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白渃县里出现了一个采花贼,而且不是一般的采花贼,他是个只劫男色的主。
提起这个采花贼,县里的大多数百姓又怕又恨,只有那一少部分人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崇拜。
为什么会崇拜?因为据说这个采花贼还是个劫富济贫的侠士,关键是人长得也不赖。三观跟着五官跑了不是?
遇上采花贼这种事,一般男子是不会来报官的,之所以为人所知,是因为被劫走的男子的夫人咽不下这口恶气,这才去衙门报了官。
随着报官的人越来越多,看着公堂前面哭哭啼啼的妇人们,县衙里是犯了愁。
衙差和捕快不是没有着手调查此事,只是这个贼人行迹隐秘的很,虽然衙役们自认为是布下牢靠防线,可每次还是能被那人悄无声息的得逞。
而那人,似乎是知道了县衙正在着力追查他的下落,反而送上书信,嘲笑他们愚笨无能,如何管理这白渃县治安。
这不,白渃县令看完书信后,双手气得发抖,却又对那张书信捏不得,也丢不得,毕竟那纸上的字迹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岂有此理!我白兆治理白渃县数十载,从来没有出现过性质如此恶劣的案件!更是没人敢猖狂到公然挑衅的地步!”
白县令气不过,瞪着大堂下站着的衙差们,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衙差们是见惯了县令怒发冲冠的样子,不发一言的站在那挨训。可堂下的妇人们却被这惊堂木吓得一声也不敢吭了,各个面面相觑。
府衙的师爷忽然眸光一闪,心生一计,俯下身,在县令耳边谏言道:“不如我们来个钓鱼之法。那人不是喜好男色吗?那我们就找个人去当诱饵,引蛇出洞,就不怕抓不到他。”
“师爷,我们都是正经人,这法子怕是不妥。”县令一口否决了这个并非正道之法的建议。
“可是就目前而言,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快速的解决这个问题了。”
师爷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大堂之下来报案的妇人,县令的目光被指引着也投向她们,报案人都是妇孺,受害者都是年轻的男子,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被迫害,这贼人确实可憎的很。
“嗯。”县令沉声应道。在心中掂量了一下,略微思索着点点头,命人遣走了那些报案的妇人,并且安慰她们,一定会抓住那采花贼给她们和夫君一个交代。
大堂之上,县衙的内部人员继续商讨对策。
“那依师爷之见,我们派谁去当这个诱饵呢?”
师爷和县令的目光在大堂下的衙差们身上扫视一周,有几个人已经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大人,”一个衙差抬着眸子,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属下这一把年纪了,配合着抓抓犯人还可以,如果是去给采花贼当诱饵,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这个人年近四十,并非合适人选,白县令明事理的点点头。
“大人,不是小的不想出力,只是咱这长相,怕是吸引不到那采花贼的注意啊!”一个年轻的衙役挤着眉讪笑,唇齿间露出两颗兔子似的大龅牙。
“嗯。”县令无可奈何的又点点头。
“大人!”一声高呼,“小的可以胜任!”
随着那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一名衙役故作媚态的道:“小的自认为颇有姿色,若是画上女子的妆容,兴许还是倾城之姿。”
他说着,挽着兰花指,一副娇羞的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
“呕……”
这娇柔做作的样子配上那五大三粗的腰身构成了一幅神奇场景让府衙内的其他衙役们同时干呕。
师爷没做声,县令轻咳一声,忍住作呕的不适感,大喝一声,“够了!”
然后又是一张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对着师爷道:“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大人,这要论相貌,安兰城内,还有谁比得过我们大公子啊!不如让公子……”
进言的衙差还没说完,就看见白知县已经将脸色阴沉下来,吓得他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悻悻道:“怪小的多言,掌嘴!”完了还用手拍拍自己的嘴以示惩罚。
原本一言不发的白容璟听见有人提到自己,上前行礼,“爹,孩儿可以去引那贼人现身。”
白容璟的话让白兆脸上的五官瞬间挤成了包子样,斥责道:“容璟,你添什么乱!”
“孩儿只想早日破案。”白容璟低着头。
“下去下去,没什么可商量的!”白兆不耐烦的摆摆手。
“爹……”
“闭嘴,我让你下去!”
白兆怒吼一声,虽是不甘,但白容璟还是知趣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老爷,何必为这事儿跟公子动怒呢!不如我们找个犯人帮我们办事,这种减刑的好事,想要做的人多得是。”师爷微微一笑。
被师爷点醒,一名衙役灵光一现的惊呼:“对了,前些日子,我们抓住了一个公然在街头行骗、扰乱治安的人,此人虽然脑子有点傻,但是长相颇为俊俏,不如让他试试?”
白知县还算满意的点点头,“这事就交给容璟去办吧。”
“孩儿遵命。”白容璟抱拳行礼。
白兆扫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儿子,便满意的背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