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天子以令不臣!这句话仿佛一道霹雳,振聋发聩,深深插入沮授的心里,直击要害。
沮授看着宁仪的眼睛,深邃而又明亮,高深莫测!是他现在对宁仪的第一感觉,宁仪长远的计划,宏伟的蓝图,让他不仅是折服,更多了一份敬畏。
宁仪此时恰如其分的微笑,却又将他拉回现实,让他如沐春风,微笑所透露的,是宁仪内敛的自信。
可信可靠,明主不二人选!沮授心中已经认定宁仪,宁仪的蓝图正如同燎原之火一点点燃烧他心中的那片荒野,此时只需要宁仪轻轻再一点,沮授就会下拜认主,与宁仪共赴辉煌的未来。
“公与,我尚缺一谋主,而公有留侯之才,何不与我共建大业,布恩于天下万民,流芳至万古不朽!”
宁仪显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沮授的意动,此时演技炸裂,颤抖着握住沮授的双手,炽热的手掌传递着宁仪坚定不移的雄心壮志。
“士为知己者死,明公如此看重某,某实不敢负明公,公与拜见主公,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宝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宁仪这番深情终于让沮授彻底下了最终决定,决心辅佐宁仪成就大业。
“宁仪得公与先生相助,如鱼得水,青云如闲步!”
宁仪扶起沮授,神情真切,让沮授都为之共情,主从二人相见恨晚,亲密无间。
“主公,授尚有一事求主公相助。幼子沮鹄尚在襁褓之中,某实不忍弃妻儿于不顾,只身远走他乡,望主公能将我妻儿安置并州,使授家人团聚,如此则授感激不尽!”沮授下拜,希望宁仪可以安置好她的妻子和孩子。
宁仪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承诺:“公与且放心,公既信我宁仪,我定不会让沮公有所失。如此,我令义弟赵云护送公等一家,我这四弟有万夫不当之勇,公可放心!”
“公与谢过主公,主公且等候一日,待我告知族兄与内人,收拾好行囊,便可启航了!”
宁仪派赵云保护沮授,沮授虽然不认识赵云,但从宁仪字里行间的描述中可以看出赵云乃是宁仪的亲信,能力超群。
沮授心中更加认定,宁仪就是万中无一的明主。
“并州?二弟你当真要去并州?”
与宁仪暂别之后,沮授将自己要去并州的事告知了自家大哥,沮授的大哥沮元不免有些惊讶。
“大哥,一来小弟去并州也是想看看宁破虏究竟有何等才学能威震天下,二来也是为谋乱世之出路,公与早些时候便与大哥说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纷乱将至,若不投一明主,难存于世,三来公与去并州,兄长立于冀州,天下大势无论如何,我们沮家皆可立身衍后,此外,与我主详谈过后,弟更觉其目光之长远,处事之稳重,揽士之明德,绝非池中物!”
沮授将心中所想,以及对沮家的大局方针一一道出。
沮元听着自家二弟所言,盯着他沉思许久,叹了口气说道:“爹在世时就说二弟乃是经天纬地之才,要我好好照顾你,如今二弟要远走他乡,大哥实在是不放心,听闻并州民风彪悍,人多好武,此去并州二弟多保重,记得多书信,大哥在冀州静候你名扬天下之时!”
沮授深深感受到亲兄弟之间难舍难分的情感,重重点了点头,示意让大哥放心。
“大哥,近来太平道势大,恐将揭竿而起,此事大哥早做打算啊!”沮授忽然间想起了和宁仪谈的黄巾之乱,不由得皱起眉头,告知大哥一定要准备应对了。
沮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心里已经记住了自家兄弟的提醒。
沮家兄弟这边兄弟情深,相互叮嘱良多,两人交谈了整整一夜。
宁仪这边自然没有闲着,首先便是叫来了赵云嘱咐事宜。
“子龙,沮先生乃治世之才,于大哥而言乃是成就大业的关键,所以我将他一家老小托付于子龙,子龙务必将其安全护送至并州。”宁仪郑重其事的交代赵云。
赵云也是意识到了沮授对宁仪的重要性,拍着胸脯,向宁仪保证:“大哥且放心,子龙就算是流尽一腔热血,也势必不会让先生受丝毫伤害!”
宁仪很放心的拍了拍赵云,又将两封信交由赵云,道:“这一封乃是奉沮先生为别驾从事的任命书,另一封子龙替我交由高都督!”
“子龙记住了,此去定将完成大哥所托之事!”接下两份信,赵云小心翼翼将信件随身携带。
宁仪看向窗外,望着并州的方向,笑道:“子龙,回到并州可就能见到你的心上人脱妹了,到时候别忘了替大哥向几位夫人报个平安!”
赵云听了宁仪的打趣,小白脸微微发红,低下头反击道:“要一一向诸位嫂嫂们报平安,到还真是不个轻松活呢!”
“子龙啊!理解下哥哥,等你名扬天下,独领一方时,到时候可就有无数大家闺秀排着队找你联姻喽!还是那种你想逃都逃不脱的哦!”宁仪坏笑着,继续打趣着单纯可爱的四弟。
赵云顿时苦笑道:“可千万别有那一天,子龙还是一生守一人,一心忠一主,专心于三军,尽忠职守!”
“子龙啊!你可真是石家庄第一深情啊!”宁仪嘿嘿一笑,说出了一句让赵云摸不着头脑的话。
“没事……没事昂……大哥这是夸你用情至深,令大哥自愧不如!”见赵云一脸疑惑的样子,宁仪连忙挠挠头解释着。
“哦……大哥子龙走后,你多保重,万不可再如上次那般冒险救人了!”
听了宁仪模棱两可的解释,赵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严肃的嘱咐了宁仪几句。
看着贴心的好兄弟,宁仪微笑着用拳头轻轻打了打赵云的胸口。
一日时间马上过去,两对兄弟终究还是要经历短暂的分离,望着赵云和沮授远去的身影,宁仪倍感振奋,继续踏上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