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轻轻叩响府门,宁仪静待未久,便有一仆从赶来开门。
“敢问公子来此,可为何事?”仆从恭恭敬敬行礼问道。
宁仪微微一笑,拿出一封信,交给仆从道:“在下来此拜访沮授先生,还请兄弟将此信件交由沮先生,告知先生书信之人前来拜会!”
“公子请先在府上正厅内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禀报二公子!”仆从见宁仪仪表不凡,赶忙将宁仪请进府内稍等。
宁仪此来之地,乃是广平沮家,所要招揽之人便是冀州名士沮授,来之前宁仪细细打听了沮家。
沮家老家主光和元年逝世,其膝下有三子,长子沮元,字子辅,现为广平县丞,且继承了沮家家主之位。二子即是沮授,字公与,沮授才学过人,年少成名,在郡县之内算得上名士才子,不过尚未出仕。三子沮宗,尚且年幼,自是不知如何。
宁仪心里对沮授可谓是相当佩服、仰慕,沮授于演义和正史中,皆是目光长远,智勇双全的忠正之士,宁仪认为若袁绍听任沮授之言,莫说是曹操,就算整个天下也是有可能谋取的,只可惜沮授未遇明主,空怀一腔热血,满腹经纶、雄才大略皆是无处施展,可谓是相当可惜。
宁仪此来就是抱着拿下沮授,“拯救”沮授的决心而来的,沮授不能跟着袁绍遭罪,给他宁仪打工才是正道!
且说仆从见了沮授,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说明,沮授好奇不已的接过书信。
沮授拆开信,信上未有多言,但寥寥数字却让沮授震惊不已,急不可耐的嘱咐仆从带他去迎客。
“沮授,沮公与拜见公子,听闻公子特来拜会,有失远迎,望公子见谅!”沮授见到了书信之人,稍稍有些惊异,未见到宁仪之时沮授可没想到宁仪竟如此年轻。
“卤城宁仪,宁子岚,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会!”宁仪激动不已,上前握住沮授的双手,让沮授充分的感受到了宁仪溢于言表的热情。
宁仪的举动让沮授受宠若惊,微微愣神后才反应过来,邀请宁仪到书房细谈。
宁仪自然是欣喜的答应下来,让跟随的几位将军在正厅等着,自己和沮授去书房谈心。
沮授吩咐仆人好好招待,在亲眼见到宁仪手底下这几个威武雄壮的武士后,心里暗暗赞叹,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位定是猛将无疑,心中对宁仪的好奇,佩服也是有增无减。
“近来风头正盛的破虏将军,并州刺史宁仪想来便是公子吧!”沮授为宁仪沏好茶,笑着问道。
宁仪也是微微一笑,感谢着接过沮授的茶,谦虚道:“正是在下,只不过破虏的功绩绝非我一人可成,全凭将士齐心协力,百姓鼎力相助尔!”
“大人过谦了!大人所书之信,某已看过,大受震撼,授愚钝,心中尚有颇多疑问,还请大人一一解惑!”沮授恭维了一下,便正色问道书信之事。
宁仪微笑着看着沮授手里的信,那可是他想了几天几夜才思索出来勾起沮授好奇心的大招,也是他感觉最有可能俘获沮授忠心的切入点。
“先生但问无妨!”宁仪抿了口茶,示意沮授问吧。
沮授指着信上第一句,问道:“大人何以见得,符水布恩施,黄巾乱世起?”
宁仪不紧不慢品了口茶,不偏不倚与沮授对视而言,道:“沮先生居于冀州,对太平道之了解因胜于仪,符水布恩施,自是说这太平道以符水治病,故弄玄虚,看似恩施天下,为善为德,实则是为诈取民心,所图乃是祸乱天下!”
“太平道某有所耳闻,百姓求符水治病也确有其事,但何以见得太平道将祸乱天下?”沮授对宁仪的话半知半解,不由得追问。
“除尽不平方太平,乃太平道宗旨,如今朝廷宦官外戚当道,世家大族各自盘踞一方,太平道要奉行其宗旨,唯有一条路!”宁仪紧紧盯着沮授。
“破天下秩序,而后再立……”沮授心里有些颤栗的道出宁仪说是的唯一途径。
宁仪点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
“大人,太平道将反,但终究是乌合之众,恐难敌我大汉雄军,大人何以见得乱世将至?”沮授已经能料定黄巾起义的最终下场,这让宁仪心里暗暗赞叹。
“且告诉先生黄巾教徒遍布青、徐、幽、荆、扬、兖、冀、豫八州,民间广为流传,揭竿而起,仅靠汉廷大军可是不够的!”宁仪笑着喝了口茶。
沮授细细思索宁仪的话,似是有所顿悟开口试探性问道:“所以,汉廷不仅将派遣大军围剿黄巾叛贼,还会诏令天下豪杰招兵抗贼,届时豪杰四起,各领一方……”
沮授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后续的天下大势了。
“不仅如此,当今陛下荒淫无度,夜夜笙歌,某曾博阅阴阳学识,深究周易卜算之术,夜观天象,见帝星黯淡,恐非吉兆啊!”宁仪知道汉灵帝命不久矣,但是总不能告诉沮授他是穿越者,所以就编了个较为像样的理由,哄骗沮授。
没成想沮授居然还真信了,对宁仪的话深以为然,连看向宁仪的眼神里,所包含的佩服比重是越来越多了。
“公真乃神人也!”沮授不由自主的对着宁仪一拜,表情可谓是心服口服。
“信中后两句,腾云越重山,尚缺一鲲鹏,不知沮君意下如何?”
宁仪喝着茶,笑眯眯询问沮授对后两句的态度。
这也是在明着在试探沮授对于自己的招揽,所持的态度如何。
“鲲鹏一词,某实不敢当,但某认定明公定是一伏龙,尚不知明公当如何腾飞?”
沮授心里已经暗暗意动了,但是投主等同于下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沮授也是不得不再三考究。
“北定匈奴,以三晋之地为后盾,谋取河东,河内,魏郡以为基业,而后扶天子以令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