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朗趴在墙头皱眉凝视着他,只见商逸怀双腿夹紧,脚步发颤,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住屁股,走的飞快,直直奔向正前方的茅厕。
在他的身后的十米开外,还远远跟着两个小丫鬟和自己的贴身侍卫黑风。
商逸怀觉得自己肚子里面痛的翻江倒海,他只顾着埋头往前冲,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上拿着一把弹弓正准备射向他的青朗。
青朗的眼神一直衡量着和商逸怀和自己的距离,就在他路过围墙之下的时候,青朗手一松,一块石子从空中飞来,直直砸在了商逸怀的脑门上。
“砰——”的一声,血红的大包几乎是立竿见影,就显现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商逸怀被砸的晕头转向,一个屁蹲就坐在了地上,只见他脸色一阵扭曲,胃里的污秽之物再也憋不住,全都喷在了裤子里。
这一幕,不止是青朗,就连后面的丫鬟和黑风几人,都给看懵逼了。
青朗的本意,只是想引起一下商逸怀的注意,并没料到他会直接拉裤子里。
而后面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就更不用说了,因为鼻尖充斥的味道实在太臭,她们拿着手里的纸,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不该上前。
毕竟,端王爷将屎拉裤子里这么丢人的事情,被她们给看见了,只有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她们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几个人里面,只有黑风的反应最快,后院的茅厕附近一向都没有什么人来把守,现在商逸怀突然遇袭,不用想就知道有人在故意搞鬼。
“什么人在那!”
院墙上的树梢一阵晃荡,黑风正准备提剑去追,却被商逸怀的咆哮声给制止了。
他黑着一张冷脸,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肚子,歇斯底里的吼道:“回来!你还嫌本王不够丢人吗,还不快把本王给扶回去!”
黑风一愣,居然满脸懵逼的问了一句,“王爷,您不是闹肚子要去如厕吗,茅房就在前面了,为什么要回去?”
商逸怀听完后两眼一黑,恨不得冲上去给黑风两脚,他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就找了个这么缺心眼的侍卫当心腹?
哪哪都好,就是爱往他的心口上插刀,不要命但却很气人的那种。
“本王都已经这样了,还用去茅房吗,你还不赶紧把本王扶回去洗澡。”商逸怀接着咆哮,他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身下的味道差点没把他给熏死。
躲在暗处的青朗松了一口气,看见黑风拔剑冲向他说的时候,那一瞬间,青朗连遗言都已经想好了。
他以为自己这次任务注定失败,必死无疑,没想到关键时刻商逸怀竟然叫停了黑风,救了他一条命。
青朗想到这,不免感叹一句自己真是命大。
他知道自己已经出来的很久了,再磨叽下去,别的不说,可能这条命今天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手上是信件被捏成了皱皱巴巴,还在微微发热,青朗鼓足勇气,直接朝商逸怀的方向丢了过去。
他这次学聪明了,东西一扔完拔腿就跑,黑风只看见一个乱糟糟的背影消失在了墙角,他想上前去追,可想到商逸怀的话,他又忍住停下了脚步。
这种情况下,叫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只因商逸怀此刻狼狈的模样,不方便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黑风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信件,他一看脸色立马大变,“王爷,是太子殿下写给余尚书的。”
商逸怀一听跟商景桓有关,立马来了兴致,他此刻也不管自己狼狈不狼狈了,接过黑风手里的信件就打开看了起来。
十一封信件,赫然醒目,每一封上面都记录着商景桓和余尚书两个人来往的证据。
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商景桓和余尚书商量怎么才能怎么对付他,把他弄死所想出的主意和过程。
商逸怀记得很清楚,他五年前有一段时间,人特别倒霉。
不是走在路上摔了,就是去酒楼吃饭中毒了,亦或者出个府都被人给绑架了。
商逸怀那时候就单纯的以为自己是倒霉而已,现在一看这信上面的过程和时间。
他明白了!
就是商景桓和余尚书两个人搞得鬼!
五年前,他和商景桓争夺太子之位,两个人斗得不可开交。
商逸怀的母妃安贵妃,也跟皇后两人在宫里算计的你死我活,形同水火。
整个皇宫里乌烟瘴气,就连宫里的其他娘娘们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自己触到了皇后和安贵妃的霉头。
最后,还是皇后那边的势力稳压他们一筹,帮商景桓争夺到了太子之位。
这些年,商逸怀和安贵妃两人,仍然没有放弃把商景桓拉下马,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哪天商景桓当上了皇帝,那一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因此,商景桓和商逸怀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表面上像亲兄弟一般和谐,实际上早就恨不得将对方给千刀万剐了。
商逸怀看着手里的信,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知道是谁给他送来的信。
但他知道,对方一定是跟商景桓有仇,来帮他的。
商景桓敢联合于尚书害他,那他就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端王殿下,端王殿……”
侍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商逸怀坐在地上,地下一滩黄黄的东西,整个人呼吸一滞,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黑风看商逸怀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立马挡在了他的面前,对侍卫怒斥道:“大胆!谁让你过来的?”
侍卫身子一抖,立马反应了过来,跪在了地上。
他低垂着头,急匆匆的说道:“启禀端王殿下,你之前丢失的水云轩地契,有消息了。”
商逸怀听到这话,瞳孔猛的一缩,他心里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脸上的喜悦压都压不住。
要知道,自从端王府被人偷了这么久后,他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商景桓别院发现慕轻纯的嫁妆箱子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