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戈则是看着钟掐了掐手指头。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
原来是有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想往河里投毒,结果投毒的瞬间被监控识别到,被抓蹲局子里了。
总警局来电话,催促肖伸科回去联合海洋生物管理查看一下华来市最近的人文河流以及海洋生物是否受到影响。
柏戈无语,什么个事儿啊?
什么人什么脑子能想到往河里投毒,纯纯煞笔来的。
“肖队,我跟你一起去吧。”
澄一还想跟他一道回去,却被肖伸科拒绝了。
“没事儿,你不休假呢吧,好好休息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过去看看。”
匆忙上了车,他摇下了车窗:“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先走了。”
“真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还有些不放心,澄一追问。
“真不用,我走了。”
冲他挥挥手,肖伸科擦着油门,打着方向盘离开了。
柏戈和老王就站在澄一身后,看到他那恋恋不舍的样子,调侃道:“你要是真这么担心,追上去得了,搁这儿整的跟望夫石一样。”
老王擦着双手,往后一搭。
澄一半回头:“大爷,你胡说什么呢。”
“是我胡说吗?你瞅你刚才那架势,眼珠子都跟着肖小子一起跑了。”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想多了。”
转身回了别墅,澄一脸上又爬满了愁容。
柏戈盘腿坐到了沙发上,手指拨了两下,斜靠着沙发看向澄一:“我刚才给肖队算了一卦,不是什么大事。”
“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我也知道你不是担心这个,所以我顺道帮你算了一卦,我算到你刚才跟牛队打完电话后,有关于肖队的事情没说出来,对吧?”
微怔了一下,澄一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就知道有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你。牛队呢,确实跟我说了一点关于肖队的事情,但是他让我先不要告诉肖队。说是怕他会因为激动找过去,让我先给肖队建设一下心理防线,等时机差不多了,再告诉他。我想,大师你应该已经算出来是什么事情了吧?”
柏戈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澄一的话,没几秒便反应道:“欺骗肖玉玉的男人落网了?”
既吃惊又在意料之内:“大师,你真是算出来的?”
愉悦的挑了挑眉头,她双臂张开往沙发上一搭,有些骄傲:“不是啊,这点小事还需要算吗?当然是用我聪明的大脑猜出来的。”
“牛啊,还真被你给猜准了。不过有一点偏差,不是落网,而是做了眼线。”
“眼线?眼线笔?”
“不是眼线笔!是警局放到诈骗团伙里的眼线!被策反了!”
“那意思就是说,害死了肖玉玉的诈骗犯现在在替你们警察做事?”
“嘘嘘嘘——”
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澄一上手捂住她的嘴巴,紧张的左看右看:“你小点声!别被别人听到了!隔墙有耳!”
眼珠子咕噜咕噜,她警惕的上下左右观察了一番,见周围什么眼睛都没有,没好气的一把打开了澄一的手严谨道:“瞎说,墙上哪儿来的耳朵!”
“姑奶奶,你这思考事情的转弯程度,我真是望尘莫及!”
被她整无奈了。
澄一叹了一口气,多少有些羡慕她。
神经大条,脑子里除了抓鬼,什么都装不下。
“那现在,你要怎么跟肖队交代这个事情?”
“还能怎么交代,当然是先给他做做心理建设。等心里建设完成以后,再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情吧。
“换做我是肖队,实话说很难接受。害死妹妹的凶手反向得到了警局的庇护,作为哥哥,亲眼见证了妹妹死亡的,无论从心里还是其他,都无法做到真正的释怀。”
将自己扔到了沙发里,澄一摸着脑阔,头疼无比:“我就是因为想到这个,才会心里不舒服。玉玉虽然不是我的妹妹,但我和肖队从警校到现在也算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他妹妹就是我的妹妹,看他心里不舒服,我也感同身受。所以,这件事情,我到底该怎么向他开口呢。”
柏戈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过这种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
弓着脖子,倒头看她,澄一忽然很好奇柏戈在胡图山上是怎么过的。
“大师,我真好奇,你在胡图山上是怎么过来的?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不懂。”
“谁说的?我懂的可多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拉倒吧,你要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不知道一直跟咱们作对的黑衣人是谁呢?”
一句话哽住了柏戈。
她还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憋了半天,她才悻悻道:“窥天本就已经是逆道而行,更别说我们这些道士。我们是能测运测命,可运有千百种,命有千万种乃至千亿种,怎么去挨个测算?所谓渡人不能渡己,即便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也有不可逆转的局面。你说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可我知道他从地府来,但我同样不知道他在地府里扮演什么角色。”
澄一望着天花板,听着柏戈说的话,忽然觉得很高深。
叹了一口气,抓过一边的抱枕,他声音小了小:“这个世界真奇妙,超出认知的东西真多。”
“本来就是,普通人的双眼只有一层,脑力开发也只有那么百分之几,想什么都窥探,什么都想明白,怎么可能。”
气氛开始寂静下来,老王收拾着厨房,没听到两人再说话,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这才发现,他俩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睡着了。
“睡一天了还这么困。”
拍着双手往后一背,老王转身也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柏戈还没醒,就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吹气。
不舒服的上手挠了挠,吹气的感觉消失了几秒后再次传来。
眉头微皱,她翻了一下身子,晃荡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跌下来了。
“哼哼。”
熟悉的嘲笑声在头顶响起。
她吃痛的揉着腰,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白邑那张放大的脸瞬间贴近了她的眼前。
眉心一凝,她上半身往后一缩,抬手就给了白邑一个大嘴巴子。
白邑得意的笑容也只在脸上挂了几秒便拉下来了。
脸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双手往前一捞,拎着柏戈的后脖颈直接将人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