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老者,头发花白,一撮胡须随意地耷拉在下巴。老者一脸的慈眉善目,但那双眼睛却投着精光,步伐轻健,丝毫不像是五十好几的人。
“桀成子?”
涂山佰收掌,站起身看着老者,只见老者伸手摸了摸胡须,一脸的欣慰,道:
“你这年轻人不错,居然还认得老夫!”
“请前辈救救她!
涂山佰向桀成子行礼,一脸担忧。桀成子蹲下探了探沈无忧的气息,手掌一推,一股灵力便从掌间冒出,飞入沈无忧的身体,良久,桀成子才站起身,叹息一声,说:
“没救了,准备收尸吧!”
“前辈!”
涂山佰急忙叫住桀成子,谁料,桀成子却笑笑,转身看着涂山佰,说:
“青丘一族以银狐为尊,大公子叫老夫前辈,岂不是折煞老夫了?”
“你知道我?”
“哈哈哈哈,这世间万物有什么逃得出老夫的眼睛呢?当年一战死伤无数,老夫本该就是垂死之人,幸得女娲相助才练得了这不死之身,经历多了,便看得多了,凡是种种自然是知晓。”
桀成子,摸着发白的胡须,看着地上的沈无忧,道:
“不是老夫不救这女娃,实在是此法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变回即可死亡,到时候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前...前辈!”
这时,靠在树上的沈无忧,伸手拉着桀成子的衣角,只见她脸色发白,双眼空洞,俨然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请......请前辈救我!”
“你当真要试?”
桀成子蹲下身看着沈无忧,表情严肃,道:
“罢了罢了,我救你也只不过是因果相续罢了。”
话毕,桀成子看着涂山佰,道:
“你将她带着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好!”
涂山佰背着沈无忧跟着桀成子一路钻进了林中,便消失不见。
......
“将她放下吧,不过你要想好!这毒蛊是天下至毒之蛊,要想解蛊必须以一蛊换一蛊。”
涂山佰看着躺在石板上的沈无忧,脸色发白,嘴唇乌紫,就连一头乌黑的秀发和眉毛都变成了紫色。他蹲下身抚摸着沈无忧的脸庞,似乎做了很大决定般起身,道:
“好!就是不知所换之蛊是何蛊?”
桀成子手一挥,一个青色瓷瓶出现在他手上,道:
“其他蛊太过凶险,唯有这绝情蛊稍微好点。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这绝情蛊一旦种下,那两人便永世不得相爱,否则绝情蛊发,两人所受之苦便全由雄蛊一一替代,到时候你便会感受到犹如经脉尽断之痛!”
桀成子严肃的看着涂山佰,再次问道:
“大公子,可想好了?”
涂山佰看着沈无忧,嘴角微微扬起,道:
“我的命运早已注定,况且与她相隔千万年,本就有缘无分,这绝情蛊对我来说倒是没有影响,前辈,换吧!只是,还要劳烦前辈替我保密。”
“唉,好吧,不过这往后之事谁又能说得明白呢?大公子你真得想好了?”
桀成子一脸担忧,虽然他与青丘一族从无关联,但是青丘一族与女娲关系尚好,自己又得女娲所救,所以对涂山佰不免担心尤甚。
“嗯,我决定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恶灵必将重现于世。这天地下可以没有涂山佰,但是不能没有沈无忧!”
“恶灵居然还在?等等......你是说她是?”
“没错!前辈,动手吧!”
说罢,涂山佰便躺在了沈无忧身边,两人手牵着手,涂山佰侧过头看着昏迷的沈无忧,面带微笑,闭上了眼睛。
桀成子见状,连忙施法护住居所,以防有人打扰,之后只见他打开瓶子,两只粉色的蛊虫便飞向空中,只见两只蛊虫口中突出粉色丝线,丝线通过沈无忧的伤口进入血脉,而这两只蛊虫中的一只雌蛊也飞进了沈无忧体内,而雄蛊则顺着涂山佰刚才划出的伤口进入了他的体内。
没过多久,一只黑色的毒蛊便顺着丝线飞出了沈无忧的体内,只见这只毒蛊浑身散发着恶臭味,还时不时突出一口黑气。
桀成子见状急忙将其收入瓶内,随即运功将其封闭。
“唉,缘来缘去缘尽缘散,一切都是命数啊!”
桀成子看着躺在石板上的两人摇了摇头,带着酒壶离开了山洞,走到一处凸起的石头上,大口喝酒。
......
三个时辰后
沈无忧缓缓睁开眼
她看着眼前的环境,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头,而浑身的疼痛传来,似乎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醒了?”
涂山佰走过去,将手里的水递给沈无忧,说:
“感觉怎么样?”
“这是哪里啊?”
沈无忧摇摇头,头上传来的眩晕让她忍不住恶心。
“这里是桀成子老前辈的洞府,你放心,他已经把你身上的毒蛊解了!”
“解了?”
沈无忧随即运功,发现自己的心脏处果然没有了毒蛊的痕迹,但是却多出了一条温和的蛊虫。
“这是?”
“这是另一条蛊虫!”
这时,桀成子拿着酒壶走近,他看了眼涂山佰,随即说:
“想要解除毒蛊,唯一的办法便是一蛊换一蛊,你放心,你身上的这条蛊虫对你没害。”
沈无忧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道:
“多谢前辈相救,无忧此生无以为报!唯有给前辈磕三个头!以表感谢!”
说罢,沈无忧果真磕起了头,桀成子见状也没拦着,只是无奈的看着涂山佰。等三个响头磕完后,涂山佰便将其从地上扶起,道: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海域,暂时还没找到出去的办法,现在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就暂时现在这里住下来吧。”
“狐狸大仙!”
沈无忧拉着涂山佰的衣袖,一脸严肃,道:
“刚才我似乎看到了恶灵!”
“没错,这里确实有恶灵的痕迹,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你先养好伤,等好了我们再去看!”
“好!”
说罢,沈无忧便躺了下来。
......
经过两天的疗养,沈无忧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恶灵来势汹汹,我原以为只有在幽冥山有,没想到这海底居然也有。”
沈无忧站在洞口,看着周围茂密的树林,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也跟苏云澈有关?”
“也不是不可能!”
涂山佰说道。这时,桀成子从两人身后走出,看着前面茂密的树林,他叹气一声,道:
“都是我造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