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问:“在嘲讽我?”
“没有。”黄清若否认,继而承认,“但确实不是好话。”
梁京白自我评价:“一个帮不到你的救世主,你也不会有好话。”
黄清若说:“嗯。六哥得受着点。以前你对我的羞辱,我都会一一还回去。”
梁京白坦然接受:“可以。”
离开梁柳烟这儿,两人转而进去山里,梁京白继续教黄清若纹身。
最近养身体中的黄清若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于是突发奇想要学习纹身的技艺。
梁京白便带她学。
工具都在赤乌,所以每天两人都有一段时间待在赤乌。
黄清若还是有点天赋的,学得还算快。
学纹身是件实践活儿,练习纹身的对象是带皮的猪肉。
基础都学成后,黄清若想试着纹个完整的图案,梁京白给她准备了一只完整的猪腿。
第一次见带皮的猪肉时,黄清若问梁京白:“所以六哥当初在给我纹身的时候,我其实和一只猪没有区别?”
梁京白说:“是。”
黄清若:“……”
今天黄清若决定出师,对梁京白比划着工具说:“麻烦六哥给我当猪。”
梁京白问:“你要学纹身,就是为了这一天?”
黄清若承认自己的早有预谋:“只许六哥在我身上烙印记,不许我在六哥身上烙印记?”
梁京白问:“你想在我身上哪里烙印记?”
黄清若说:“六哥在我身上哪里烙印记,我就在六哥身上哪里烙印记。”
梁京白点点头,走近她,抓过她的手放到他的裤腰处,示意她可以帮他脱裤子了。
黄清若:“……”
从前他洗个澡都要遮遮掩掩不给她瞧,如今倒是一点也没羞没臊。
而且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腿。
“为什么不能是六哥的胸口?”黄清若有些挑衅地将手指移到他的心脏上面。
梁京白舒展开双臂,一副任由她作为的姿态:“也可以。”
黄清若撤离他的跟前,站得他远一点,对他说:“自己脱。”
梁京白的眉尾微微扬起,在她冷漠又强势的语气中照做。
黄清若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就是当作她在跟他玩一种很新的py,角色调换的py,黄清若心里挺不平衡的,虽然她说要一一还回去,但基于如今她和他的关系,无论她对他做什么,都不可能产生当初他对她做的时候她所受到的伤害。
只成了一种情趣罢了。
不过,亲眼看着梁京白慢慢在她的面前脱光,是一场视觉盛宴。
黄清若欣赏了一会儿。
梁京白瘦了的那些肉,最近又长回来了点,而且长的不是肥肉。
他总是外形看起来清薄,实际上薄肌够多也够紧实。
“躺下。”黄清若继续命令。
梁京白像之前被纹身的黄清若一样,躺在他那张睡塌上。
黄清若说:“我应该给你也下安眠药。”
梁京白说:“我没反抗。”
黄清若学了点蛮横的表情:“你没反抗,我也可以下安眠药。”
当然,她没下。
她要梁京白清醒地受她的折磨。
梁京白很了解怎样的动作能方便她纹身,所以很主动地摆好姿势(已改)。
黄清若故意问:“六哥不觉得羞耻?”
梁京白的神情了然:“小七你以前原来是觉得羞耻的。”
黄清若:“……”
梁京白很平静地说:“你是我的爱人,你也不是第一次看我的身体。”
“我以前觉得羞辱。”黄清若纠正。
梁京白点点头:“嗯,你现在来羞辱我。”
黄清若:“……”这话听起来太怪了。
“六哥最好别再讲话了。”她半是提醒半是威胁,“我第一次给人纹身,你说话分了我的神,我的手一抖,坏的可不止你的皮肤。”
毕竟纹身的位置比较特殊。
梁京白问:“如果坏了?”
黄清若接在他的话后面反问:“六哥还拿什么爱我?”
梁京白:“我只有这点价值?”
黄清若:“否则六哥觉得呢?”
她对他的贬低,不知是不是打击到了他,他此后当真一句话也没有。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睡觉。
但睡觉中的他,该有什么反应还是有什么反应。黄清若给他纹身的整个过程,对他显然是种煎熬(已改)。
他煎熬,黄清若的心里就愉悦。
当然,事实上黄清若的大部分精力还是很专注在他的纹身上面的。
她这个新手第一次给人烙纹身,即便纹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她也很紧张。
好几个小时过去,天都黑了。
梁京白早料到她作为新手花费的时间肯定会更长,所以从一开始就把房间里的灯都亮着,以免她纹身到一半天黑看不见还要放下工具亲自去开灯。
从梁京白自下而上的视角,她专注的样子不亚于她在修复文物。比起一头猪,他更觉得自己是正在被她修复的珍贵的文物。
因为要长时间低头,她刚刚开始的时候把她的头发扎起来在脑后了,用的是他之前扎小揪揪的皮筋。
期间她有两绺碎发垂落下来,发尾似有若无地划在他腿上的皮肤,痒得撩人,梁京白的手指帮她勾到她的耳朵后面。
好在新手上道并没有出什么岔子,纹身很顺利,纹出的样子也完全如黄清若的预期。
等黄清若最后帮他的纹身处裹好保鲜膜,梁京白才坐起来,看她到底纹了什么字。
洗完手回来的黄清若被他伸过来的长臂一拽,落坐在了床边。
梁京白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向他。
黄清若靠进了梁京白的怀里,脑袋靠在了梁京白的胸膛。
梁京白微微垂首,嗓音低低沉沉地落在她的耳朵里,带着一丝笑意:“嗯,我是你的。”
——她烙在他皮肤上的纹身:【你是我的】
晚上两个人便没回市区,直接睡在赤乌里。
梁京白松松垮垮地披了僧袍,里面自然是暂时不方便穿什么。
小沙弥给他们送来的餐食,黄清若到门口接进来的。
夏天的山里很凉快,但蚊虫也多,黄清若打消了去夜间散步的心思,只和梁京白坐在屋里,垂着从纱窗送进来的夏夜凉风,听着比其他季节都要嘹亮的虫鸣蛐叫,清闲自在地吃冰粉。
盯着被裱在墙上的皱巴巴的经文纸,黄清若强调了梁京白身上的一个标签:“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