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福愣是熬过了一夜,夜里时不时也会下雨,但好说歹说,终于熬过了这一夜。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森林里开始下雨下大暴雨,这使得本来就难走的路更添了几倍的艰难。但没有办法,路还得要赶,最起码找到下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等雨过天晴后再作打算,但当务之急,还是先走出这片森林。
森林里的野果挺多,并且张道空见多识广,识得大部分水果。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其中有种果,只开在南方,恰好是这个时节盛开,叫做“捻子”这里竟然也有,但也是仅有这一片区域长有这种果子。
这个果子有食指最后一节大小,味甜,皮涩。形如女性哺乳。
还有一些野香蕉,但籽特别多,吃起来较涩,还有各种野果。
李万福抓到了一条手臂大小的蟒蛇。但碍于无法生火。张道长便叫他放了。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少杀生为妙。
在潮湿的雨林中,师徒两人各手握一根长棍艰难的徒步行走,累了就休息,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些野果充饥。
走了一日,仍旧未走出森林,当让他俩意外之喜的是,碰到了一棵真正意义上的参天巨树,这棵大树一眼望不到头,树底下有由他巨大的根茎铸成的树洞,进入里头两人自不必再担心淋雨的问题。
然而张道长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心里隐隐的不安。他开口对李万福说,此处虽好,却常年荒寂必有凶兽占据,依我看,还是绕道而行为好。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马上就要伸手不见五指。
李万福明显是不愿再走了,师父啊,但是这天都黑了,这我们能去哪啊。可没等他们多商议,现实的残酷就笼罩在这师徒的头上。
和昨天晚上如出一辙的吼叫声再次传来,此时天还未完全黑下去,一只老虎,猛然的向着他俩扑了过来。
张道长反应极快,抽出弓箭,一拉一放,可惜,这一箭只射在了老虎前腿大臂上,饶是如此,老虎也降低了速度,但仍然向着他们扑过来。
此时李万福也反应了过来,将弓箭抽出,手抓箭尾就要发射,但这一击不偏不倚的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张道长也再次射出一根箭。这一箭却是不偏不倚的打在老虎的天灵盖上,瞬间没了动静。
这是一只成年的老虎,重估摸着有两百斤,就此身亡了。
趁着天还没黑,张道长嘱咐李万福,将兽皮剥下,然后取点肉,去树洞里住。说完又说:一山不容二虎,这面里应该是安全了。
因为李万福手法并不熟练,天就快黑了,张道长亲自出手,将老虎皮扒了下来,又取了两条脊肉,还有两根虎后腿,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这一系列操作就弄好了。
此时天已经渐渐见不到光亮了,李万福提着肉就跟在张道长后面走进了树洞,这个树洞里相对外面很是干燥。
当张道长到了树洞门口,喊了一声不对,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张道长被洞里的一只老虎扑倒。
而李万福看到这一幕,手中的肉一丢,毫不犹豫的,用刀朝着老虎的后脑勺砍。砍了数刀,老虎脑子皮开肉绽,渐渐的压着张道长倒下了。
老虎死死的咬着张道长的右臂,好在张道长及时运转了内劲,如若不然,老虎这一咬,非得将整个胳膊撕下来不可。
张道长虽已年老但气力却是很足,用双手掰开了死死咬着他胳膊的大嘴,然后双脚一蹬,将老虎给推到一边。李万福急忙来搀扶着张道长,而张道长却摆了摆手,说道:为师没事。是为师失算了,一山不容二虎,但奈何这是一公一母,你且进里头看看有没有干燥的杂草。今晚得生火过夜了。
李万福走在张道长的前面,他看到树洞里正有两只小老虎正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不过这两只老虎还没有家猫大。
李万福手提砍刀怒视着就要杀两只小老虎大喝道: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张道长却出声制止了他,对他说:它们并未作恶,没有什么生下来就是该死的,放过它们吧。
李万福不解的回应:可是刚刚那只老虎差点就吃了你啊师父。
张道长说:非也,此次是我等误入此地,这老虎拼死也要袭击我等。应该就是因为它俩吧。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万福听到这,也不由得心生怜悯。是啊,这两只老虎生活在深山中,也必定未伤过人命,如果不是我们冒然闯入,它们也许就不会过来拼命。
李万福看着眼前的一幕,两只小老虎正在凶巴巴的表情看着他,时不时吓的还往后退,李万福再一看,仿佛觉得它们也没那么可恶了,可不是吗,天下间适者生存,它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它们的父母也只是为了孩子们能够活下去。这并没有错。它们只是为了生存而非欲望......
李万福走了进去,而两只老虎见李万福每走一步就后退一步,如临大敌。而李万福却是在树洞中拿走了些许干草,就退了出去。
师父,它们那么可怜,今晚我们还是别住这了。
张道长点头同意,两个人走了出去。等他们再回头这么一看。
只见两只小老虎用双爪和脑袋在不断触碰早已经死去的老虎尸体,仿佛在说,妈妈,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妈妈我饿了......
李万福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心头一酸,张道长也摇了摇头,可以看得出两人心情都不好过。
他们并未走多远,只是在树洞的两百米处,张道长从黑布包里掏出了两颗石头,是两颗打火石,李万福用双手使劲揉捏着干草,使得它更容易点燃。张道长用打火石猛猛的摩擦几下闪耀的火星就将茅草给点燃了。
几人备好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树枝,不一会一团篝火就燃烧了起来。
而此时,张道长从背包里拿出了他的药瓶,倒出一颗就吞了下去。随后又将刀放在火上烧红。
他嘱咐李万福用这烧红的刀刃去烫他的伤口。李万福问师父为何。
不这样做,恐怕为师会有大麻烦。
李万福只得照做,他将烧红的刀刃在张道长的右肩膀伤口处悉数烫了一遍,也不知是药效还是张道长毅力惊人,从始至终并未吭一声。
很快张道长的伤口都被烫完了。又拿出一包药,嘱咐李万福帮他上药,李万福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师父给他治伤的药物,他悉数将药均匀的涂抹在每一处,张道长撕下来一块布示意将伤口连着药一起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些列就该吃饭了。
虽然那几只老虎可怜,但也只是死物,两条里脊和大腿自然都带着。
大腿用绳子吊着用烟熏,而里脊肉是用两根棍子串了起来烤,依旧是熟悉的配方,烤好后张道长依旧是撒点盐。
而这老虎是食肉动物,肉质又比较硬,吃起来特别柴,也比较腥。说不上好吃,但师徒二人都是吃的津津有味。
虎皮被张道长缝了起来,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包,老虎的皮肉并未完全处理干净,很大的概率会臭。
肉是向外的,皮在内侧。也可随时更换内外。这包自然是给李万福背的。
很快师徒二人吃饱喝足了。双双靠着大树睡下了,这一晚上两人睡得都很死。
李万福感觉一闭眼早上就到了,张道长叫李万福继续赶路时,李万福却说,师父,你看你都受了伤,要不过几天再赶路吧,今天先去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张道长却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即刻赶路,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没什么。
李万福搞不懂张道长的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就问,张道长却不答,李万福只好不再过问。
师徒二人一大早就开始赶路,终于在走到正午时走出了这片森林,延边有条河,河有足足将近两百米宽,游过去不现实,绕道也不知地貌究竟如何不值得冒险,只好做一艘木筏。
好在有砍刀,沿边不远也有修长的竹林,绳子只好再回到丛林中整些麻做绳子,师徒二人仅花了两个小时不到就将一艘木筏制作完成了,水很深,只能通过摆动双桨来划到对岸。
而当他们划到河中间时,意外发生,木筏猛的抖了一下,两人差点被震翻下去,再定睛一看,这竟然是一群大鱼,在水中并无法确定其种类,这是一群巨大的鱼类,足有一个正常七八岁孩童的大小,原来李万福和张道长两人徒步穿行两日半,双腿早已经是伤痕累累,而正是这些伤口流出来的血腥味招引了这群怪鱼。
攻击还在继续,张道长和李万福两人一人一边加快速度划行竹伐,每每有怪鱼靠近就用桨猛击,然而这个方式并没有用。
很明显这鱼是冲着血腥味来的,不妨让他们感受下同类的血腥味,李万福随即就明白了,抽出砍刀,有条怪鱼到水面便狠狠的给了他一刀,这个方法奏效了,怪鱼们争先恐后的分食被李万福砍伤的怪鱼去了。
李万福看到这一幕很是震惊,但他震惊的不是这些鱼吃同类,而是这些鱼的杀伤性,若是人掉进水里,那还有命在,分分钟钟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饶是这般好在是有惊无险,师徒二人加快着划桨的速度很快就过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