

“主上,童家人来问是否需要他们去塞北?”

扈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声音沙哑地说道:“吩咐下去,鬼域的人自此之后不得踏入塞北沙漠,违者我会亲自送他去地狱!”

少顷,扈奈像是想到了什么,“长指追杀的那两个人的画像这可有?”

“鬼婆那里应该还有。”屠以回答道。

“取来。”

虽不清楚自家主上为什么突然想要这两人的画像,屠以还是乖乖的把画像取来摆在桌子上。

此时无间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扈奈自看了画像之后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屠以不敢打扰,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不知过了多久,扈奈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屠以看见自家主上的眼角留下了泪滴。

他自小跟着主上,刀山火海闯了不知几回,他从未见过主上落泪,主上今日这是。

屠以有些担心的看着扈奈。

“屠以,我差点杀了他,他最怕见血,我却派人伤了他......”

“这两人是主上的旧识?”

“我幼时很顽皮时常喜欢捉弄我哥,他总是笑着看着我,后来一次我上树掏鸟蛋,一不小心摔伤了脑袋,鲜血直流,晕了3天3夜,大夫换了一轮又一轮,所有人都觉得我要见阎王了,只有我哥固执的守了我3天3夜,后来一个阿婆救醒了我。只是自此之后我哥每见到血都会心生恶心,头晕目眩,那时我还常常嘲笑他......”

屠以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家主上说起童年的事,自打屠以认识自家主上以来,主上就对过去的事缄口不言,哪怕当年老主上那样折磨他,也没能从主上嘴里听到一句关于主上过去的事。

屠以看了眼桌上的画像,默默的将他们的容颜记在了脑海里。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人对于主上来说格外重要。

“我曾以为我这辈子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怎么忘了‘活死人,肉白骨’对于那人来说不是传说。”

屠以惊讶于自己所听到的,刚想说些什么,只觉得下颚一痛,舌头被人生生拔了去。

屠以满嘴是血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主上把玩着他的舌头。

“屠以,今日我说的话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手中握着的就将是你的脑袋。”

屠以忍痛咽下了嘴里的血,站直身板郑重的点了个头。

在鬼域生存,弱点一旦暴露,就注定落不得好下场,屠以不怪扈奈,换做是自己只会比他做的更绝。

屠以退下,偌大的无间殿只剩下扈奈一人,扈奈看着师宰的画像,轻声的叫了句:“哥哥。”

塞北沙漠,被带进沙漠的爪牙困在原地不知多久,一开始他们只是发现自己不辨日夜,后来他们开始五感尽失,再后来他们只能待在原地等死。恐惧不安时刻折磨着他们的神经,终于有人的刀对准了同伴的胸膛,再往后有人陆续被放干了鲜血,再往后只剩一人躺在沙漠慢慢的感受死亡的孤寂。

这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格外的漫长,但实际上只是一夜。

往生馆,雄鹰的啼叫一早上吵醒了不少人。

应奴刚推开前厅的门,就发现五柳坐在蒲团上振振有词的念着经文,应奴的嘴角抽了抽,刚要退出去,身后传来了芸娘打趣的声音:“应奴最近倒是酷爱这张脸,自打进馆就没见你换过。”

应奴无声叹息,“没心情,还有就是怕你们中的谁,一个不认识砍了我。我进馆那天少主就嘱咐过,叫我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芸娘听到如此便没在打趣,刚要进门,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

祁玉手持这折扇,一袭素衣走来,“怎么都站在门口,在等人吗?”

芸娘笑笑,“正要进去。”

说着抬脚进入了大厅,祁玉朝应奴做了个揖也跟着进了大厅。应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个疯和尚,一个伪君子,还有一个食人花,这大厅他是真不愿进去啊。

轻颜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彪形大汉应奴,顶着个凶神恶煞刀疤脸可怜巴巴的推着大厅的门,迟迟不肯进去。

“这是门太重推不动了吗?”师宰笑道。

应奴回头看到走来的三个人,一张脸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喜出外望,一脸狗腿的推开了门,“我这不是在等你们嘛。”

这话倒是半真半假。

轻颜笑笑,走进大厅。应奴随后紧挨着师宰也跟着走进了大厅。

“应奴,你要不换个妆造挨着我,你顶着这张脸靠着我着实有些违和感。”师宰拍了拍应奴的肩膀说道。

应奴想来也觉得不好意思,刚想问问少主能不能换个模样,就听到坐在上座的少主淡淡地说道:“离开往生馆之前,除非你死否则你就只能是这张脸的模样。”

应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三日之期已到,往生馆的大门已关。

除了稳婆,已归的旅人此时都在大厅。

应奴第一个出声:“鱼夏没有回来吗?”

轻颜手腕的铃铛轻轻一响,一只苍鹰从窗外飞过,“是啊,那就不必再归了。”

语气平淡如水,却是杀令。

五柳和尚依旧坐在蒲团上念经,仿佛真的是个无情无欲的得道高僧。

应奴与鱼夏交情不深,应该说往生馆的旅人们很少有交情颇深的,师宰和冷炎除外。但以应奴对鱼夏的了解,他不会是无故不归的人。

应奴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圈。他看向坐在上位上的少主,他不知道少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少主说过当看不懂形式的时候闭嘴总不会出错。

许久祁玉开口:“不知鱼夏会是怎样的下场?”

仿佛是等着这句话,轻颜的目光看向远方,“曝尸荒野,埋骨沙漠。”转而看向祁玉,“这样的下场可好?”

祁玉的瞳孔晃了晃,随即一脸讥笑地看向轻颜:“往生馆的旅人从入馆那日生死皆在少主一念,怎样的下场自是少主决定就好。”

祁玉的话音刚落,五柳和尚的经文就停止了,目光如炬的看向祁玉,“阿弥陀佛!”

应奴没忍住,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茶有点烫,有点烫。”应奴解释道。

师宰端起茶品了一口,笑着说道:“确实热了些。”说完又看向轻颜,“早些日子让人送了贡茶回来,不如叫诗雨取出来给大家尝尝,往生馆的旅人第一次聚的这么齐,总要有点形式庆祝一下不是。”

少顷,诗雨带着人给每个人上了一盏新茶。

应奴品不出有什么好的,讪讪的放下了茶杯。冷炎看了眼茶,继续闭目养神。芸娘本就是不喝茶的人,大师端坐在蒲团丝毫没有端起茶盏的意思。

整个大厅就只有师宰和祁玉,品着贡茶。

茶刚入嘴,祁玉的眉头皱了皱,御前的贡茶有许多种,可是这种他从未尝过。

“往生馆向来不理政事,不掺和江湖纷争。前些日子梁王肖云奇就站在你们现在坐的这个大厅内和芸娘谈起 了生意。”

轻颜的话一出,还不知道此事的旅人脸上都变了颜色,通往往生馆的路只有旅人知道。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还未归的鱼夏。只是鱼夏那样的性子,又怎会轻易出卖轻颜。鱼夏是跟在轻颜身边长大的人,除了每年雷打不动的特训三个月,鱼夏从未离开过往生馆,而此时正是鱼夏特训的时期。

“少主你是不是把鱼夏训的太狠了,他干脆出背叛往生馆跑路了?”应奴向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冷炎的眉毛动了动,师宰笑弯了腰。

轻颜看向应奴,意味深长的说道:“要不我送你去特训一次,你试试要不要跑路?”

应奴不假思索的回道:“我肯定不会跑啊。”

说完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又话多了,瑟瑟的看着轻颜,然后干脆也学着冷炎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那刻他突然觉得和尚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啊,人家自带蒲团来的,多符合身份,哪像他如今闭上眼睛倒有些东施效颦了。不过想想刚刚少主的眼神,宁可效仿和尚,也不想成为第一个死于话多的旅人。

许久,祁玉终于坐不住了,“少主是不愿和三皇子合作,还是不愿意和大渝王朝合作?”

好大一顶帽子。

轻颜眸光流转,轻蔑地看向开口的人:“都不愿。”

祁玉手中的杯盏突然落地,很明显祁玉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祁玉兄,可是手抖?”师宰看向祁玉。

祁玉此刻内心乱成一团,自是明白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视死如归的看向轻颜。

轻颜淡淡地看了一眼祁玉,“祁玉,或许该叫你皇太子肖和昶。”

眼前这个玉面书生正是当今皇太子肖和昶。

大厅内的人都吃了一惊,除了师宰。师宰看了一眼轻颜并未作声。

“当初救你只是觉得像你这样好看的人,不该曝尸荒野,我既知你求生也不愿带你入馆,送你下山后,你固执的要见我,我便留了心思。得知你的身份后,知晓你那些年过得不易,便带你进了馆,想着也算能护你一时平安,你若安安份份,这往生馆总会有你一个位置,可你不该对鱼夏动手,又把三皇子引来。”

祁玉笑了笑,“轻颜少主向来聪慧,当知当年我差点曝尸荒野就是我那二叔和三叔的作为,我又怎会助他人之力,你如此信任鱼夏,可知鱼夏本就是有心之人安插进往生馆的探子。”

祁玉的话一出,轻颜的眸色暗了几分,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我说过从先生那得到消息以后我便赶回来是真的,只不过这消息我知道已有月余,赶回的路上发现了同样赶回的鱼夏,他那时已在国师那得知我身份,又怎会允许我活着归馆,自然对我动了手,腰间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只不过他不曾想到我带了都威卫回来,他虽武功诡谲终不能在我这占到便宜,只能落荒而逃。 ”

每个旅人都有苍鹰跟随,而跟着鱼夏的那只苍鹰是被鱼夏自己毒哑了喉咙。

师宰突然想到什么,十分不淡定地站起身看向轻颜。

他和师宰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影军。

与此同时,无名山上,一直昏迷的鱼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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