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任何一种跨越位面的情况,但是她记得自己不过是出门一趟吧。
这般草率的吗?
穿越前不应该来点车祸、绑架、仇杀、爆炸、跳崖之类的事故吗?
白色长裙的姑娘推开客栈的门,清圆的水珠沿着伞面滑下,带着湿气在地面开出一朵小水花,晕染出痕迹很快又难寻踪迹。
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伞柄,将伞收好,姑娘往稍微有些昏暗的客栈内看了眼,人出乎意料的多。
目光落在客栈内的一个角落,那白衣客在一群江湖游客中显得格外出挑,带着不服尘世的傲气,便是在昏暗的环境内也让人一眼就看见了他。
风流浊世不染尘,玉树临风画中仙。
容颜盛极了的姑娘迈着步子向那走去,绣着繁复花纹的裙摆蹁跹。
“公子,可否搭座?”温柔的女声带着几分缱绻的华丽,在这昏暗的客栈中划开了寂静。
正诧异于客栈一瞬间安静的白愁飞看向来人。
灿若春华,皎若秋月。
世间无双的殊艳。
“嗯。”白愁飞怔愣了一下收回目光,不自在的应道。
姑娘坐下,将伞靠放在桌子的一旁,伞面上金丝勾勒出一幅山水画,朴素的画风却显得奢华。
“敢问姑娘从何而来?”一位剑客理了理衣裳,用柔和的声音问道。
这时他无比感谢他那个喜好诗词歌赋的弱鸡兄弟,平时总是给他念一些文皱皱的书,今天还把他留了许久的胡子刮了,看这不派上用场了。
在场诸位混江湖的都是一群大老粗,就属自个最讨姑娘喜欢,当然那个白衣服的除外。
啊呸!装什么,都是混这江湖的,谁不知道谁。
其他慢了一步的人内心唾弃这个假斯文。
“我从海上来。”
姑娘眉眼带笑,鸦羽般的长睫遮掩下几许斑驳的光影,同精致的五官融为一体。
竖起耳朵偷听的众人:从海上来?
白愁飞也分了几分目光打量着对面的姑娘,唇色略有几分苍白,眉目昳丽与秾艳揉杂,眼尾微微上扬透着几分笑意,矜贵而美丽。
羸弱、温柔、美好。
“海、海上来的好。”剑客在那温柔的注视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了句。
无一人怀疑她是带匣者。
谁会怀疑一个柔弱温柔的姑娘呢。
“吱呀——”
客栈的门被又一位来客推开,一阵带着湿气的风拂过。
姑娘压下喉间的痒意,白皙的指尖搭在暗色的桌面,两种对比鲜明的颜色。
……她有些想自家小竹马了。
面对众人的注视,来人不知所措的看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在烧得正旺的炭火上时,愰然大悟,连忙转身关上了门。
面前多了杯热茶,蒙胧的雾气袅袅。
姑娘抬眸看向已经收回手的青年,抿唇带笑:“多谢。”
拢着茶杯,温热的触感从瓷白的杯壁缠绕上微凉的指尖。
轻抿一囗温茶,压下喉间的些许痒意。
瓷白压着粉嫩,唇上沾染水色,艳糜得如雨打娇花。
白愁飞不怎么自在的将视线移开,耳尖染上点绯红。
“这细柳最近要乱了,姑娘若无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容颜如玉的姑娘看向那人,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但意外的纯情。
不过,这般面相……当是跌宕起伏。
世界意识将自己拉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姓棠。”
“在下白愁飞。”
关门的人转过身来,面对几十个人打量的目光,扫了一眼堂里,就朝两人的方向走来。
“二位,可否搭坐?”那人来到桌边。
棠岁抬眸见白愁飞并无意见,便含笑点头:“可以。”
烛光摇曳生姿,疏散的光线落入眸底,清清浅浅的笑意。
王小石刚才离得远未看清白衣姑娘的样貌,现在一下倒是愣住了。
姑娘的样貌自是极好的,白须园中最娇艳的花都不及她的美。
样貌年轻俊秀的少年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多谢二位。”
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笑容天真无邪,眉宇带着掩不住的英雄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