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扎在了肖华强的手腕,一把刺中了他的咽喉。
肖华强瞪着眼睛,捂着脖子,重重得向后倒去。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强忍着手腕处传来的剧痛,缓缓的举起了手枪。
“不!”魏然大吼道。
他飞快的朝着苏苡歆冲了过去。
砰。
一颗子弹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魏然的肩膀上,肖华强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子弹钻进肉里,被骨头夹住,魏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道闷哼,被他拥在怀里的苏苡歆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体不停的颤抖。
...
魏然没做停留,他不舍的看了呆坐在地上的苏苡歆一眼,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忍着钻心的剧痛,捡起地上的飞刀和手枪,没人敢阻拦,朝着楼上跑去。
...
沪行大厦的卷帘门缓缓升起,乌泱泱的人群冲了出来。
魏然跑到衣帽间换了一身还算合身的衣服,取出仿生人脸面具贴在脸上,大摇大摆的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
2012年7月1日,本市特大银行抢劫案告破,八名犯罪嫌疑人全部伏法。
据目击者称,八名嫌疑人被同一神秘男子击毙,该男目前子重伤潜逃。
警方分析,是因分赃不均导致。
沪行本部立刻发表声明:无财产损失!
对于本案中神秘男子身份,目前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
中午,沪市。
魏然拖着重伤疲惫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个小区。
此时的他,意识逐渐模糊,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汗水浸透。
咚的一声。
不知在谁的门前,魏然昏死了过去。
...
“我说过了,我不相亲,不相亲,不相亲!”
“我已经遵照你的意思回到了沪市,也请你不要过多的干涉我的生活!”
“陆天明,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还是这种事情,不要再打电话烦我!”
挂断了电话,陆大美女似乎还有些不解气,她朝着身旁的柱子踢了一脚!
“王八蛋,卖女儿!”
“哎哟。”
...
陆倩走进单元楼,忽然发现地上躺了个人,他穿着一件银行工作人员的衣服,后背印的通红,周围还有一滩快要凝固的血迹。
联想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她想都没想,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可是,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陆倩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随后一把掐断了电话。
...
陆倩是个医生,准确的说,是医学生。
作为沪市本土最牛医学院沪市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算是同批大学生里面技术最好的一个。
当然,我说的是医术。
只不过,因为父母离婚,外祖母去世,陆倩完全没了读研的心思,尽管她早在大三那年就保研了本校。
而是一个人离家出走,去了外婆的老家——徂阳镇。
...
魏然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他好像被人侵犯了。
梦里一个女人,拿着剪刀把自己剪的一干二净,然后用一把涂满酒精的匕首恶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肩膀。
他拼命地挣扎,最终摸到了一个柔软的面团。
用力的捏了两把,很是Q弹。
...
陆倩也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千辛万苦把魏然扛到自己房间里,替他处理了伤口,又找了一个学长帮忙搞了些消炎的药,直接在家里给魏然挂起了点滴。
将魏然被剪碎的衣服找了个角落烧掉,顺道把楼梯口的血迹冲洗干净。
看着魏然慢慢均匀的呼吸和逐渐舒展开的眉头,陆倩觉得浑身快要散架了。
因为是陆倩刚买下的房子,虽然有简易的装修,奈何还没来得及置办家具,整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连个沙发也没有。
也顾不上男女之别,陆倩昏昏沉沉的躺在魏然身边,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陆倩感觉好像有个石块压在了自己身体上,让她憋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那个压在身上的东西似乎是活的,不停的在她身上探索着。
最终停在了她的胸口上,动弹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
7月2日,凌晨2点。
魏然迷迷糊糊的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
有人救了我?
这里是警局还是医院?
魏然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尽快适应昏暗的环境。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房间,没做什么装饰。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不大不小的折叠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放了基本厚厚的蓝皮书,一支笔和一副眼镜。
桌子下面是是个红色的医疗药箱。
床单是淡紫色的,上面还带着一股子熟悉的香气。
感受到肩膀传来的疼痛,魏然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什么技术?跟哪个糕点厨子学的?
掀开毯子,底下只穿了一个平角内裤,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看样子,救自己的是个女人,还是个性冷淡的女人。
只是,她为什么没有报警?
...
在看到肖华强临死反扑的那一刻,魏然真的慌了。
如果那把枪对准的是自己,魏然相信,凭他的反应速度和肖华强当时的状态,那颗子弹几乎毫无威胁可言。
可是肖华强不傻,他看出了魏然对苏苡歆的紧张情绪,既然干不掉他,他要让这个破坏他计划的人,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魏然甚至来不及作出判断,他慌不择路的跑到苏苡歆身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用身体将她整个人都遮掩了起来。
哪怕付出生命,他不能、也不会让苏苡歆有任何受伤的可能。
当那颗子弹钻进身体的那一刻,魏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伤口处传来一阵酥痒的感觉,直到嵌在骨肉里,才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也幸好,肖华强使用的是威力较弱的仿77式手枪,子弹并未穿透他的肩膀。
他觉得很幸运,至少自己应该死不了了。
只是他的确高估了自己,毕竟这具身体相比前世的?,还差了许多。
经历了一整夜的长途奔袭,再加上接近两公里的负重泅渡,魏然的体能和精神已经饱受摧残、摇摇欲坠。
可他依然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支撑到了逃出大厦的那一刻。
只不过,伤口是在背面,他根本无法自行处理。
但是,沪市警方却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捕。
他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