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轻笑了声，“我可未必会完。”
老头噎着：“你先停下，我们好好说话。”
柳芸偏头：“刚刚你可没想好好说话。”
用空间之力攻击，她若没有白雾，只怕连敌人长什么样都见不到吧！
老头捂着胸口，有点心绞痛：“哎哟，快停手停手，别吸了，不然九洲大陆都得遭殃。”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试探不闹了。
没想到干着急的是自己。
听到这话，裹在云雪真绫里的链条猛然吸了一波，这才作罢，缩回了自己的地盘。
柳芸将云雪真绫收到臂弯，看见了老头一脸天快塌了的崩溃样。
上下一打量，“呵，你以为你是天道啊，有事没事儿都能让九洲大陆遭殃？”
正在痛心疾首的老头一愣，“你能听见我们说话？”
柳芸淡定的站了起来：“听不见。”
老头：……
听不见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做什么？
见老头一直震惊到无法回神的模样，柳芸诧异了：“你不会真的是……天道？”
那她可不可以先揍一顿再说？
但是，这丫的跟顾初景有什么关系？
被扒拉开的顾初景凑了过来，一脸无奈，“这怎么可能？他要是天道，我用得着这么倒霉吗？”
柳芸：……
那肯定顾初景就是主角，没叶亦天什么事儿了。
老头叹了一声，挥手将柳芸和顾初景一起带走了。
离开了灰蒙蒙的空间，来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绿草成荫，小桥流水的美景山谷。
木制的桥梁交汇处，摆了木桌木椅，还有氤氲袅袅的茶香。
柳芸抬头看了看，只闻鸟叫，不见鸟影，一切美得像极了假的。
老头坐了下来，似乎还没从痛心疾首中完全回过神来。
“我叫顾柠。”
柳芸侧目。
顾初景好奇：“所以，我真是来自什么家族？我不是孤儿？有爹有娘？”
顾柠气得白胡子都翘了起来，一拳落顾初景头上：“你没爹没娘，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柳芸被逗笑了，脸色有点古怪，幽幽的说道：“如果没记错……上一任景凰圣主，好像就叫顾柠。”
怪不得这个秘境只许景凰弟子进入。
又带着顾氏的族徽，恐怕最希望的还是顾氏后人能进来。
没有顾初景，她自己进来秘境，恐怕经历的就不一样了，也有可能见不到这老头了。
顾初景诧异：“啊，真的吗？”
柳芸：……
怎么比她这个外来人士还小白？
景凰的历史不需要了解一下吗？
虽然之前不会联想到上一任圣主跟顾初景会有关系，现在看来，尘封的故事会特别精彩。
顾柠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又敲了顾初景两下。
“什么真的假的煮的，老子不仅叫顾柠，是景凰上一任圣主，还是你亲爹呢！”
“噗——”
这话杀伤力巨大，接连两声，柳芸和顾初景先后将茶喷了。
顾柠淡定的一挥袖，将喷来的茶水气化了。
略微嫌弃的看着这亲儿子。
柳芸咳咳了两声，突然变认亲场面了可还行？
这都什么神展开？
顾初景被呛得不轻，咳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眼泪鼻涕狂飙。
柳芸和顾柠都忍不住露出嫌弃的小眼神。
顾柠忍不住又捶了顾初景两下，没什么杀伤力：“老子是你亲爹，这么难接受吗？”
顾初景难受的晃悠着头，不知道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
柳芸看不下去了，问出了疑惑，“按照时间算，顾叔你是五百年前失踪的吧，楚辞言也是五百年前就成为景凰圣主了。”
“顾初景一百年前才三十多岁，顾叔是隐藏起来了，故意让顾初景被捡回景凰的吗？”
顾柠叹了一声，有些惆怅：“都五百年了啊，转眼竟然这么久了。”
“五百年前，发生了很多事情……那时候还没多少人知道飞升会出事，虽然能感觉到这方天道出了问题，可都想尝试一下。”
“修炼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飞升，不尝试怎么甘心？”
柳芸皱眉：“所以，是飞升发生了什么？”
“和楚辞言有关？”
突然有些紧张，莫非一直以来的一些未解之谜，今日要得到答案了？
顾柠神色闪过一抹怨恨，随后多了一些漠然，“何止有关，本尊会成现在这副模样，全拜姓楚的所赐。”
顾初景忍住喉咙的痒意，愤怒的一拍桌子，“这姓楚，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收圣女做徒弟不管不问的，收个关门弟子还养成那样，浪费了天赋。”
柳芸：……
谢谢啊，就是话题扯远了。
顾柠无语了片刻，还是接住了自己的话，“当年，楚辞言只是本尊的小徒弟。”
“天赋出众，修炼极快。”
“但是，本尊没想到，他还有更多的野心，他还隐藏了实力，暗中其实也达到了天宇境。”
“本尊和几个老家伙一直在关注飞升的事情，对身旁的事多有疏忽。”
柳芸挺直了背脊，感觉精彩的部分要来了。
顾柠喝了口茶：“本尊和几个老家伙在试探飞升，但是扛过雷劫后，本来就身受重伤。”
“即便知道会被攻击，也无法扛住来自天上的招式，一群老家伙，一个个都灰飞烟灭了。”
柳芸和顾初景听得一凝。
他们知道飞升的情况，那是五百年来传下来的真相，等闲已经轻易不会去尝试了。
可当初那一辈人，都是豁出命去试探的。
听起来莫名多了一些悲壮。
柳芸眼神一凝：“顾叔，那时候你们都认为是天道出了问题？在攻击你们？”
顾初景诧异：“难道不是吗？”
顾柠看了儿子一眼：“一开始确实这么认为，但是后来就知道了，天道，这方大陆都是受害者。”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是什么情况？”
柳芸摇了摇头：“不知道，上次暗麟圣主渡劫，我大概猜测，攻击不是来自天道，而是来自上界的人。”
顾初景眼睛都瞪大了，“所以，并非是飞升通道有什么问题，而是上界的人把通道给堵了？”
这样的真相若是传开，九洲大陆的修士得多压抑啊！
飞升通道若是出了问题，可能还有解决的办法。
若是上界的人守着堵人，不要九洲大陆的人飞升，修炼到天花板也看不到出路。
顾柠表情严肃：“那几个老家伙用他们的命告诉还活着的人一些真相，本尊那时也固执，修到头了，不寻找出路又能怎样？”
“平淡苟且的过日子吗？”
“本尊也是不甘心的，所以，本尊也选择了渡雷劫，亲自去看看情况。”
“可本尊没有将景凰圣地交给楚辞言，而是本尊的三徒弟。”
“楚辞言天赋虽好，他却没有管理景凰圣地的心，可他又有什么必须得到景凰圣地，成为景凰圣主的理由，就用了一些手段……”
柳芸奇怪：“不得不成为景凰圣主的理由？”
难道这就是楚辞言想要改命的契机？
只有成为景凰圣主，才能继续改命？
所以不择手段都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