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周絮函四处环绕一圈,不管看多少次,依旧会觉得神奇。
这里面不大,一个小单间,虽然许多东西已经落满灰尘,却仍能从中看出生活痕迹。
她想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人在这里生活,难道是实验室那些家伙?如果真是这样,徐江和那些人的关系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对,周絮函摇头否定这一猜想,怎么想都不可能,没有理由啊。
虽然从徐江之前的说法来看,他以前应该来过里世界,但他却并不打算隐瞒这件事。
如果真是实验室里的人,那么就应该隐瞒他来过里世界才对,而且之前还是他主动提出分头行动,为了能更快找到线索。
再者说他们全是实验室里的失败品,实验室根本不会重新利用他们,又怎么会大费周章让徐江从那么久以前就埋伏到组织。
想通这一点后,周絮函就更疑惑不解了,当然不排除徐江之前进来这里时,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可能性,毕竟这里看起来真的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
她看着黑鸟一直围着那半截蜡烛,眼里全是喜爱,想到之前它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觉得这里边说不定有什么联系,于是问:“你之前说这里住的那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很害怕的样子。”
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黑鸟仍旧围着蜡烛打转,听到她问,便随意应答两句:
“我没见过,只是听说,听说他是这里的守门人,一旦有生物越界,他会毫不留情的全部消除,听说他住在这里,所有接近这的全都被剁碎炖汤了。”
“守门人?从来没听说过,你说的门是边界门吗?”
黑鸟歪歪头,似乎没听懂她什么意思道:“边界门?你们这么称呼质门?如果是那就是。”
这么看来就是边界门了,又问:“那个人现在在哪?”
“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他了,他不在这的话,我也不知道。”回答完周絮函,黑鸟继续对着蜡烛着迷。
瞄了眼门外如墨的夜色,想到之前自己对徐江的猜想,秀眉轻蹙,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
“来这干嘛?”
“你对这有什么感觉?”徐让和徐江交换身体问。
“就算你这么问,”徐江话说一半,突然停顿下来,鼻尖嗅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用袖子遮住口鼻,情绪激动,“靠,这什么味儿啊,这么刺鼻。”
徐让掌控身体时,虽说五感也是共享,但等他掌控时,这味道可比他没掌控时要浓烈太多,差点没给他呛晕过去,脑袋感觉晕晕乎乎的。
不过等那阵刺鼻味下去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嗅觉上的清凉感。
鼻子适应之后放下袖子:“大半夜不休息,你不会就是让我来这闻这个吧。”
“这倒不是,看到地上这些草了吗?”
“怎么了?”
“把他们拔干净,我休息会儿,毕竟天亮后估计又是劳累的一天。”
“什…”
“哦,对了,我们进来时没带吃的,你吃了,对恢复体力有好处,也可以拿回去给那两个睡着的吃。”
“等等,让,徐让,你特么,我们走着瞧。”
任凭徐江怎么叫,徐让都没再回复他。
蹲下身看着这一片“草地”,无奈只得开始拔起来,不过当手碰到这些“草”的时候,徐江在心里大喊这手不能要了。
这哪是什么草啊,分明就是一片的软虫,只是因为太黑了,看起来才会像草,难怪脚下触感这么奇怪。
手抓住它们时,全部在手心里蠕动,软软糯糯,稍一用力还会爆浆,有的还会爬到手背上,给徐江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更关键的是,徐让说这东西能吃,还对恢复体力有帮助,即使对自己再怎么催眠自己不饿,身体也不会骗人。
吃,不吃,触觉视觉双重击打下,徐江竟真的在心中犹豫起来。
右手两根拇指挑出一条,虽然看不太清是什么颜色,但就那种隐隐约约能看见它在手上跳舞的感觉更是给了想象空间。
“咕~~”
肚子已经在发出抗议了,想到明天只会比今天更累,心一横,颤抖着把那条不停“跳舞”的东西放进嘴里。
这还没完,最令人反胃的是它还在嘴里跳动,这才是最大的挑战。
为了赶快结束这折磨人的时刻,他囫囵嚼了两下后吞下肚。
而这些虫十分脆弱,咬下去第一口,基本就不会再动了,而味道比起肉,更像是某种植物,气味也相似。
仔细感受下来,空气里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有了一次,第二次就顺利多了。
随着吃进肚子里越来越多,之前那阵眩晕感也逐渐消失。
虽然不想承认,体力确实有得到恢复,比漫画里那什么魔法药水都好使。
差不多十一二条后,肚子就有了饱腹感,明明只有手指长短。
用袖子擦擦嘴,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吃了,还这么多,可要给那几个人,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吃……
总之,徐江还是按照徐让说的,捡了些回去。
屋里,周絮函翻着书架上那些,许久没人翻过的书籍,听到屋外有动静,以为是什么怪物,立刻提防起来。
等人走近,发现徐江一脸菜色。
“哇,你出去吃草了,脸色这么差。”
听到草这个字,徐江又想到了那些虫子,虽然心理阴影已经比刚开始时小了很多,但不代表没有,还是会感到反胃。
站在门口,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吴孟,和沙发上的孙晓卿,把右手里的“草”递给周絮函:“这个,拿给他们吃了。”
刚要伸手过去接,看清他手上是什么之后,周絮函动作一僵,盯着他,仿佛在问“你认真的?”
只见徐江手心里躺着五条比手指细一点,差不多长,浑身绿油油,上边还有些黄红色条纹的不明生物,活力十足,不断扭动。
徐江拉过周絮函的手,硬塞给她,之后转身干呕起来,挥挥手,等终于吐够了,转身看到她仍站在原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动。
这才想起这东西,他一个男生都恶心成这样,更何况她,于是又把那些“草”拿了回来,这才让周絮函的拉条重新启动。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可以装东西的器皿,无奈最后还得是他,将虫子对准吴孟的嘴唇,用力一捏,让汁液流进吴孟嘴里。
同样的方法,对孙晓卿又做了一次才算完,而剩下那些尸体自然是交给黑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