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儿被关进了会所的地下室里,这种环境她是从来没有来过的,更没有在现实中见过。
没想到顾砚瑾私下还有这种地方。
暗黑潮湿的地下室,从心底而生的恐惧感。
“砰砰砰”
顾烟儿敲打着门,门口守着的人打开了小窗。
“安静点!”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盯着自己,顾烟儿身子抖动了一下。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顾家的小姐!”
门口的男人冷笑一声:“我们也是受的顾总命令。”
“再不放我出去,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小姐,你说再多也没有用。”
男人将小窗关上,屋里又暗了下来,只有走廊的灯透过门缝照进来。
顾烟儿靠在墙角蜷缩在地上哭泣着。
自己从出生以后就一直住在顾家,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顾家亲生的女儿。
可那又怎么样,自己已经在那里住了20几年,已经叫了他们20几年的爸妈,和他们的感情早就根深蒂固。
自己不应该就这样被关在这里。
可顾砚瑾向来不听家里人的话,她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受怎样的惩罚。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向来冷漠,自己都明白,但一直在欺骗着自己,认为自己终有一天会得到他的心,他的人,得到顾家的一切。
让顾家真正的属于自己。
顾砚瑾的爷爷奶奶一直都不太喜欢她,她也同样厌恶着他们,即使再厌恶他们,这么多年,她都装的十分孝顺。
说话温婉可人,举手投足都是贵族的气质,却仍不能得到他们都疼爱半分。
也许在他们眼里,假的始终都是假的,无论如何都上不了台面。
相反苏温阮,曾经只要她一来老宅,所有人都喜欢她爱护她,就连自己深爱的顾砚瑾,也是只要看到她才会露出笑容。
她得不到的宠爱,苏温阮轻易便得到了,她和她之间,始终无法平行。
当得知他们二人登记结婚了以后,顾烟儿彻底疯了,她要让苏温阮死,彻底的在世界上消失。
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要独占顾砚瑾一个人。
要完完全全的拥有他。
喜饼里正如苏温阮猜想,下了十足的分量,只要一口,她便可以死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苏温阮已经是重活一世的人,这种伎俩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顾烟儿靠在角落里,回想着这些年,直到现在自己仍不死心。
她认为顾砚瑾最后一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可是拿命救的顾世安。
自己应该被他们呵护着,谁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
A市
病房里。
白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太阳的光很强烈,可以想象的到外面有多热。
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起,一个男人出现在视野之中。
是傅墨寒。
“怎么中午就来了……”
傅墨寒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手上还拎着什么东西。
没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傅墨寒带着人走了进来。
傅墨寒看了一眼白阳的头发,没洗,还挺听话。
“他们几个给你洗头的”
“啊,这么多人?”
白阳有些难为情,几个人开始支起装备,很快便搭好了洗头的台子。
“躺上去吧”
傅墨寒站在一旁看着她,白阳躺在床上,热水将头发浸湿,迎来了许久未有过的放松感。
白阳闭着眼睛,傅墨寒看着她的面容。
“小心点儿,伤口别沾到水了”
洗头人员点头应和:“好的傅总,您放心”
傅墨寒盯着她的脸出了神,白阳的长相,第一眼,不是那么惊艳,但是不知怎的,傅墨寒觉得她越看越好看。
白阳睁开眼,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傅墨寒尴尬的抬起头将脸转过一旁。
白阳见他的反应,微微皱起眉。
白阳:(干嘛盯着我……)
傅墨寒走到窗前背对着她,微微歪过头,余光扫到她的身影。
洗完头吹干了,头发清爽了不少。
果然是专业的,洗完头之后头发比原来顺了很多,白阳心想。
“傅总,那我们先走了”
傅墨寒点了下头,几个人离开,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洗完的头发散在身后,及腰的长度显得她更瘦了些。
“谢谢你啊,洗完头舒服多了”
白阳笑着开口致谢,傅墨寒轻笑一声。
“口头的谢谢,我不需要”
“啊…”
“我为你做这么多,是不是应该回报我一些什么?”
白阳看着他,紧张的咽口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傅墨寒看着她紧张害怕的样子,嘴角勾起:“别紧张,帮我一个忙就可以”
“帮忙?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
周川拎着一件长裙走了进来,看样子就是私人定制的那种,面料很贵的样子。
“换上它,带你去个地方”
白阳接过周川手中的裙子,看向傅墨寒开口问道。
“我们去哪啊?”
周川离开了病房,傅墨寒开口回应。
“扮演我的妻子,去楼上,看我母亲”
白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是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换上,出去等你”
傅墨寒走出了病房,白阳看着手中的长裙,想着他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也应该帮他。
白阳换上了长裙,刘海散下正好遮住了纱布的位置。
病房的门打开,白阳从里面走出来,她的样子,傅墨寒愣了一下。
“走吧”
傅墨寒撑着胳膊:“搭上来”
白阳迟迟未动,傅墨寒抓住她的手,让她挎着自己的胳膊。
见这一幕,周川在背后瞪大了眼睛。
“演戏就要演全套”
其实他的母亲根本看不到这一幕,只是傅墨寒想让她贴近自己一些。
这种靠近自己,令自己着迷的滋味,让他深陷。
“好吧……”
两人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白阳忍不住好奇的问。
“我假装你的妻子,你妈妈不会发现吗?”
“不会”
“那我应该喊她什么?”
“喊妈”
“她得的什么病?”
傅墨寒满脸黑线的低头看着她:“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白阳:“……”
白阳撇了下嘴:“那我不得问清楚吗?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傅墨寒轻笑一声:“不会露馅”
电梯门打开,楼上都是重症,要比楼下安静许多。
二人消过毒以后,打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
见到病床上的人,白阳紧张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傅墨寒感受到她都变化,微微皱眉的看着她。
病床上的女人骨瘦如柴,就似一具骷髅外面裹着薄薄的一层人皮。
身上插满了管子和线,呼吸的频率也十分慢,生命力十分低,似乎随时都会殒命。
“害怕?”
傅墨寒看着白阳,脸上面无表情,冷漠的开口问着他。
白阳摇了摇头小声开口:“不怕”
白阳并不怕,只是第一眼被吓到。
傅墨寒靠近床边,看着床上的母亲,他眼圈红了起来。
他知道她始终都放不下自己才不肯离开,他是母亲唯一的挂念。
傅墨寒弯下身,哽咽着轻声开口:“妈,我来看你了,还带来您的儿媳妇……”
白阳顺势跟着开口:“妈妈您好,我是您的儿媳妇,是傅墨寒的妻子”
傅墨寒的母亲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心电图跳动的频率高了一些。
傅墨寒抬眼看到了心电图的变化,知道她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妈,您是不是听得到我说话?”
她都呼吸也变得快了些,傅墨寒抿下唇,控制着不让自己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