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微臣愿意求皇上给你我二人赐婚,能解三公主燃眉之急。”江城恭敬开口。
姬红衣也是觉得来的太早才在附近闲逛,不想竟碰到了江城,看着他目光灼灼就知道他定是有事,不想这么快他就直奔主题了。
姬红衣缓缓开口道:“江大人不必如此,我是自愿去和亲的。”
“三公主莫要觉得江城唐突,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三公主不仅有报恩之心,更是爱慕三公主,入朝为官这些时日微臣知晓三公主多年来过的艰难,若三公主同意,微臣万死也要请皇上答应赐婚。”江城言辞恳切道。
“江大人的话让我格外感动,但是且不说目前这个状况你能否说动我父皇赐婚,就说我皇姐,江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皇姐对你的心意吧。”姬红衣淡淡道。
江城皱眉,他说不出话了。
想到那个二公主素来受宠,对他虎视眈眈的目光瞎子都能看到,好几次将他堵在上朝路上,一点也不顾及皇家女的身份,若是他此刻去求赐婚,想必这二公主定然要闹出幺蛾子。
姬红衣看他似乎是想明白了,继续说道:“夜郎和东碣未来注定还要再起战端,如今我去和亲也不过是为夜郎争取些喘息的时间罢了,江大人一片赤诚为国为民姬红衣敬佩万分,还望江大人不忘初心。”说罢恭敬的对着江城行礼。
江城慌忙还礼,心下对这个看的透彻的三公主更加的爱慕,但是他没有办法留下她。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听见远处吴大人在叫他,只能与姬红衣告别离去了。
看见江城走远,姬红衣再也压制不住悲伤哭了起来,存菊也是眼眶红红的,喃喃道:“一个只见过几次的江大人竟比…更关心您。”
“我哭是可惜江城他与我一样都由不得自己,只希望他仕途顺遂吧,夜郎如今已经没有几个向他这样赤诚的官员了。”
假山那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霍怀君二人这才站起来,看了眼依旧一脸木讷的段羽,霍怀君开口道:“这个三公主倒挺不错的,若真是她去和亲,想必又会出一个昭君的美谈了。”
段羽点头,他也觉得这个三公主不错,但是他不善言辞说不出来,只是私心里想着,若是这个三公主嫁给霍怀君就好了,他挺不喜欢那个苏娴的,但是他不善言辞,也说不出来苏娴哪里不好。
…
假装脸上起疹子的姬墨宛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刚刚派人出去看看江城在哪里那人还没回来。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公主,江大人在藕花榭附近的假山边上。”
“他在那里做什么?”姬墨宛翻身坐了起来。
“他在…他在跟三公主讲话。”侍女将自己缩成一团。
姬墨宛风风火火的就出去了,看着她出了门这传话侍女才松了口气。等姬墨宛到了,假山边上已经没有人影了,气的她又是一通跺脚,只能悻悻回宫。
回宫的路上又碰到了那个她不想见的人,就是刘凯。刘凯看上去有些憔悴,还有些晒黑了。
见到她来刘凯面上泛起喜色:“公主,我听你的话去了边关,也算是立功回来了。”说完又有些黯然了。
“刘将军真真是国之栋梁,本公主钦佩极了。”姬墨宛挤出还算和善的笑容虚假道。
刘凯听了却是心下一阵高兴掏出怀中的玉镯递上前去,道:“公主,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我们刘家传给儿媳的,如今边关算是稳定下来了,我想去请皇上赐婚。”
姬墨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捏着怕子遮住半张脸,难为情道:“刘将军英明神武,本公主确实钦慕,只是刚刚被东碣国大挫,我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儿女私情…”
“没有大挫,”刘凯辩解道:“若不是皇上下旨要和谈,我定能打退东碣的,你信我有这个实力,我那日本想去生死一战的,被礼部官员劝下,想着刘家三代的英名还有公主你,我这才没有去。”
姬墨宛假意按了按眼角,声音颤抖道:“刘将军不必再说了,恕本公主现在没有心情谈论这些。”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刘凯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姬墨宛真是忧国忧民,他真是喜欢她喜欢的快疯了,想着她说的话,刘凯收起玉镯,没关系的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在等等就好了。
晚宴开始。
霍怀君看着那个跟他在战场上打的你来我往的刘凯心生敬佩,遥遥举杯敬过去,刘凯也很给面子的喝了,英雄总是相惜的。
若不是夜郎国皇帝怯战,霍怀君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刘凯手上讨到便宜,他想着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要将刘凯挖去东碣,这样的英雄就该配个明主。
扫了眼四周,发现只来了两位公主,看着其中一位怯懦又不大聪明的样子,他想着假山后的那位定是另外一个公主了,至于还有一位怎么没来,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原因。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霍怀君切入正题:“不知夜郎皇帝准备派哪位公主前去和亲,东碣陛下还在等我回去复命。”
皇帝哈哈一笑正要开口让他在两个女儿中随便挑一个,姬红衣站起身来:“父皇。”
姬红衣缓步走到殿中央,恭敬行了个大礼,再又起身开口道:“儿臣愿前去和亲,以求两国结为兄弟之邦不再生战端。”
皇帝愉悦极了,对着霍怀君道:“这位是朕的三公主,自小聪明又恭谨有加,深得朕心,她若前去东碣定能为两国谋来福祉。”
霍怀君瞧着眼前女子弱柳扶风面色很白,斜眉入鬓,一双丹凤眼中透着坚毅,又看到另一个坐着的公主脸上透着窃喜,便只说了句“一切都听夜郎皇帝的安排。”
于是,姬红衣被皇帝封为宁定公主,派去和亲了。
晚宴结束,皇帝难得友好的召见了姬红衣。
“皇儿,你今日所做为国为民,朕对你深感欣慰。”客套又疏离的话从皇帝口中传来。
姬红衣淡然道:“儿臣自当为父皇分忧,只是儿臣走后还请父皇照顾好母妃。”
听了她这话,皇帝拿起笔开始写起诏书来,末了搁下笔漫不经心道:“朕今日就晋你母妃为吉嫔,她给朕生了个好女儿啊。”
这随意的封号一如在晚宴上给姬红衣定的一样,甚至她远去和亲也只能给母妃换来一个早就该有的嫔位。姬红衣不再多说,借着要回去准备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