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突兀的哥哥,击中了李怀真心坎最柔软的地方,不是说这样的女子都是很高傲么?怎么见面就喊自己哥哥?还没有半点架子?
“额!其实,我等意思是,我也懂点舞蹈。只是那第一的位置一直空着。”
李怀真尽力圆话。
公孙月英露出微笑,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请人就请人,玩什么欲擒故纵?
“月英从未自封过什么第一,那些都是好事之徒的恶意传播。”
李怀真郁闷,看来请人之事多半要夭折了。接不上话,随之而来的就是尴尬。
李怀真挠挠头,傻笑。
“那个,既然你喊我哥哥,咱们就算认识了。某些人的话,不能相信。”
公孙月英走出房间,抬头凝视他。
“我想怀真哥哥误会了,我知道你的名字是在……”
公孙月英话未说完,无疑引起了李怀真的极大兴趣。
“不是陆沉心告诉你的?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公孙月英摇头,领着李怀真来至亭中坐下。
此女比自己矮半个头,那对白色兔子耳朵甚是可爱。李怀真很想试试手感,很是艰难才控住这份冲动,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和她不熟。
“怀真哥哥,你可知道白鹿战院毕业的学生都去了哪里?”
李怀真做思索状,“不是做天官吗?替朝廷效力?还能去哪里?”
公孙月英替其倒了杯清茶,开口说道:“怀真哥哥大错特错,他们很反感皇室,大多数人自行去了边关,抵御天妖联盟。也有人会留在境内,替百姓斩除妖患,他们不接受朝廷封赏,也不受朝廷的控制。”
“而我们魔变之人属于第三种,徘徊在第一种人和第二种人之间。我们也不受任何人领导,有个组织名叫——圣墟。”
“魔变之人还有单独的组织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怀真问道。
公孙月英浅笑,在其脸上盯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别这么看我,我……。”
好在大唐女子比较开放,那少女并不在意,抿唇间让李怀真如沐春风。
“本来,我们的组织是不收外人的,国师李淳风在无字碑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
“等等,无字碑?”
李怀真震惊,这块碑不是武皇死后才立的吗?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怀真哥哥,有问题吗?”
公孙月英的声音很是好听,如邻家之女,有不可阻断的亲近之感。
“没有,你继续说。”
公孙月英点头,“这块石碑有预言之力,可观天象,很少会出现人名,然而前不久出现了你的名字,我等都认为此事重大,所以月英才会借平乱之名前来寻你。”
她居然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那块无字碑和大唐国师果然厉害。
慧眼识珠,很强,很威猛。
嗯!李怀真很得意。
原来这声哥哥,也不是人家单纯,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若怀真哥哥去不了战院,可以来东都洛阳找我。当然,这只是我们的邀请,不代表任何目的,怀真哥哥可以自行选择。”
听的出来,这是私下抢人了,可是李怀真还不想加入什么组织。
此时,脑海中响起两声咳嗽,李怀真会意,转而厚颜无耻般问道。
“那个,加入你们有什么福利吗?比如……那个……那个……”
李怀真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诸葛先生的想法他明白,有陆沉心的存在,自己还不一定能进入战院,给自己留条后路,顺便得到点不可告人的好处,不免也是极好的。
公孙月英面色绯红,低语说道。
“怀真哥哥若想看舞月英自然从命,可月英起舞若不是由心而发,怕怀真哥哥看来也会无趣。”
就在那么一瞬间,李怀真明白了她的心境。脑海中的三位大佬也是齐齐点头。
“好吧!那就不勉强了。月英妹妹所言极是,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不管进不进圣墟,去了洛阳都会去寻你。”
公孙月英转而欣喜,轻恩一声,满是期待神色。
李怀真突然想起什么,转而问道。
“敢问,月英妹妹的乳名叫什么?”
后者微愣,大眼睛眨了眨,用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一个小字。
“两件事都还请怀真哥哥保密。”
那少女说完便起身走了。
字迹在桌面干涸,却永远留在李怀真心中。没有请到人,李怀真一点都不伤心,那个字比一场华美之舞还要来的值得。
回到酒宴,李怀真也不说话,只是摆手,装出窘迫之态。
“不能,连人都没见到。”
铁大春疑惑说道:“请不到人回来喝酒就是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最后一点显然是所有人的疑问。
“没错,你小子对公孙姑娘做了什么?”
“对呀,这么长时间……”
“靠,公孙姑娘不会给你开小灶了吧!”
王召军这一嗓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怒。那些目光如刀剑般射来,李怀真只感觉脊背发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索性夺路而逃。
其身后各种锅碗瓢盆砸来,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不管是何种可能,李怀真都亵渎了他们的女神。
……
……
杨州城外有条大江,水势不急,缓缓而流,江面突然翻涌,像是有巨物在水底游动摆尾。
江底,身着蟒袍的男子盘坐。
他的头顶有一条赤红色巨蟒游旋,那赤蟒头部已经开始化角,血红色双目足有灯笼大小,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那腰身更是有三人合抱之粗。
那男子睁开双眼,腹部发出诡异之声。
“看来该来的人已经来了,唱吧,跳吧!过几天你们就笑不起来了。”
江中水鱼,不论大小,靠近这片区域全部悄然翻了肚子,而后被巨蟒一口吞下。
天道法则是相互的,李獨的大蛟若能吞了李怀真,比吃上万个人都管用。
当然,身为一个优秀的继承者,他要做好双全之策。
……
狼狈逃到大街上,李怀真气喘间打趣。
“诸葛先生此番失算了呀!”
虽然李怀真很满意此行结果,毕竟是没有请到人。
委实也算诸葛先生失算了一回。
诸葛先生依旧轻摇羽扇,闭目摇头不语。
刘皇叔讪笑,“怀真有所不知,先生算天算地,唯独算不准女人心。”
闻言,连关云长也露出淡笑之色。
李怀真似乎想到了什么,强如诸葛先生,在外指点江山,在家却是个惧内汉子。
说他算不准女人心,也确实不算挖苦。
诸葛先生坦然接受这个批评,也不辩驳,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有位熟人迎面走来,正是一身素服的刘行柬。
李怀真疑惑,难道这位军爷家中也有人作古?
然而刘行柬的一番话却让李怀真感动不已。
“非也,刘某十分敬佩李兄,故汝父便是吾父,此孝乃替尔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