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那个男人带着黑框眼镜,大腹便便,个子矮小但面容油腻。
后面快步跟着的是个女人,留着一头利索的短发,也带着眼镜,面容愁苦,一看就是苦相。
两人走的很急,尤其是快到柏戈几人面前,显得很慌乱。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让你们等久了!”
男人还没近前,双手就已经举起,对着站在最前面的澄一就握了上去。
“真对不起,警察同志!”
澄一也没拒绝,顺着他手的力度上下摇晃:“没事,我们刚进来。”
“那就好那就好。”稳下来情绪,男人挨个握手,可到最后要和柏戈握手时,他瞥了柏戈一眼,虽然在笑,可眼神里面却带着不屑。
“你们好你们好。”
完全忽略了柏戈,他笑盈盈的朝着几人打招呼。
“我叫方知,是学校的副校长,我身边这位是教导主任张主任。真不好意思,几位警察同志,我们校长这两天外出学校开会所以不在学校,目前学校内的一切事务由我来代处理。我一接到电话就马上带着张主任赶过来了,这么晚了,几位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学校配合调查吗?”
澄一点头,面无表情:“我们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只是想在你们学校里面过个夜,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说霸凌什么的。”
没有跟方知讲神神鬼鬼的事情。
就算是跟他说了,他肯定也不会相信的。
“霸凌?警察同志,我们河海一中可是重点学校!根本就不存在霸凌一事!我们年年都上新闻,从来没有负面消息,你们警局可要好好查清楚!”
说到霸凌,方知语气急促,说话带了口气。
柏戈眼神扫在方知脸上,悄悄拽了拽澄一。
澄一倾着身子半侧身朝着柏戈看去:“怎么了大师?”
压低了声音,柏戈启唇:“他面颊带绯红,说话的时候挤眉弄眼,而且眼珠里面刚才吊了白,说谎了。”
顺着她的话,澄一将目光投向了方知。
仔细一看,两个脸颊还透着一点绯红色。
但是挤眉弄眼和吊白没看见啊。
“他眉心悬针纹,眼下发黑下陷带竖纹,缺德,上克父母,下克妻儿。两眼往上一挑,还有点三白,小心眼,心机重。夫妻宫两眼尾带红,出轨有小三,而且是插足别人的婚姻。上下嘴唇都薄,爱说是非,能言善辩。澄队,这人说话,你听一半就行了。”
将方知的面相告诉了澄一。
澄一打眼去看,该说不说,他没有吃这行饭的能力,啥也看不出来。
但,大师发话了,肯定就是对的。
“知道了。”
方知笑眯眯的看着澄一,还想说话就见刚才的小姑娘拉住了他,嘴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到两人说话,他明显感觉到澄一看他的眼神变了。
有一种好像看破他内心的感觉。
不舒服的吞着口水,他皮笑肉不笑道:“警察先生,你们说什么呢?这位姑娘是您妹妹吗?长得真漂亮。”
“不是我妹妹,这两位是我们警局特聘来的师傅,专门帮忙处理棘手案件的。”
“特聘的师父?”
瞪大了双眼,方知有些惊讶。
那个老一点的能理解,未成年的那个也是特聘的?
“你好,我叫柏戈。”
没有用您字,柏戈冷淡的开口介绍自己。
吓的方知额头直冒冷汗。
小丫头年纪不大,气场倒是比男人还强。
“你好你好,刚才多有冒昧,不好意思,柏小姐。”伸手想跟柏戈握手。
可手刚伸到她面前,便听她道:“边走边说吧。”
接着,柏戈径直从他身侧离开了。
手僵在了半空中,方知脸上带着尴尬,却还是嘿嘿一笑收回了手:“好的。”
张主任站在方知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上都是柏戈走在最前面,澄一第二,曲绘和阿阳在中间,王大爷殿后。
期间, 方知一直在给几人介绍学校的构造,每每说到精彩处都会被柏戈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给打断。
他好几次都憋了火,但碍于澄一他们几人都在,根本不好发火。
强忍着不满,他勉强笑道:“图书馆。”
澄一将手中的本子拿好,在纸上画好的位置写下了图书馆三个字。
“我们学校的历史很悠久,第一代开始是在民国时期,第一任校长当时只是一...”
“这里呢?”
将罗盘换了个方向。她再次打断方知的话。
方知长吸了一口气,朝着柏戈手指的方向看去,抚平声音:“老食堂。”
“旁边那个和老食堂连在一起的是什么地方?”
“新食堂。”
“后面好像还有很大一块地方,那里也是食堂吗?”
手拐了一个弯指向后面。
方知侧身看过去,翻了个白眼:“后面是学校垃圾场,再往旁边是老的教学楼,现在只开放计算机,其他的楼层几乎都放设备了。再往那边去是操作厂,学校里面操作工上班的地方。再往那边是操场,然后是办公楼,西门。”
转头看向柏戈:“柏小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能不能让我把学校的历史讲完?咱们逛了半个多小时了,我一句介绍都没说完!”
完全忽略了方知的哀嚎,柏戈收起罗盘,字句清晰道:“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副校长要是有事可以先离开,我们想单独逛逛。”
“你不要太过分了!”
忍不住了。
方知指着柏戈:“从刚才进来你们就一直在问东问西,还时不时画张地图,怎么的?你们不是来调研的,你们是来获取学校机密拆地基的吧!我好歹也是个副校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至少让我把学校的历史介绍说完!”
“副校长。”
张主任被方知忽然癫狂吓到了,赶紧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冷静。
柏戈几人都被他这一吼给叫回来了。
仔细想想,刚才好像确实不太礼貌。
面面相觑中,澄一给柏戈递了眼神,示意她开口给方知一个台阶下。
接到了澄一的意思,柏戈暗自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出声喊道:“阿阳警官,麻烦你留下帮我们听方副校长的学校历史介绍,我们先去东校区。他讲完了,你记得过去找我们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