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的内鬼确实不知道柏戈是谁，饭桶又是谁。
他只是拿钱做事。
使劲儿甩着手上的监控文件，肖伸科边走边愤懑的叫道。
“这丫的以前我们对他没少照顾，怎么扭头反过来帮别人害我们！”
白邑之前说三天后河海一中义演，会来很多的家长，那些黑衣人也极有可能会出现。
所以这几天，老王和柏戈都住在澄一家里。
今天正好是河海一中义演的第一天。
澄一出发先去学校支摊，两人准备了很多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刚出门，就碰见了匆忙赶过来的肖伸科。
进了车，柏戈拿过了他手上的文件。
是监控画面，画面里准确的抓拍到了一个人。
黑色便衣，身形瘦小，带个帽子，顺着监控闭路的地方溜到了停尸房的大门处，紧接着进了停尸房。
全程都掐着监控闭路区，要不仔细看，真的看不见有人。
“这个谁找出来的？”
将文件又递给了老王。
肖伸科开车上了路：“方科长。我看了一夜监控啥也没发现，方绪眼睛尖，看了一会儿就逮到了这个人。当时我俩就去小何家里蹲着，直接把人给拿住了。问过之后才知道，小何老爸去赌输了一屁股债。债主找上门要钱，他家里没钱还不了，他自己又是警察不敢找我们帮忙。正瞅着没钱使，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将停尸房里的五帝钱给毁了，停尸房的大门锁也是他给打开的。”
来回翻了好几次，老王表情严肃起来：“小何有说是谁给他的钱吗？”
“没有，打的电话，没见过人。”
“那这就奇怪了。”
柏戈身子往前抻了抻：“打电话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在停尸房挂了五帝钱？”
问题一出，肖伸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澄队说过，五帝钱是早上挂的！
可被毁的时间是下午！
中间只有他们去过停尸房，知道五帝钱的也只可能是他们几个人！
给小何打电话的那个人，绝对了解警局情况。
之所以让小何出手，就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一招，栽赃嫁祸。
“卧槽，查了几天，还是我们自己内部人员？大师，你得信我和澄队，我俩绝对不可能破坏五帝钱！”
赶紧表明立场，生怕自己是嫌疑人之一。
柏戈当然相信他跟澄一：“怀疑有鬼也不会怀疑你俩，但我现在确实有个怀疑对象。”
“谁？”
“对啊，谁？”
老王和肖伸科同时出声。
柏戈顿了一下，缓声道：“章子元。”
“不能吧！”
立马否决了柏戈的想法，肖伸科脸色纠结：“不能吧，小章在我们警局做了好多年的法医了。这个人我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为人真的还行，搞错了吧。”
“他带着眼镜，我看不清楚他的面相，具体什么人不了解。我只是一个合理怀疑，总而言之，对他多留点心吧。”
肖伸科看着正前方的高速公路，眉头皱的很紧，好一会儿才点头：“行，我知道了，等到了学校我把这个事情跟澄队说一下。小章那边我会尽量留个心眼，有什么事情我再通知你们。”
“好。”
三人没再说其他。
车子七扭八扭很快便停在了河海一中附近。
下了车，肖伸科特地给柏戈递了一副口罩和厚厚的眼镜。
这是为了防止柏戈被认出来。
河海一中的义演是对外开放的。
白天从学校入门处到后门为止都会有不同的摊位在义卖。
晚上六点到九点，礼堂会进行晚宴义演。
学校邀请外来团队与本校学生合作演出，看演出的人可以选择任何方式对义演进行打赏。
得来的钱，包括义卖的费用最后都会以捐款的方式打入慈善基金会。
河海一中每年都会以这样的方式打入慈善基金会至少上百万。
因为，前来参加义演和义卖的都是有钱人。
摊子上卖的东西也大多都是名牌货。
前来淘货的校外人员，几乎都是冲着这些名牌货来的。
柏戈和老王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心理咨询，别称：算命看相。
因为不确定学校里面跟黑衣人有联系的家长有多少，也不确定，哪些学生是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所以，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进行筛选。
白邑也会来帮忙，主要负责盯着那些可疑的家长和学生。
他手下的狐子狐孙在方圆几里地待命，一旦接到白邑的号令会直接涌入河海一中。
澄一早上来的时候已经提前联系了武警大队，武警队会以维护治安的名义在附近派遣武警。
看上去是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搞事情，实则封闭河海一中，随时准备拿捏那些跟黑衣人有肮脏合作的家长。
三人默契的拿着东西往河海一中走。
这个点还早，人不是很多，但周边的车子已经停了不少。
放眼看去，每辆车都是有钱的象征。
义演进行三天，这三天，学校大门是不关不拦的。
也因为大门不关，所以门卫加到了四个。
柏戈三人提着东西进学校，一路畅通无阻。
四个门卫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聊天。
“心真大，也不怕我们带利器进学校，连检查都省了。”
老王嘟囔了两声。
肖伸科低声解释：“早些年开的时候，确实有人挑事儿，但每年来参加义演的家长有钱有权的居多，被抓的闹事者，下场都很惨。也有一些家世比不过的，被整的家破，前途尽毁。所以，近几年，敢来义演闹事儿人几乎没有。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三人进了学校。
道路两边果然支起了很多的摊位。
有一些早来的家长和学生已经在准备自己的小摊了。
悠扬轻快的隐约回响在学校林荫道上，舒服又惬意。
“我跟你打个赌，你赌不赌？”
看着道路两侧的摊位，柏戈眉眼往上挑了挑。
肖伸科将背包拉了一下：“什么赌？赌犯法，不能赌。”
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柏戈笑道：“不赌钱赌一顿饭。”
“一顿饭？成啊，赌什么？”
“就赌今天会不会出事。”
肖伸科眉心蹙了一下：“这有什么好赌的？武警出动，狐仙大人也出马了，就连咱们几个都上岗了，肯定会出事儿啊！这赌不成。”
胡乱的摆摆手。
老王呵笑：“怎么赌不成？反着不就行了？”
“啥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当然是你赌出事，我们赌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