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俩知道自己是个道士很惊讶，柏戈表示不太惊讶。
先不说张主任，单说方知，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没正眼看过她，又怎么可能看出来她是个道士。
至于张主任，其实她一开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澄一几人身上。
对于她这个小姑娘，是没太多在意的。
再加上，他们几个进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校园里灯光昏暗，看不清是正常的。
“有证的。”
在两人震惊到不能再震惊的眼神中，柏戈拽出了小蓝本放到两人眼前，语气傲娇：“大脸胡图山乾龙观，本科毕业级，已受篆正一上清茅山派黄衣天师——柏戈！”
怕两人听不清，她说的很大声！
而且每个字都说的特别清楚！
连带着澄一几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小蓝本。
“我一直觉得大师有道士证很让人震惊，但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本科生。”
肖伸科表情复杂，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澄一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本科生！
“你们不觉的大师有点过于骄傲了吗？”
曲绘抬起胳膊肘捣了捣澄一和肖伸科，压着嗓门小声道。
“骄傲怎么了？”
刚说完，肖伸科一嗓子嗷起来了：“我要有她这本事，别说骄傲！老子能把法器挂的全身上下都是！这方圆百里十里八村，各个见我都得弯腰好声好气喊一声肖大爷。”
“肖大爷。”
说的激情澎湃时，老王背手站到了肖伸科面前，嗓门不重不轻。
肖伸科两眼发亮，真当自己是根大葱，当即便重重道：“哎！”
“啪——”
“你哎个鬼啊！”
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巴掌，老王满眼嫌弃：“脚底下这么多的尸体，你不收拾，站着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这一拍把他的梦拍碎了，人也回神了。
气蔫蔫的摸着脑袋：“没有，我这不是替大师解释的么。”
“戈戈有什么需要你帮忙解释的？”
老王无奈摇头。
肖伸科也只是嘿嘿一笑。
引得澄一曲绘几人耸耸肩摊摊手表示，人傻没办法。
“肖队人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傻不愣登的。”
暗自出声吐槽，澄一蹲下身子检查尸体。
肖伸科很想替自己争辩一下，怎奈还没张嘴就已经被阿阳捂住了。
“行了，肖队，你闭点嘴吧。”
柏戈收回小蓝本，表情严肃的看向方知和张主任，很是轻淡的问道：“你们看下地上这些尸体认不认识。”
方知已经从惊滞中回神，颤颤巍巍的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尸体，想也没想立刻波浪鼓一样左右摇头。
张主任上下左右都扫了一圈，好一会儿才回道：“没见过，没什么印象。”
“对对对！我也没见过！我也没印象！”
听见张主任说的话，方知立马出声附和。
引的柏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澄一半蹲在地上，周围有警察打开了夜灯。
夜灯一打开，周下所有尸体的现场都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一通的白色长袍，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地面上隐隐之间还能看见血迹。
曲绘也蹲下，来回仔细的查看这些尸体，好一会儿才朝着柏戈道：“和刚才那些不是一拨人，这应该是另外来的。”
“另外来的？那岂不是刚才有两拨人在搞奇怪的仪式？”
澄一收回手，掏出纸巾来回的擦着手，脸上全是愁容。
这些尸体如果不是学生，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学校？
他们在搞的仪式是什么仪式？
为什么狐妖会跟他们打起来？
太奇怪了。
将目光投向柏戈，柏戈的表情一样疑惑。
看来两人现在的疑问是相同的。
“怎么样？尸体有发现吗？”
王大爷探头看着尸体，尸体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过于浓郁，让他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尸体的死亡时间很长了。”
往前挪了挪，澄一掀开最近一具尸体上的白袍，手指顺着白袍下露出来的皮肤上下左右画圈：“一般人死后，受环境温度等其他因素影响，一到两个小时左右会出现尸斑。有的尸体温度比较高，或是偏低的，达到尸斑的生存条件，也会在死后半小时，又或是长达六到八小时后才开始出现尸斑。不同时间内所产生的尸斑都有不同的颜色和形状。从开始出现到死后十二个小时以内所产生的尸斑，用手按压尸斑会暂时褪色。这种尸斑叫做沉降期尸斑。”
“此外，还有扩散期尸斑和浸润期尸斑。扩散器是指死后十二个小时到二十四个小时内的尸斑，这个阶段的尸斑颜色会变深，范围扩大，呈现出紫红色，用我们的手指使劲儿按压，只会稍稍变色。哪怕是改变尸体的体位状态，也不会轻而易举产生新的尸斑。浸润期的尸斑死亡时间就比较久一些，一般是死亡二十个小时以后的尸斑。这个时间后，尸斑会完全固定，无论是按压还是改变体位，都不会消失，但也不会产生新的尸斑。切开尸体表面，切面会呈现出暗紫色或是紫红色，并且，全身无血液流出。在光镜下，血管内皮细胞会肿胀，会脱落，管腔内也会充满淡淡的粉红色液体。”
“现在虽然是七月份，但华来市温度偏宜，没到很热的时候。尸体受正常温度影响，也会导致尸斑或前或后出。现在，尸体发黑，大面积形成按压不断不消的尸斑，尸斑外的皮肤有尸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而且，尸僵很严重但表皮没有那么硬。人死后一到三个小时小肌群会慢慢出现尸僵，四到六个小时后全身都会变硬。十二到十五个小时达到高峰，全身上下所有关节都会变成尸僵。但二十四到四十八个小时后开始缓解，三到七天左右会完全缓解。目前可以断定，这些人死亡时间超出二十四小时，大约在三到七天左右。”
澄一说了一堆，听的柏戈王大爷和方知张主任一愣一愣的。
虽然不太明白，但听上去很不好。
“澄队，这些尸体可都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保安室那边也没看到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进入学校！他们肯定不是人！也不是我们害的！澄队，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