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昔红着脸推开了陈然“我。。。我们不能这样的,这样下去会堕落的,我刚刚来的路上一直想这码子事,我们慢慢来好吗?”
“好,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对,时光很长,我们慢慢来。
“你知道我要走?忆江和你说的?”
“嗯,她守不住秘密的。”
“明天吃了早饭就走,你不要来送我好吗?我怕看到你又不想走了。”
“非要走吗?”
“我母亲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我必须。。。”说到这儿,王宁昔的眼眶又开始打转了。
陈然一把抱住了王宁昔“好好照顾伯母,记得给我写信。”
现在二人正坐在床沿,王宁昔躲在陈然的怀里,总是感觉很温暖,就像小时候自己躲在父亲的怀里一样,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飘进鼻腔,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但是感觉能让人安心。
“宁昔,我给你唱歌吧。”
在陈然怀里王宁昔抬起了头望着他“你要弹那乐器吗?”
“我清唱也可以的。”
王宁昔摇了摇头,“我怕躲在你怀里躲习惯了,连面对生活的勇气都没了,而且你弹那乐器时的样子很好看,我很喜欢。”
真是一个讨人怜爱的妖精,“收到。”陈然走到墙角拿起了吉他,“这首歌献给我最爱的女孩,也是二十五年来我第一次喜欢的女孩。”
陈然看着她唯一的观众,也是他话的对象。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
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剎。。。”
一首jay的红尘客栈,初中时期的陈然天天拿着学英语的MP3用盗版磁带听这首歌,下课没事儿就哼两句,可以说jay和J J 以及西域男孩他们的歌贯穿了陈然的整个中学。
“任武林谁领风骚
我却只为你折腰
你回眸多娇我泪中带笑
酒招旗风中萧萧剑出鞘恩怨了”
一曲终了,陈然轻轻放下吉他,看着王宁昔晶莹着眼眶对自己微笑的样子,他心里一动,张开了手臂“抱抱?”
王宁昔则是扭过头去“谁要抱你啊,一身臭死了。”
别太撩啊女人,爱撩的女人一般孕气好,“你不抱我,那我来抱您。”
陈然一个熊抱,把王宁昔扑在了床上,手则在她的胳肢窝上挠痒。
“哈哈哈哈。。。别。。。停。。哈哈哈。”
别停?好啊,“想不到女侠也怕痒啊。”陈然停下了双手。
“练再多武我也是人啊。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不是以为你金刚不坏吗?”
“那不成神仙了。。。”王宁昔的目光又何陈然交织在了一起,双人的目光尽是只有对方,一时无语,陈然凑了过去,王宁昔闭上眼,又激吻在了一起。
两人又是抱在一起说了许久的情话,期间陈然的手也不老实,王宁昔走的时候是夹着走的,心里全想着今晚要赶快把襦裙洗了,不然怪怪的。
陈然本来想送王宁昔走的,可她推着自己说不要,看着她像走猫步一样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就懂了,哥们虽然是DT,但是电影看过啊。
不过还真像王宁昔说的那样,才走没半个小时,陈然就开始想那个小妖精了,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且自己也不是啥英雄,好色小鬼罢了。
隔天早上,王宁昔站在车队边向宗门里张望着什么。
“舍不得你师姐师傅吗?”王奔山看女儿这像失了魂的样子也是很好奇,以前离开宗门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啊。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当然很舍不得他。。。她们。”
“一来一回将近两个月吧,50天后我们就要再来了。”王本山倒是不以为然,虽然他也很不舍金美楼的嫦儿姑娘,但是发妻的身体最要紧,其他都不要紧。
“五十天后?!真的吗?”王宁昔有点激动,五十天后居然还能再会。
“对啊,常掌柜托人来话了,他有一批钢材和布料要运到这边的外贸港。”
“那。。。那就好。”
王临山觉得自己女儿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怪“哦,对了,陈老弟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王奔山摊开手,是一个类似花生米的东西。
王宁昔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这是陈然配枪的子弹,他总是这么奇怪,哪有人送女孩子的礼物是子弹的。然而她紧皱的秀眉慢慢舒缓了下来,嘴角上也有一道似有似无的弧度。
“走吧,东西也装好了。”
“嗯。”
王宁昔又钻进了车厢,但是这次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想一个人好好看一下这子弹,她不会再害怕别人的目光了,因为有个男孩在月亮下对着她说“如果再有人对你指指点点,我就去打爆那个人的脑袋,哪怕是皇帝是神仙。”她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送行的人,其实也没多少人,基本都是自己那便宜老爹的狐朋狗友,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一个穿着浅蓝短打的少年,他正抱着自己送他的乐器,他在高歌。
“仰望风,能带你回来
仰望雨,能安静听完
脸庞发烫,眼眶抵抗
不肯让你离开,丢下我流浪
仰望你,抱在我胸膛”
那人没唱几句,但是声音很大,似乎都有点跑调,其他人都在回头看他,只有她没看他,她在看那枚子弹,似乎因为眼泪泉涌的缘故,子弹也快看不清了,只是喃喃自语“真是个不听话的死小孩。”
看到车队远去,陈然将吉他塞给了他身后的一个小厮,接着把他怀里的一沓纸拿了过来“帮我拿回屋,钱在我桌子上。麻烦了。”
“没有麻烦,举手之劳而已,麻烦陈小师傅破费了。”那小厮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小厮走了账房王守业又凑了上来,交给陈然一张五十两银票“这是公账,你可别乱用,还有你那曲儿什么玩意,怎么没听过。”
“钱我不会乱用,至于曲儿没听过很正常,王师傅要是感兴趣,下次我教你,我现在要去办事了。”
“我可不学,我这破驴嗓子。你去办事吧。”
陈然随口恩了一声,直接朝印刷店走去,找店家印刷100张,花了二十两银子,然而又向紫菱轩走去,把书稿交给李临山,李临山看了看稿子,一顿彩虹屁,又问陈然这字怎么奇奇怪怪的,陈然说这是西洋的笔写的,比毛笔方便。又向李临山交代了打广告的事情,李临山也是觉得稀奇,一个是这种新奇的宣传方式,一个是这隐剑宗居然开始找素人了。
随便应付了下李临山,又找李临山借了辆驴车,一路晃悠着朝泽宇书院而去。
时间紧任务重,陈然直接找到花青丘和五人商量夜校的事情。随便打听他们的授课情况。
李长生提出陈然的这套看法在书院里面很受欢迎,大家都觉得人人都该平等,那些王侯将相凭什么天生就能骑在自己头上,但是出了书院到田地里面去宣讲,那些农民则很难接受,都说皇帝是神仙派下来管他们的,得罪皇帝就是得罪神仙。
但是据吴天琪、刘涛和周峰所说,天赋民权的说法在工人群体又是相当受欢迎,工人们都说皇帝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昏庸凭什么要天下人买单、受苦,杨福佳也说他父母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认为人应该有上升空间,而不是父亲是贱籍,儿子也是贱籍,这是什么道理?
陈然看着他们的讨论,效果应该还不错,只是工人和农民理念不合啊,这可不妙,不能犯了左倾错误,只关注工人而放弃农民,看来自己得找时间亲自去农村一趟。
“大家静一静,大家谈一下自己这几天都有多少人接受咱们万民党的理论。”
“学院里的学生基本上都认可我们这套看法,其他我不知道。”花青丘率先开口。
“我也是,基本上都是同学。然后就是我父亲,但是我觉得我父亲是因为仇恨想报复,他还问我们什么时候举旗。”李长生也说话了。
“我父母都非常认可,至于我家厂子里面的女工,我没和她们说,我觉得她们见识不够。”杨福佳紧跟着说出了自己的收获。
“停一下,福佳同志,你这样的想法可不好。我们的妇女同志同样能顶半边天,她们看事情细腻注意细节,她们只是不说而已,很多事情看得比我们要明白,知道了吗?其他同志也是,我们不能瞧不起任何人,不管他的性别,他是否残疾,是否读过书,贫穷还是富有,他们都是我们的同胞。”
“明白了。”众人说道。
吴天琪、刘涛和周峰的说法大同小异,工厂的工人基本都接受。
“大家注意,今天晚上大家尽量把对我们万民党宗旨赞同或者感兴趣的人叫来隐剑宗。”
“我们来共同举办一场读书会,我把这聚会方式称作---夜校。夜晚读书的光,终有一天能刺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