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个好字，她一点逗留都没有，毫不犹豫的将手机递回给了澄一，表情都没变化。
澄一低头看手机，心头有好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简称：味同嚼蜡。
他家局长现在一定在自我怀疑，是不是碰上了社交滑铁卢。
阿阳开车，虽然没办法转头看她，但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扭头再去看张主任，她明明一开始那么难过，可现在看柏戈的眼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不明所以的扫过几人：“怎么了？方知那边出问题了？”
“不是，大师，我想问一下，你以前是不是没有跟就是类似于长辈或是像我们兰局一样的领导说过话？”
阿阳翘声，从后视镜里看柏戈，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声。
柏戈想都没想，回道：“当然有啊。”
“谁啊？大师你这么厉害，至少应该也是个局长或是市长级别的吧？”
“差不多，观主级别。”
“观主？”
“嗯，大脸胡图山，级别最高的就是我师父还有我二师伯和三师伯。二师伯三师伯比较忙，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去山下很远的地方做斋醮祈禳或是道场。我们不怎么见面，很长时间都是师父跟我说话。”
阿阳哦了一声，这才明白。
在她的认知和概念里，无论是市长还是局长，其实就跟胡图山那边道观的观主，观内师伯一样，掌权者，下面的行动者。
归类起来，还真的没什么区别。
澄一也来了兴致，他对大脸胡图山真的很好奇，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全是山吗？
侧身看柏戈，他好奇道：“大师，你在山上，除了认识你师父师伯还有道观里的师兄弟们，还认识过其他人吗？”
“我当然认识。”
颦蹙着眉头，柏戈瞥了他一眼，抬起了小脑瓜：“几年前我下过山，我见过山脚和山坳里的人！我不仅认识那些人，胡图山里的灵兽植被我也都认识！”
说着，她自己骄傲上了。
王大爷被她这小傲娇整笑了：“除却这次下山，她以前在道观最远的活动距离就是山脚下，而且只有那一次。她嘴上说认识胡图山里的人，你们要是把人拉到她面前，挨个问她叫啥她都得算半天才能全算出来。平时在道观里，上下晚课她都很少参加，跟其他师兄弟们几乎也是十天半个月难能见上一面。总的来说，她阅历少，见识少，你们要多多包涵。”
“大师十八年只出过一次道观？”
阿阳震惊的叫出声，二十二世纪了，居然还有人在除了监狱这种地方，待过十八年不曾离开一步！
非常不可思议。
“平时没什么活动吗？手机游戏，视频聊天？现在社会科技这么发达，你们道观不至于落后到什么电子科技都没有吧？”
“当然有。”
柏戈双手抱在一起：“看书打坐练气，画符布阵，偶尔跟师父和师伯下棋喝茶弹琴作画。天气不太好的时候跑山上看看能不能捡到上好的雷击木，没事儿去山里和灵兽聊聊天。写两把扇子，刻几把桃木剑雷击牌什么的。不练气的时候，打开电视看看电视剧和电影，我可不是什么都不会的！”
柏戈急于澄清自己真的不是与世隔绝！
只是和山下接轨的太少！
澄一虽然知道她一直在道观里生活，但没想过她只出过道观，最远的距离就是山脚下。
也难怪乾龙道人会安排王大爷跟在柏戈身边，一个姑娘第一次下山，确实跟个人比较安全。
“大师，你真挺厉害的。能记住那么多的咒语！平时没少看书背东西，我就不行。上课就走神，听课就犯困，做题满脑子浆糊，学啥啥不会，写啥啥都错，眼睛完全看不进任何一个文字，脑子完全记不住任何一个词。你一个咒语乌拉拉一大长串，一念好几个，我超级佩服的！”
想到那天在华峰大厦听到的长串咒语，阿阳就觉得柏戈牛的很。
能记住还能分得清是什么咒语，这得多强的记忆力。
“那你是学习没天分。”王大爷靠住了后背：“真正天赋好的，上课走神也能考满分，听课犯困照旧拿高分。戈戈就是这样的好学生，乾龙道人领她进门，教了基础后，大多时间都是靠自己去看去学去实践。晦涩难懂，实在无法理解的咒语，符咒，阵法，她也都是挨个试完后，不生效才会去找乾龙道人或是道清道人他们请教。说到底，还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也是。”
打着方向盘，阿阳将车子拐入了总警局附近的停车场。
几人的聊天话题也结束了。
澄一将张主任的手机收起来，看她心不在焉，撤掉了安全带，出声询问：“我先把手机拿回去拷贝资料，你不介意吧？”
张主任一直都处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刚才的聊天全程都没有融入进去。
听到澄一说手机资料时，她抬起头，眼里有了情绪：“我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知道她不太放心，澄一点头：“咱们一起去。等下拷贝完我会让阿阳把你先带去审讯室，你在外面听一下方知的供词，看看哪里不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束后，我会让阿阳带你从另外一个审讯室出去，装作审讯完毕的样子。你继续跟在方知身边，先别着急暴露自己，免得打草惊蛇。”
方知并不知道张主任目前的状况，也不知道她手里有他的犯罪证据。
澄一之所以让她记住方知的供词，一方面是为了确保方知的供词是否有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保护自身的安全。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方知都没告诉过她，也没有让她参与进来。
如果他知道张主任背叛了他，很有可能会选择杀人灭口。
为了安全，现在她只能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在那个畜生没有受到法律制裁前，我一定不会打草惊蛇留下把柄！我也恳求你们，抓到那个畜生后，无论如何，都要判他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