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人要献上卢家父子的人头,金将军大喜过望。
早早来到府衙等候,百姓听闻卢家父子被杀,更是齐齐来到街口接迎。
李怀真一行人像是英雄般被众人送入府衙。
大堂之中,李怀真又看到那位黑衣少女,只是如此场合,他也没办法向对方要人。
金将军验明正身,所有百姓都说人头就是那恶贯满盈的卢家父子。
“甚好,斩人头者谁?”
金将军身材不高,面庞清瘦,双目炯炯有神,看向众人问道。
王怀义上前一步,高声道:“属下不敢居功,斩人头者李怀真。”
听到这句话,那黑衣少女不可思议般抬起眼眸,看向那少年。
而后者也正意味深长般望着她。
陆沉心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偏过头。
李怀真摇头,上前一步。
“非也,此乃我等共同斩之。”
金光臧面露欣赏之色,频频点头。
不居功,不抢功,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不错,很好,尔等怎么狙杀的此贼,且说于我听听。”
看的出来,金将军对这点很感兴趣。
王怀义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当知道眼前有三位觉醒者,金光臧更是大喜。
“来人啊,赐座。”
一番畅聊之后,金光臧将众人官升一级,赏银千两。
不过有天官之姿的觉醒者,只有女皇陛下有权册封。金将军不敢僭越,对李怀真三人只有赏银,没有官位。
随后金大将军又设宴款待,对几人没有丝毫架子。
李怀真知道,这些都是官场习惯,毕竟是三位天官替补。
不过他也不能薄了大将军的面子,勉强入席。觥筹交错间,金大将军已经面红耳赤,搓搓手指,看向陆沉心。
“哎!陆大人,如此美事,若有歌舞,岂不美哉?”
席间,陆沉心像是和某人杠上了,也不吃饭也不喝酒,只是瞪着某个人看,令那个人吃地也不是滋味。
她知道金将军在想什么,如今大唐第一舞姬就在后殿,哪个男人不想见识一下绝世之舞?
陆沉心发出一声叹息,娓娓说道:“金将军还真看得起小女子,公孙妹妹可不是谁都能请动的,自那一场盛舞之后,连陛下都请不动她了。”
几乎是所有男人都发出一声叹息,如此,可真是遗憾。
“不过。”
陆沉心提高音量,又将众人的情绪提了起来,众人无不望了过来。
她看向李怀真,微笑说道:“不过李公子俊如面首,或许能博得公孙妹妹芳心。”
李怀真这几日可都在啃干粮,正啃着油光澄亮的蹄膀呢!顿时被噎住了。
俊,他勉强认了,可‘面首’这两字可不是什么好话。而且她话里话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李怀真勉强咽下食物,心中又有愤闷之气凝聚。
对于陆沉心,李怀真的内心很纠结,有七分恨意,还有三分愧疚。
而前者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他对那位奇女子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人家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你个千牛备身都请不来,让我去看人家脸色?
这就是想让自己难看吗?
那些男人全部望向李怀真,眼神之中全是期望之色。
包括王怀义和金光臧,都一把年纪了,还是灼热万分,丝毫不差那些少年人。
李怀真感觉被人架在火上烤。
说实话他也想看,可去请人,那绝对要吃闭门羹,若是请不来人,他以后怎么在大唐军界混?
李怀真牛哼几声,推辞道,“不能,人家公孙姑娘都不认识我,我去请人太过荒唐。”
陆沉心微微摇头,“不然,在进城之时,公孙妹妹就问我这杨州城可有什么俊杰少年,我自然说了你李公子的大名,此事只有你李公子可行。”
李怀真咬牙,绝不信他说了这样的话。
闻言,铁大春等人都出口相劝,意思都是让他去试试。
那位金大将军更是“我看好你”的表情。
李怀真暗气顿生,五内如焚,陆沉心这女人,是处处想看自己笑话。
“行吧!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走出房间,李怀真腹诽不止,这他要怎么请?自己口才是最笨的,这一点李怀真很有自知之明。
此时,他的脑海出现三位大佬的身影,那三位也是翘首以盼。
李怀真是深深体会到了那位公孙姑娘的影响力,居然连这三位都瞪大了眼睛。
他瞬间就有了主意,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都想看,都出点主意不是?
“咳咳,先生,我可没有把握。”
诸葛先生立刻露出鄙视般的目光,然而,另外两人又同时鄙视向他。
前者咳嗽几声,羽扇轻摇间自是高人风范。
“请人嘛!不难。”
“哦?”李怀真立刻瞪大眼睛,只听诸葛先生接着说道。
“凡高人一等者,皆是心气极高之人,尔要请人,须反其道行之。你就这样……这样……”
闻言,李怀真露出邪笑,伸出手指,沾了点口水,抹向自己的发髻。
穿过几条走廊,遥遥便可见那女子闺房,侍女听其要见公孙姑娘,不敢怠慢,向内禀报后将人引至房前等待。
人未进入,李怀真就闻到了淡淡幽香。
过不多时,房门缓缓打开,那传闻中的奇女子慢步而来。
绝美容颜,红裙拖地,轻盈的脚步没有半点声音,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
不说容貌与身段,那种特殊的气质便是绝无仅有。
公孙月英来至身前,微微躬身,“这位应该就是李怀真,李公子吧?”
李怀真疑惑间愣在原地,侍女只报了李公子,她居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难道那陆沉心,真在她面前提过自己?
李怀真正想客气几句,脑海传来诸葛先生的话。
“小子,忘了我的话了?”
李怀真闻言明了,背起双手,下巴微抬,侧过脸看她,玩世不恭般轻踮脚尖。
“没错,正是本公子。”
公孙月英咦了声,只听那人继续说道。
“素问公孙姑娘舞艺超群,本公子很是不信,论舞者,这世间可有能比飞燕者?”
公孙月英侧目,满含柔情的双目露出疑惑神色。
听到那个名字,她有些愤愤不平。不管赵飞燕如何善舞,也是祸国殃民之流,拿此人和自己比,不乏贬低之意。
“怀真哥哥,月英不敢和此人相比。”
而后,竟露出了委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