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现归发现,商景桓根本就不承认是他找人偷了的,商逸怀苦于找不到其他的证据,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后面,他和商景桓两人还被景武帝给臭骂了一顿。
而水云轩,一直是商逸怀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最不舍的东西。
每每想到,都让他抓耳挠腮,恨不得将偷盗之人给生吞活剥了。
因为水云轩是北冥四大别院之一,当初买这个别院的时候,商逸怀就找了很多渠道,也打点了很多关系。
银子,关系,身份和时间,但凡缺一样,他可能都拿不到水云轩的地契。
商逸怀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从一个富商手里把水云轩的地契给谈妥。
最后,这套宅子,以一千三百万两银子的价钱成交。
直到第三年的时候,商逸怀才全部把银子给对方还上。
他花高价买来的宅子,自己一次都还没有住过,就被别人给偷了。
最气人的是,因为水云轩是商逸怀私下里偷偷买的,他在跟官府上报登记丢失财产的时候,水云轩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毕竟,一千三百万两银子,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哪怕他是景武帝最疼爱的皇子之一,一个月的月俸也就固定那么多,商逸怀一没像商千澜那样带兵打过仗,二没得到过什么贵重赏赐。
不奋斗个二三十年,他是绝对不可能买得起水云轩的。
因此,水云轩是他买来的这个消息,就被他给压在了心底。
如今,水云轩有消息了,那就说明他丢失的其他财物,也会相应的传出线索,商逸怀的心里不可谓不高兴。
他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板着一张脸问道:“水云轩地契,查到是谁偷的了吗?”
侍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复,“回...回端王殿下的话,水云轩地契现在在太子殿下的手里...他今日已经安排人开始往里面置办东西了。”
“什么!?商景桓,果然是他偷的本王的宅子!本王看他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商逸怀怒从中起,气到不行,他前一秒刚收到商景桓和余尚书联合害他的证据,下一秒就听说自己的水云轩地契在商景桓的手里。
而对方还明目张胆的开始往里面添置家具了。
这一下,新仇加上旧账全部都涌上了心头,刺激的商逸怀双眼猩红。
“黑风,带上人抄家伙,本王要去找商景桓讨要一个说法!”
商逸怀手腕上青筋暴起,他再也忍不住,一个用力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就要往府外走。
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拉了一裤子。
直到一阵干呕声在耳边响起,商逸怀才停下了脚步,继而飞快的冲进了后院的洗浴房里。
他在洗浴房里待的时间并不长,出来的时候,浑身水汽,头发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
尽管已经把自己洗的很干净的,但黑风还是在商逸怀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
他不敢说,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跟在对方的身后。
商逸怀瞥了他一眼,“黑风,本王让你找的人,都找好了吗?”
“回王爷的话,已经找好了,随时等你下令出发。”
黑风知道商逸怀是想去水云轩找商景桓讨要说法,因此在对方下了命令之后,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就去安排了。
商逸怀虽为王爷,身份没有商景桓高,但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商景桓欺负。
如果说上次太子别院三十五台嫁妆箱子的事情是误会的话,那商景桓搬进水云轩别院的事情,就是铁打的证据。
商逸怀可不认为,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坚信商景桓就是偷他别院的真凶了。
商逸怀此刻也顾不得去打扮自己了,他穿戴整齐后,骑着马就开始往水云轩别院的方向而去。
他的后面,则同样跟着一批骑马的黑衣侍卫。
彼时,商景桓还在水云轩里,即兴作诗了一首。
霭霭四月初,新树叶成阴。
动摇风景丽,盖覆庭院深。
下有无事人,竟日此幽寻。
岂惟玩时物,亦可开烦襟。
时与道人语,或听诗客吟。
度春足芳色,入夜多鸣禽。
偶得幽闲境,遂忘尘俗心。
始知真隐者,不必在山林。
[诗句摘选自唐·白居易《玩新庭树,因咏所怀》]
商景桓满脸意气风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别院,心里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
“真是好院好景啊,孤没想到,自己花了五百万两银子,竟然能买到这么大的别院,这次真的是赚大发了!”
因为他自己的颐华苑,上次被商逸怀诬陷偷盗后,对方就带人像强盗一样,将里面的门窗墙皮,桌椅板凳,乃至院子里花草树木都给洗劫了一空。
被商逸怀打劫过的颐华苑,犹如台风过境一般,只留下了一地狼藉,没眼再看。
商景桓就算再喜欢那个别院,可想到商逸怀的做法,以及自己最爱的小妾被杀死在了那里面,他心里就感觉到糟心。
哪怕后面商逸怀将别院的东西给他还回来了,也给了相应的补偿,但商景桓就是不想再踏进颐华苑一步。
他一直都想重新换个别院,在最近的时候,才找了万宝阁的曹管事,让对方帮他留意新的别院。
毕竟,京城好的别院就那几个,可遇不可求,不提前打点些关系,商景桓还真不一定能买到手。
但令商景桓没想到的是,区区三天的时间,万宝阁的人还没有通知他,黑市街的人却提前找到了他。
对方是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出众,名叫卫野的男人,商景桓一米八二的身高,站在对方的面前,还被人完全碾压了一头。
黑市街不归朝廷管,所以卫野见了他自然也不用行礼,这让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但很快,对方就点名了来意,说要跟他做一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