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似乎还真没什么事,大概,真的是,想多了?……
黑纱客把问题想了个遍,却仍旧是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只是这心不知为何“呼通呼通”地跳个不停,仿佛怀里揣了一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
“王上,有没有一种可能,下官是说,是说一种可能嗷,这胜捷军里是有人已经看破了我祝家班安插的碟子麻雀,故意摆出来这么一副样子给我们看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的祝家班,这可是你亲手组建的最强排面,那可是能够和采香阁这种庞然大物并驾齐驱不遑多让的大杀器,就算本王对祝家班失去了信心,你这个创始人也不能垂头丧气啊妩娘!”
黑纱客强行平复了不安的内心,自欺欺人一般地说服自己:
是啊是啊,这祝家班的隐秘性和广泛性天下无双,知晓这种隐秘的都在少数,更妄言看破了。能看破祝家班的隐秘,除非这货是天外来客,是真正的谪仙人!
但这怎么可能,做梦呢?
“妩娘你啊,你就是喜好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然而事实上很多事情并不能十拿九稳十全十美之后再推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就算这次我们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利州,那也是用了整整八年时光贿赂腐化了成闵等等一系列傅选铁杆嫡系的结果。”
“都这样了,我们是能够稳如泰山的吃下利州的广袤土地么?我们怎么确定傅选就一定不是在演戏将计就计呢?所以说嘛,妩娘你不要杞人忧天担心这担心那的,莫非是阴谋玩多了看什么都像是诡计?哈哈哈!”
黑纱客还想要再劝,但看了看高处恭那么一副意得志满踌躇满志的模样,劝告的话还是硬生生憋进了嘴里。
但愿,但愿如此吧……
“小人……小人还有一事要提,今日在离胜捷军营不远处,小人……小人看到了他二人的些许不雅之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提到这个,高处恭顿时提起了兴致,吃瓜吃瓜谁不爱啊:
“讲!快快讲来!”
“他们二人,叶古城和李释之参赞,竟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行不轨之事,举止举动都很有点逾规逾矩……”
听到这里,黑纱客狠狠“呸”了一声,脸顿时变得通红一片,就算透过黑纱都能看到他如同熟透的红苹果一样通红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兔儿爷!那本王就更不该担心了,本王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但该说不说这叶古城长的还真是俊美异常,若非是身为男儿身,本王都想要一亲芳泽呢!”
听到如此抽象荒谬的事情,高处恭的脸色顿时变得很精彩,连连拍起了大腿,这下彻底笑得前仰后合不可开交。
“王上……王上说什么胡话!什么,什么一亲芳泽,这种垃圾一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黑纱客结结巴巴地训斥起来了高处恭,但结结巴巴的语调怎么看都像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妩娘?放一百个心眼子吧,看来这个从未出现过的胜捷军参赞也只是个小小的男宠而已喽,小喽喽一样的东西不足为惧。”
被黑纱客这般冲撞,高处恭也不生气,反而彻底宽慰下心来:能说出这番话说明黑纱客彻底把戒心和担忧给放下了,她可是他渤海郡王手下的头号谋士,一天天眉头紧锁愁眉苦脸的终究不太很好。
“谋不谋略的跟兔不兔儿爷又能有什么关系……兔儿爷你一定没甚么能耐谋划经略么?我真的想啸……”
虽然嘴上依旧死鸭子嘴硬,但黑纱客这会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阴云和担忧。
……
“怎么样?这下没什么问题了吧,还担心什么呢你?”
看着锦囊连带着其中的妙计在叶古城的手中烧成了缕缕青烟飘散而去,架着胳膊抱着头的李释之猛地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抬起手就赏给了叶古城一个暴栗。
“哎呦你干嘛!李释之你莫非想要倒反天罡不成?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头上吃痛,叶古城的脑袋蒙里蒙圈地下意识一缩,反应过来之后对着李释之就是一顿怒吼。
“我警告你嗷!不要轻举妄动嗷!你夫君我可是当代武绝之一,修为至高超绝,身怀无上功力嗷!”
李释之看着叶古城握在剑柄上的素手,不禁一乐。跟这小妮子熟络了之后才知道:她其实心性还是挺好的,在军营之中女扮男装如此之久,才多少生出来了点被迫无奈的冰冷来。
其实呢?这傻妹妹纯纯的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
看着眼前摆着造型装高手模样的李释之,叶古城无奈扶额,不得不承认李释之的智谋心算非常厉害,但这时不时冒出来的童心孩子气又是怎么回事:
“切,懒得理你,什么武绝修为,武绝修为还能被一箭射中啊?我真的想啸!”
李释之的武绝修为她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可话是这么说,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自称“本夫君本夫君”,叶古城的心里还是像吃了蜜一样甜。
“那这一次胜捷军全军的命运可都交付给夫君你了嗷,连带着我这个人的全部,也都交付给你了嗷……”