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笙儿的眼睛还能治好吗?”顾渊坐在一旁看着张之重一会把脉一会看眼,脸色也是越来越沉,一时间心中不安。
张之重抬手捋了捋胡子,点点头:“治倒是可以治,不过得受些苦。”
洛笙紧张地问:“请问,我需要怎么做呢?”
顾渊握着洛笙的手笑着安慰道:“别怕,笙儿,万事开头难。”
张之重看着二人腻歪的样子撇撇嘴,将怀中的一个药瓶递给顾渊:“你每日将这瓶子里的药滴在姑娘的眼睛里,里面都是些明目的药材,无毒。”
顾渊接过药瓶之后连连感谢:“谢谢先生。”
张之重笑了笑摆手说道:“我是看这丫头单纯才愿意救她,丫头啊,你最近先好好吃药,等下月我再来为你把脉,时机成熟后我会在你的眼睛内清理一下污物,到时候可能会有些疼。”
洛笙听着就觉得眼睛疼,但是为了能恢复光明,她愿意试一试。
“多谢张先生。”洛笙站起准备行礼,却被张之重阻拦。
“我并非皇室中人,也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姑娘好生歇息,我先回山上配药。”
洛笙点点头:“多谢先生的帮助。”
“卫泽,去送张先生。”顾渊向门外喊,卫泽走进来拿过张之重的药箱,面无表情地向外走。
张之重嫌弃地撇撇嘴,跟着走了出去。
门关好后,顾渊轻轻抚摸着洛笙的眼底:“笙儿,七哥就说吧,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洛笙同样很开心,她一直以为自己要瞎一辈子了,真的没想到这位神医有办法让自己恢复光明,马上就能见到七哥了,她好开心。
之后的洛笙一直在积极的喝药抹药,每次张之重来她都十分配合地坐在床上等待先生为他把脉。
渐渐的,张之重对洛笙和顾渊有所改观,态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洛笙做眼内清理的那日,洛景明带着夫人早早来到齐王府看女儿,洛尘先去了一趟军营,赶到时洛笙已经躺在屋子里。
顾渊担心她害怕,又怕她疼,申请坐在洛笙身边陪着,并偷偷使用仙术为洛笙止疼。
张之重先用一块冰冷敷在洛笙的眼睛上,降温有利于麻痹洛笙眼周围的静脉,不至于大出血或者极度疼痛。
顾渊一直在旁边守着,看着冰冷的细针扎在洛笙的眼皮上,他的心都快疼碎了......
门外,洛夫人来回踱步,急的想冲进去。
“夫人!你先坐一会嘛,你在我面前来回转我的心很乱啊!”洛景明忍不住了,着急地和洛夫人说。
“是啊,娘,王爷在里面陪着不会有事的,您先坐一会吧。”洛尘将人扶到椅子上坐好,也担心地向门内看去。
“我担心笙儿嘛,不知道这个大夫可信不可信,千万不要伤害我女儿啊!”她对着天空祈求道。
“放心吧,王爷办事向来靠谱。”洛景明拍了拍夫人的手劝慰道。
洛夫人连连叹气,惆怅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萧玄瑛听说了齐王府的事情,冷哼一声。
“这齐王的日子真是越过越舒坦了。”他斜靠在椅子上,眼中满是不屑。
“不管怎样,您才是太子殿下,您的地位无人能比。”身旁的幕僚倒是头脑清晰,急忙攀附道。
萧玄瑛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狂妄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重重有赏!”
“多谢太子殿下。”那人弯腰行礼后撤了出去。
萧玄瑛拿了一颗葡萄放入嘴中,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计划,他笑着叫清柏叫了过去。
“我要让七弟再也做不会高高在上的齐王,你说该怎么办啊?”他笑着,眼中却是无尽的冷冽。
清柏看着萧玄瑛,下意识地向后退,随后低下头:“殿下,奴才愚蠢,不知该如何搞垮齐王。”
萧玄瑛嫌弃地撇撇嘴,漫不经心的拿起葡萄再次放入嘴中,甜腻的汁液布满口腔,也舒缓着他的心情:“你确实愚笨,本宫来告诉你,搞垮萧玄澈很难,但是只要让他爱的人难过,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完,他开始疯狂大笑,拍着桌子眼泪都被笑出来了,清柏站在一旁只是附和着笑了笑。
......
洛笙的眼睛清理了两个时辰,期间几次疼痛都被洛笙忍过来了,等到清理结束后,她被累的熟睡在顾渊的怀里。
顾渊轻轻护着洛笙的头将她放在床上,她的眼睛前覆盖着一层纱布。张之重说洛笙的眼睛被保护的很好所以此次清理的很成功,半月后需要换一次药,两个月后洛笙应该就能恢复一些光明了。
顾渊连连道谢,一定要亲自将人送到门口,洛景明也跟在一边道谢,一家子像不倒翁一般鞠躬再鞠躬。
“好了,主要是洛笙姑娘很好我才愿意为她治眼睛,今日相识就是一场缘分,张某很是荣幸啊。”张之重上马车前与他们互相行礼后离去。
洛夫人在一旁悄悄抹泪,想着女儿很快就能看见东西了,她便忍不住落泪。这么多年了,她跟本没有释怀,她一直活在自责中,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笙儿的病,耽误了她的眼睛。
“娘,别哭了,笙儿很快就要好了。”洛尘将手帕递给母亲并帮她揉肩。
“王爷,此次真的太感谢您了,老臣不知该如何答谢。”洛景明也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顾渊笑的更是开心,能为笙儿治好眼睛应该也是萧玄澈的心愿吧,让笙儿看看萧玄澈的面容,为他完成一个心愿。
“笙儿是我的妻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岳父,您先坐一会,我去看看笙儿。”顾渊说完,由卫嘉扶着走向屋内,刚才坐的有些久,左腿疼的厉害。
屋子内,洛笙睡得安详,顾渊拿着手帕为她擦掉脸上的汗渍,同时心疼他的小不点,才十六岁就这么能忍痛,硬生生地挺了两个时辰,怕是男子也要甘拜下风的。
洛笙一直睡到傍晚才醒,两只眼睛还在隐隐作痛,脸上多出一个布条覆盖眼睛。
“七哥?”洛笙撑着胳膊坐起来,有些害怕地寻找顾渊。
顾渊正在一旁坐着看书,看见洛笙醒了马上放下书去扶:“七哥在,笙儿。”
“七哥,我的眼睛......”她担忧地摸上那条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渊笑着将她的手拿下来,十分温柔地与她讲:“笙儿乖,不能碰这条白绸,笙儿的眼睛很好,张先生说还有两个月笙儿就能看见了,笙儿开不开心?”
洛笙惊喜地点头:“开心!真的嘛七哥?我真的能看见?”她拉着顾渊的手,笑的十分灿烂。
“当然啦,七哥不会骗笙儿的。”
他笑着将人扶着躺下:“笙儿再休息一会吧,最近最好先不要出府了,外面太阳毒会伤了眼睛。”被子为她盖好,温柔地看着他的小不点。
“七哥,我马上就能看见你了,你开心吗?”洛笙躲在被子里幻想着自己拆下纱布看到七哥的场景,她一定会开心地睡不着觉的。
“七哥的开心已经不能形容了,估计到了那一天七哥可能会哭,笙儿会嫌弃吗?”顾渊打趣着说。
“当然不会!”
“那七哥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