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尿意袭来,魏然捂着胳膊,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准备去洗手间里开闸放水。
...
陆倩很烦躁,睡梦当中一直被这个小赤佬摸来摸去。
这让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又羞又愤,朦胧之中感觉小腹之中有一股暖流,顺流而下。
她迷迷糊糊地用手摸了摸,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魏然,陆倩红着脸跑到阳台拿了条内裤,溜进了洗手间。
...
啊!
啊!
第一声是魏然叫的,片刻后,陆倩的声音才随之而来。
...
看着虚掩着房门的洗手间,魏然憋得感觉膀胱快要炸了,他直接冲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把“武器”提前掏出来做好准备。
正当魏然对着马桶准备释放真我的时候,这才发现角落里站了个人,直接把他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
那是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她弓着身子,看不清脸,翘起一条玉腿,借着窗外羸弱的月光,努力的向上提着一条黄色的小内内。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直到陆倩抬头喊叫的那一刻,魏然这才确定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难怪自己没有出现在医院或者警局。
...
卧室里,灯火通明。
魏然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乖乖的站在角落里,等待着老师的责罚。
“说说吧。你怎么会出现在沪市?又怎么跟银行抢劫案扯上了关系?”经历了刚才尴尬的一幕之后,陆倩板着脸,坐在床边,冷冷的开口质问道。
“倩姐,我那个...”
“少跟我满嘴跑火车,说实话!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看着魏然眼珠直转,陆倩了解这小子的尿性,没好气的威胁道。
魏然显然也知道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自己胡搅蛮缠的本事根本毫无卵用。
虽然心里明白陆倩大义灭亲的概率基本为零,但魏然觉得的确是该解释一下。
好吧,我不装了,我是重生者,我摊牌了。
“倩姐,应该还记得中考英语的事情吧?”魏然看了陆倩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坐在了陆倩身边,开口说道。
“这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陆倩柳眉微微上挑,不解道。
“你一直好奇我的英语为什么突然变好了,不是吗?”
“嗯?”
“其实,我没骗你,我在考场上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境。”
“梦?”
“没错,是个很长很长的梦。”有那么一瞬间,魏然的确想要摊牌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但他觉得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陆倩信不信不重要,而是这有可能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魏然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讲到梦里自己因为女人高考失利的时候,陆倩便已经信了不少。
至于后面的杀手经历,魏然并未提及,只说自己高考失利后出了趟国,有了一些机遇。
为了证明这件事情,魏然甚至搬出了德语、法语、西班牙语甚至连陆倩都完全听不懂的希腊语。
陆倩虽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但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有一定的可信度。
首先,以魏然的家庭条件,的确不可能接触到这么多种语言的学习。更何况,他才十六岁,即便是有这样的条件,哪怕是从娘胎里开始学,也不太可能掌握这么多种语言。
毕竟语言的学习,是需要应用的。
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谁能每天用这么多种外语跟他交流。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跟你来沪市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怎么跟银行抢劫案扯上了关联?”
魏然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解释道:“是因为一个女孩子。”
“女孩儿?”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答案,陆倩觉得心里怪怪的,甚至有些烦躁。
“倩姐,我不想骗你,这件事情,就当是我的秘密吧。”
“如果你真的打算送我去派出所,我也不会拦着,其实这次来沪市,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
“如果有机会,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这一切。”
...
陆倩撩了撩额头前的秀发,一言不发,似乎还在消化着魏然说的话。
“你的确变化很大。”良久,陆倩才开口道,“不过,我还是很难相信这样的事情。”
魏然点了点头,作为新世界唯物主义的三好青年,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可以不去打探你的秘密,你是我的学生,我的确做不出大义灭亲。但是魏然,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陆倩眼神坚定,一脸郑重的说道。
“倩姐,你说。”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你有很高的潜力,你的人生不应该跟犯罪分子这样的词捆绑在一起。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你应该庆幸,这次救你的人是我。下次呢?你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陆倩撸了撸睡衣的衣袖,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被警察抓走倒还好,你是未成年,而且警方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参与了这场案件。但是,万一,万一你昏倒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以你的伤势,如果不及时处理,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魏然抬头看了一眼心急火燎的陆倩,内心五味杂陈。
“我知道了倩姐,我答应你,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这是最后一次。”
...
沪市。
万江别墅。
大概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自从被解救之后,苏苡歆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受伤的父亲过来看望,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睡裙,明眸皓齿,不施粉黛,静静地盘坐在窗边,皎皎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闪烁着光辉的天使一般。
脑海中浮现着那道带着面罩、瘦长的身影,想到他义无反顾扑向自己的画面,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还好吗?
你现在在哪?
我们还会再见吗?
一缕淡淡的微风吹过,桌台上,一张画纸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