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河海一中不是所有学生家长都有钱！
比如在外面热情招揽生意的小摊，大多都是工薪家庭，说不上穷，但也不是富豪，小康水平。
摊子越往后，义卖的东西越贵，奢侈品也越多。
同样的，卖奢侈品的摊主多数瞧不起人。
有一些甚至当众嘲讽买东西的人穿着寒酸贫穷，买不起他们的昂贵东西。
可偏偏买奢侈品的人脸皮厚，死活不松口。
到最后，脸皮薄的跑了，脸皮厚的满载而归。
见不少摊子都开了张，老王胡乱扒拉着脑袋：“戈戈，咱是不是开错摊了？半天了也没见着一个人。”
柏戈撑着下巴，靠着座椅，语气放松：“这样更好，说明有缘人没到，没事儿发生。”
讲的就是一个缘字。
“心理咨询？”
刚说罢，一道男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同时朝着声音方向看去，柏戈才见，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学生。
一个两个都穿着校服，但背的包，拿的东西都不是便宜货。
尤其是最前面的那个男生，说话的时候眼神都带着高傲。
柏戈戴着厚厚的眼镜，从旁人视角看，是看不清她双眼的。
从她的视角看，面前的一切是一清二楚的。
她清楚的在男生脸上看到了凶相！
甚至是血光。
简单来说，他快死了。
老王也看见了男生的面相，心里一紧，第一个猎物出现了。
“学校里什么时候多了心理咨询？”
领头的男生哼呵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几个人。
身后几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打趣一笑，上手乱碰摊子上的东西。
“河海一中还需要心理咨询？搞笑死。”
“这摊子真破。”
“哎，你俩从哪儿进来的？居然跑我们学校开心理咨询？糊弄鬼来的吧？”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到后面笑出了疯叫。
周围人都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争吵，透过目光后，又都好像心有灵犀一样，选择了充耳不闻。
柏戈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装作没听见他们的嘲笑，迷茫的仰头问道：“同学，你们需要心理咨询吗？”
男生不屑，脸上写满了傲慢：“你妈才需要心理咨询！学校是老子开的，想干什么干什么，哪里需要心理咨询，这种破东西居然还敢来学校摆摊！真是不要命了。吃屎吧你们！”
抬手粗鲁的一把推掉了柏戈面前放的书。
老王气的想起身，却被她拉住。
这个点，校内校外的人都多，一旦起冲突，就更加引人注意。
他们本来也不是正儿八经学校里的人，更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刚才男生一句吃屎吧你们，顺利让柏戈想起来他们是谁了！
是那晚在警局，方绪点开录像里一直嚷嚷着霸凌同学的那群畜生！
声音一模一样！
真没想到，那段霸凌的视频居然是河海一中的少爷们拍的。
真是不要命了。
“破摊子，赶紧滚，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们还在这里！”
见柏戈和老王敢怒不敢言，男生敲着桌面，对着身后招手：“你们搞什么呢？走啊！想死啊？”
被吼了一嗓子，几个跟屁虫赶紧跟上男生。
临走还不忘挑衅柏戈和老王。
一直等到几人走远，老王才气的直跺脚：“戈戈！你干嘛阻止我！那几个臭小子，我一拳一个！没大没小，不懂礼貌！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柏戈将地上的书捡起来，看似随意：“老王，那领头的男生声音耳熟不？”
老王上手接过她手里的书：“何止耳熟！咱们还看过录像呢！”
男生开口讲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碰到这几个狗崽子。
自己送上门，也怨不得别人替天行道了。
“那小崽子脸上横满了血色，八成干了坏事被盯上了。也是，骨子里就坏的小子，不配有好下场！”
柏戈阴郁，打开蓝牙对讲机，调到了澄一肖伸科单独所在的频道，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澄队，看到刚才掀我摊子的人了吗？”
蹲守在不远处的澄一放下了望远镜：“看到了，over。”
“查一下他爸妈是谁，我喊白邑盯下他爸妈。”
“不用叫本座，本座已经派人马守着了。”
话音才落，耳机里传来了白邑那欠欠的声音。
柏戈愣了一下，确定刚才说话的是白邑，才意外道：“狐仙大人？您也这么早啊？”
“别打贫，本座今日是冲着白胤来的，帮你们，是顺便。”
此前，何奎送玄鹿回胡图山，白胤拦路想探玄鹿身份。
很明显，他认识上官徐发。
这次河海一中义演，是方知海之蓝跟一众人下马后的第一个机会。
来的学生家长够多。
邪修们必然不会错过这样寻觅猎物的机会。
因为他们要从这些学生中挑选八字偏阴身体偏弱，可以借尸还魂的容器。
如果挑选错，对方八字不合适，会被抛回渡江河形成水下尸海。
合适的便会留下来承载新的阴魂变成迎接河神，准确来说是水鬼王的部下。
而白胤跟上官徐发认识，当然不会选择独善其身。
白邑来这里守他，倒也是明智选择。
澄一拿着望远镜扫了一大圈，声音有些得意：“我早上来的时候狐仙大人就在了，他是第一个带上耳机的人。over。”
“他不是人，他是狐狸。”
美女柏戈，在线纠正。
坐在教学楼高处，正两眼放光盯着楼底的白邑，出声抗议：“略过物种问题行不行？咱们现在不是应该找可疑人员吗！”
柏戈：“刚才那个还不可疑？”
白邑：“那个领头的男生姓顾，叫顾行。旁边那个叫常胜，后面跟着的是卢庆。这三个家里都很有钱，每年资助河海一中的钱多不胜数。这次方知和海之蓝下马，他们仨还花了不少钱帮学校做公关。顾行三人在学校横着走，学校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们的父母真的给的太多了。”
澄一：“那他们仨岂不就是河海一中名副其实的刺头。”
白邑：“只能算是刺头之三。早之前小子就是跟在他们仨手下混进了警局，也是这三个畜生，小子才被退学了。”
柏戈明了，原来当初何奎是跟他们发生的冲突。
难怪白邑这么了解他们仨。
“他们的父母跟方知海之蓝关系很深，曾经极有可能接触过黑衣人。这几天义演，他们父母也会来，咱们多留意一下，一旦出现黑衣人，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一招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